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oogey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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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x_______x(2004-01-09 22:20:1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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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阿民跟他另外两个做业务的同事合租一个套间,两房一厅。他自己独占一个房间,据他说是为了方便带小姐回来过夜。
当时我情绪低落,把周末的一切都对阿民说了一遍。
阿民说:“早知道你养不起那种货色,对于她来说你还纯得很。她们这些做模特的身边常常围着大款,不走了才怪。”
“你怎么这语气像真浩那样?这算是安慰我吗?”
“嗨,失恋这东西怎么安慰都没用,时间过了你就不觉得痛了。”
“你说得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
“……别提了。其实女人贵贱都可以有,就看你能不能出那个价位。走,带你去找一个。”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抗拒,但嘴却说道:“好!”
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他把我带来市郊的一个出租屋密集区。
这里的环境跟我们平常住的地方有很大不同,穷街窄巷非常脏乱,横七竖八,错综复杂,拐两个弯就辩不清方向,巷里还有很多不三不四的人就像地上的狗一样遛来遛去。昏暗的街灯斜照着简屋陋舍,最亮的地方就是一连三四间的小发廊——一个住不到三四百人的地方就有几十间发廊,明白人看了就知到什么回事。
阿民告诉我,地上没有头发的就是不正经的,非常好分辨。过了一个拐角,他把我带进其中一家,里面不见发型师傅,不见头发剪子,只见有一个妖得出奇的老鸨和几个浓脂厚末的发廊妹无所事事地坐着。
那老鸨一看见我们进来就很热情接待,拉着我和阿民的手说:“帅哥,按摩吧?我们的妹子全都很漂亮的,又年轻,随便挑一个吧。”
那些妹子全都一下子把头转过来看着我们,使我很不好意思,把视线投到那台小电视机上。阿民却镇定自若,笑道:“今天兄弟要好好乐一乐,别急,就让他挑一个。”又把嘴凑到我耳边说:“喂,你看怎么样,白色衣服那个行不行?”
我装作很随意地扫了一眼,瞥见有其中之一是长发,瓜子脸,双腿修长,咋看上去外形跟若玫很相像,“嗯……穿短裙那个吧。”
阿民很熟练地帮我打点到:“要穿短裙那个。”
“还有呢?帅哥你自己不要啦?再挑一个吧?”
“行行行,改天再挑,多少钱?”
“台费50,给妹子的小费是100。”老鸨说道。
阿民听了立刻说:“怎么这么贵,现在到处都是一百三。”
老鸨道:“哎呀,帅哥,最近查得可严了,生意难做嘛。”
“一百三,不行就算了。”阿民讲价的样子就如在市场里买菜般自然。
“这是全套服务呢,帅哥,物有所值嘛。”
“你少睁大眼睛说瞎话,你这全套服务别的地方就不是全套服务啦?我们走。”
“哎,好好好,你们这么帅,就打个折,一百三。”
“这还差不多。”
看着他们在讨价还价我愣在一边就不知道干什么好,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听到他们谈好价钱,我开始觉得即将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近,感到既兴奋又害怕。
那些妹子看见我的窘样都色迷迷地捂着嘴巴笑,使我更不好意思,脸上烫得直冒烟,但又不好临阵退缩。我没有时间犹豫,于是从钱包掏出130块递给那个老鸨。
阿民帮我收起一百,递了三十给老鸨,告诉我道:“台费现在给,小费完事后再给小妹就行了。”
阿民跟我说:“你跟着她走,我在那边的小卖部等你,玩得爽快点。”
那个小姐领着我在窄巷里左拐右拐,我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大概十米距离,情形有点像跟若玫相遇的那天晚上。
她走着便停了下来,很不耐烦地说道:“你走快点嘛,我不会吃掉你的。”
“哦”,我唯唯诺诺地跟了上去,但仍保持两三步的距离。
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一栋出租屋,她开了防盗门,然后走上一条很陡峭的楼梯,昏暗狭窄,进了阁楼,我跟她走进房间。这房间没有安装日光灯,光源只靠墙上的一小盏夜间长鸣灯,和用旧报纸糊着的窗户。摆设也相当简陋,只一个小柜,几张板凳,一大块已经凹陷的床垫铺在地上,上面堆了几块枕头和一卷卫生纸。
她锁上门后便开始脱衣服,看见我很拘谨,又对我说到:“你是第一次来这些地方吧?”
“是的”,我说。
“很多人第一次来都像你这样子的,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是吗?”
她三两下子就脱光了衣服,“要不我帮你脱衣服。”
“不,我自己来。”
待我也脱光了衣服,她从柜子里拿了一个避孕套,拆开包装,把套子含在嘴里,把我握住,这种主动使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一下便精神抖擞起来。然后她用嘴帮我把安全套戴上。
没有调情,没有前戏,在这昏暗的房里两个黑影很直接地进入了主题。
一个黑影在上面,一边埋头苦干心里一边喊着:“操死你,操死你,操死你……”
一个黑影在下面,一边仰首扭腰一边狂呼乱喊。
这是一列出了轨的“欲望号列车”,过了好些时间,在我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若玫和佳佳的影像。
她把安全套扔在一边,抽了几张卫生纸给我擦,然后自己也擦起来。
然后整个程序反向进行,穿衣服——走出房间——锁门——走下楼梯。
在路上我把一百元给她,问道:“你们是不是受一些黑势力控制的?”
“不是。怎么了,想把我赎出去?哈哈。”
“那你为什么干这个?”
“因为有你们这些男人。”
我无言。
“开玩笑啦,我们乡下穷,我也没文化,只能到城里干这个赚钱。”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何,叫我爱云吧。”
想不到一个女人的贞操和尊严可以量化成金钱,或者这些字眼于她们已经失去意义,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可以交托出来。看着她的背影我就觉得特空虚,点燃一根大卫杜夫,开始吞云吐雾。后来我们没有再说话,她领着我左拐右拐,又回到开始的地方,“拜拜”,她向我告别,“拜拜”,我也向她告别。
阿民在小卖部的板凳上等着,看见我,连忙问道:“好小子你真持久!害我等了半天。怎么样,爽不爽,来不来劲?”
我没好气地答道:“唉,很累,好像刚跑完五千米长跑。”
我们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他的宿舍。我把腹股沟、阴囊、包皮和龟头都好好洗了一遍,一丝不苟。肥皂泡一退去,刚才发生的一切恍若过眼云烟,留给我的是更深层的空虚和自省。
轮流洗过澡后,他睡上铺,我睡下铺。
我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叫道:“我吴应龙当天发誓要当个大款,玩遍天下美女!”
这一喊吓得阿民欠身往下铺看,说:“嘘——乖孩子,梦话留到睡着再说。”
妈的,我就知道自己当时精神有点不正常。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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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一叶之扁舟
举匏樽以相属
寄蜉蝣于天地
渺沧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须臾
羡长江之无穷
挟飞仙以遨游
抱明月而长终
知不可乎骤得
托遗响于悲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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