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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末日前一秒》(廿二)
发信人: boogeyman( )
整理人: x_______x(2004-01-09 22:20:58), 站内信件
(廿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在谭嘉允手下工作,受了很大影响。
  每天在办公室搔搔头,抽抽烟,挤些鬼点子权当广告创意,写写市场推广策划的八股文,反正闲着也像烦着,烦着也像闲着,没什么特别事就把白天打发过去了。
  到了晚上便跟他们流连娱乐场所,喝酒抽烟泡个妞玩玩一夜情。或者到桑拿、按摩沐足的场所当个大爷,湖南、湖北、河南、河北、四川、新疆、内蒙古、上海、北京……来自东南西北五湖四海的妹子哪些地方没被我碰过,哪些脾气犟的没被我欺负过,我是想也想不起来。

  谭嘉允对女人的研究已经到了专家级的程度。他带出来的女人没有一次是相同的,深夜里喝足吃饱就用宝马载她们回家上床。按照他的话来说,有的是娇巧玲珑型、有的是泼辣洒脱型、有的是柔顺体贴型……加起来好像有十几种,每种都有不同的对付方法,还美名其曰“市场细分”,理论多得连我都记不清了。我问他为什么没有贤妻良母型?他说贤妻良母型只会躺着跟死人一样,他讨厌奸尸。
  有一天晚上他拖着一个性感尤物来到诡异夜总会,火红的头发,一看就知道是属于泼辣洒脱型的,露背装的后面低得能看到贴在她屁股上的T-BACK小内裤,一坐下来那美腿玉足上白晰修长的小脚趾就钩着那只黑带高跟凉鞋在我们面前一晃一晃的,看得我下体勃起一阵胸口又苏软一阵,心想要是我能搞上个这么惹火的女人就心满意足了,那还有心思跟他们喝酒。然而这小子还不满足,眼光频频透过包房的玻璃墙板向外面舞池里的一个美女射去,对身旁的性感尤物爱理不理。尤物开始盟生醋意,在觥筹交错之际数次暗示对他的不满,想给颜色他看。他心里也明白,没忍多久就送了尤物一个耳光,尤物唰地站起来,裙子边的系带拖倒了几瓶啤酒,走了。看到这情景我自然是心疼得要命,连呼可惜,可他连瞧也没瞧一眼,仿佛尤物从来不曾存在似的。
  然后他就走到舞池里和那个美女搭讪,嘻嘻哈哈地跳了几支舞,不花一会儿功夫就把美女拖进我们的包房一起喝酒了。临走的时候,他和那美女还没上宝马就又摸又亲起来。
  乘焉看了也摇摇头,说:“放松点吧,他扔女人的速度比扔安全套还快。”
  那也没错,身为东北人的父亲给了他一副好身材,身为杭州人的母亲送了他一块英俊的脸蛋,这么好的一张臭皮囊里面除了小聪明还塞满了钱,再加上他的宝马MINI战车,在这种逢场作戏的场合简直所向披靡,无人能及。所以他从来不愁没有美女和他睡。
  当人心灵空虚时往往选择用物质填补,沉迷于烟酒财色,越陷越深而不能自拔。我开始了解他,因为他的人生和我一样,毫无目标也毫无寄托。

  做策划期间我也认识了不少人:同事的旧同事、朋友的朋友、客户的亲戚……乱七八糟一大串。为了这些人我还特意买了一台商务型手机,彩屏特大,可以手写输入那种。里面上上下下记录了五百多个电话,注释着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人的连带关系。大家相见了便点头打个招呼,给一个热情的握手,谈笑风声地应酬几下。其实里面的人情薄的很,你把他当熟人,他还把你当傻子呢,所以我说这些甲乙丙丁在我生命里从来不曾有过任何意义。
  因为工作忙碌和夜生活多的关系,我的确疏远了阿民和彭聪他们,但友情一如往昔。他们借我的钱都清还了,偶然也会跟他们一起在城里晃悠。真浩还是说爱着我,他不时会发一两条短信甚至打电话跟我“联络感情”,但我都敷衍过去。

  转眼又到2005年了,跟我有过关系的女人也不少,我说是有关系而不是说谈恋爱,是因为我已经不懂得什么叫爱情,她们在我心中占的比重不大,但为了尊敬她们,我觉得应该花点时间提一提。请允许我像彭聪一样用字母代替名字,免得混乱。

