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oon.start_343(梧桐雨)
整理人: email1983(2004-01-06 14:13:4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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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个繁华的世界,五颜六色的灯光交织着,撕碎了黑夜,天地混然成一体,竟偶有辨不清身在何处的茫然。
窗户都关了,窗帘也放了下来,转身顺手关掉了白晃晃刺眼的日光灯,曾几何时,光明竟变成了一种想要逃避的负累。整间屋子陷入一片漆黑。在黑暗里,能真切的确定,外面的喧嚣已经被摒弃,暂时甩得远远的。
坐在沉沉的黑暗中,闭上眼,与世隔绝,有种卸下重负的松驰,唱碟机正闪烁着绿色,里面放着一首歌:“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已从此无依无靠......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也找不到......”。似乎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是一个“丑”男人的呐喊,何谓丑?不知道。
扭开了台灯,光线迷迷朦朦昏昏暗暗,拿起桌上打开着的书,是本史书,好久没看了,已经蒙上了薄薄的灰尘。
一边聆听着流行音乐,一边却翻阅着几千年的深厚与沉重,突然有种滑稽感。无论是建安白骨成山、刀光剑影的三国时代,还是南朝的烟雨楼台,或是大唐的鼎盛空前、一路璀璨 ,还是明清漫漫长夜后的秦淮冷月,哪一页篇章不是一首沉郁的古曲?我等庸人的如此之轻又岂能承载或穿越历史的如此之重?
是真滑稽,自已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什么花季、雨季,什么春天、冬天的尚且理不清,捋不顺,凭什么想要读懂轰轰烈烈凄凄惨惨纵横五千年的历史?不看也罢。
外面隐约听到了风的嘶吼(其实不是风),突然便觉得后颈窝有股凉意,想起了寒冬时候的飘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空中撒下来,风,乱刮时会把飞雪撕扯得无所适从、东奔西蹿 ,有些飞上了树梢凝成了冰,有些落在了脖子里溶成冰凉冰凉的水,有些飘到窗玻璃上化成水珠,一滴一滴缓缓淌下,象眼泪......大地茫茫一片刺眼的白,象进行着整个天地的葬礼。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有冬天?而且冬天往往很漫长。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有雨季,雨季太长了,是会误了花季的吧?一定会,花,还是花苞来不及开的时候,就会因绵绵无期的雨从枝头落了,掉进了雨季的泥泞里。掉了也好,终归是要掉的吧。花开过了再掉的话,只会惹得看花人伤心垂泪。
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是白天的疲惫在延续吗?外面好象很静很静了,大概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睡了。没睡的,也应该是象我一样,闭着眼睛,清醒着。是的,我很清醒,还分得清前面听到的不是冬天的风吼声,只是马路上车辆飞驰而过的呼啸,我也清楚,外面没下雪。
是的,没下雪,现在只是晚秋。
冬天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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