A君:
  她是新搬来的,我发现每天凌晨一点我就会看见她在小区的草地上溜狗。一只鬃毛猎犬的绳子牵着她跑,另外一只哈巴狗则紧跟在她后面跑,他们在草地的一端跑到另一端,然后再次往返,每天如是,情景煞是有趣。根据我的分析:她是有钱人的女儿,不用上班;独居,所以养了两条狗作伴;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她有自己内心的复杂世界,需要逃离世人的眼光,同时也太大胆,选择人们都进入梦乡的午夜出去溜狗。我对这个身材娇美的女子产生兴趣,一天晚上她溜狗时我走了下楼。
  已经忘记了爱情是啥滋味,走近看清她面目时,并没有诱人的外貌,醉人的媚意,只因她那灿烂的笑脸而迷倒。于是我一连几天的凌晨一点都陪她在草地上溜狗,以至于每天上班都欲堕梦乡。
  事情自然发展到那一步,三个月后她飞到美国留学,后来杳无音信,不了了之。
  彭聪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道行还没到家,竟敢在哪儿吃就在哪拉,这应该是一次失败的经验。”

B君:
  当时我正在等李乘焉,因为天气太热,所以走到宾馆的门口借点空调,她就在我旁边,我们同时向对方说“喂”便聊开了。我至今仍搞不清是她找我搭讪还是我找她搭讪,乘焉让我等了半个小时我们就谈了半个小时,我突然说道:“跟你在一起有偷情的感觉。”她说:“我看你这人是光说不干。”后来我们就上了宾馆让乘焉等了大半小时。以后宾馆就成了我们幽会的指定场所。
  她比我大,是一个32岁的少妇,丰韵尤存,丈夫却要瞒着她在外包二奶,于是她把所有精力都耗在我身上。
  后来有一次她在我怀里说:“其实我骗你的,今天不是我的安全期。”
  我慌道:“那怎么办?”
  “我要把你的孩子生下来,让他养大。”
  “你别吓唬我!”
  “嘻嘻,怕什么,反正你们都姓吴。”
  她的玩笑使我意识到自己在玩火,自此后便再也不敢见她。

C君:
  她是我的网友,跟我在网上什么都谈,就是不谈自己的心事,使我无法展开进攻,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在键盘上敲了这番话:“释放你的情绪吧,你压抑得太久,这样对你身心都没有好处。你可以毫无保留地面对我,我也可以毫无保留地面对你,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是八卦,也不是好奇,而是在研究你。你可以安心的是:我不喜欢把别人的隐私和邻居的二姨太或者远房的什么三叔伯说,不会对乙说这是甲的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别人的隐私就是我的隐私,我只是将之收集,将之研究,以此作为二手经验给自己借鉴。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们谁也没有得益,谁也没有吃亏,只是在一个不能成眠的深夜里分享着彼此的寂寞,分享着彼此的内心世界。”
  结果她什么都跟我说,最后发展到每天掉了几根头发都数给我看,我嫌她太烦,嚷着跟她分手了。

D君:
  她是一个客户的前台秘书,我到她公司的时候她的经理还没回来。在等候的时间里我很自然就跟她聊翻天。当时她看的杂志是《画报》,我就知道她向往小资的生活乐趣,于是把她带到一个高级咖啡厅里喝咖啡谈心。我在她面前提出了很多《画报》里也没有的新观点,最后她居然把我拜为偶像。
  跟她在一起最像谈恋爱,一个月逛两次街,一周见两次面,一天晚上做两次爱,似乎什么都是以一与二的比例进行着。她喜欢有规律,这与我的控制欲相抵触。她喜欢把眼光流于物质享受的表面,什么都要追求品味,其实什么才是有品味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别人说好的她就跟着说好,我开始觉得她肤浅。
  后来我说现在白领族流行高速恋爱,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很自觉地离开了。

E君
F君
G君
H君
……
  老实说,我觉得古欧洲人有点懒,怎么只创造了26个字母,唉,书到用时方恨少。
  若玫留下的一大堆衣服、鞋子、饰物等等帮了我不少忙,即使讨好了那么多女人,但我至今仍不能把她的所有东西都尽数地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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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一叶之扁舟
        举匏樽以相属
       寄蜉蝣于天地
        渺沧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须臾
          羡长江之无穷
           挟飞仙以遨游
            抱明月而长终
             知不可乎骤得
              托遗响于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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