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nglyyan()
整理人: lee_boo(2003-12-26 15:41:4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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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雨打过,我依然是你的青梅,你低度旧是我的竹马……
青梅向右,竹马向左。丁咚是第一个发现艾格和丁小川闹别扭的。早上艾格在丁小川的后面走进了教学楼,上楼阶的时候向右转了。丁咚就在艾格后面,她跟着艾格向右转的一刹终于知道为什么不对劲了,以往,他们肯定是一起向左转的,而且边走边讲话。而那天,两个人各自目不斜视,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丁咚进了教室塞下书包就喊艾格,艾格懒懒地应一声,眼睛都没抬,一支笔在手中转来转去。丁咚下意识地向最后排看了一眼,丁小川也不象往常一样坐在桌子上和几个男生神侃,而是一只手托着腮,眼睛看向窗外。
丁咚拍一下艾格的肩:“你和你的‘竹马’也什么问题了?”艾格的“竹马”是丁小川,艾格是他的“青梅”,班里,众所周知。艾格和丁小川住在同一栋楼的同一个单元,小的时候一同进了幼儿园,就再也没有分开过。两个人一起长大,上学,放学同来同往,有时候艾格还会坐在丁小川的自行车后面,绕大街头空上巷的躲避着警察的眼睛,一路上,开心得不行。当然同学也只是闹,为了好玩。
艾格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性格也不张扬,喜欢穿水蓝色背带。丁小川上高一就是班长兼校足球队队长,长了一副卡通图中棱角分明的模样,所有的热情都写在他好看的脸上。艾格和丁小川是高二(3)的风景,是真的看了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无论老师还是同学。
可是那天风景的色彩有些失调了,反正丁咚这么觉得。
艾格抬起头,大眼睛眨了一下,面无表情:“没也什么问题啊,他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丁咚摇摇头:“你瞒不过我的,你们不是吵架了吧,为什么?”
艾格说:“好了丁咚,操太多的心会老的,快上课了,英语要检查。”
丁咚住了口。她了解艾格,她不想说的事情问也没有用。艾格那么瘦,心里却能装下那么多的事情,好像她不是16岁似的。上课铃在整栋楼中响了起来。
一个人走路好寂寞。
艾格听到英语老师走进教室的声音,听到丁小川喊“STAND UP!”,茫然地站了起来,又在他的声音中坐下。而老师讲些什么,却怎么都听不进去。艾格的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妈妈说的话:以后不要再和丁小川在一起了,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爸爸那样,他也不会是个什么女孩子。艾格开始没有听明白,两家楼上楼下地住了那么多年,关系一直挺融洽的。有时候丁小川家里没有人,妈妈也会把他喊到家里一起吃饭。丁小川的爸爸是妈妈单位的经理,不过好象这两年经济效益不太好。后来妈妈说:“现在我已经下岗了,我和丁小川的爸爸吵了一架,还没有见过那样不近情理的人……“艾格就有些懂了,懂的只是这样一件事情的发生,其中的原委,大概是想不明白的。
这件事想必丁小川也知道了,这就是生活吧。想着,艾格的心里有一些烦。这时候艾格好象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被同桌轻轻推了一把,慌忙地站起来,看到老师镜片后不满的目光,却说不出一句话。艾格觉得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已身上,老师的,丁咚的,还有……丁小川的。
艾格坐下后,用手绕了一下额前的一缕发,一颗眼泪飞快地落到课本上慢慢地散成了一朵不知名的模样。
一整天过得空洞而漫长,下午的课后有一场班级足球赛,全班的人都擒了书包往球场跑。艾格慢慢地把书一本一本地塞进包里,一抬头,看到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丁咚一个人站在门边,不动声色地等到着自己。
“看球赛吗?”丁咚说。艾格摇摇头:“没跟随妈说,还是回家吧。”
丁咚拉了艾格的手走出教室,两个女孩子走了好半天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梧桐树最后的叶子在冬天的风里飘,后来艾格说:“是我妈妈和丁小川的爸爸闹矛盾了,闹得挺僵的。”“这样啊?”丁咚低下头来乍自己的鞋尖,觉得有些无奈。虽然自己和艾格,还有丁小川都不是小孩子了,可是对父母的事,仍然是无能为力的。
第二天早上艾格一进教室就知道昨天的球丁小川他们输了,而且他好象还摔了一跤,受了占领小伤。艾格听到好几个同学问艾格昨天为什么不看球,一个男孩说:“动力火车开跑了,难怪咱们会输。”
丁咚在身后说:“嚷什么你们,昨天在球场上干嘛去了?”艾格一回头,目光触到了刚刚走进教室的丁小川,他走路有一占领跛。艾样站起来又坐下骨些难过。这么多年,除了是同学,丁小川也象自己的哥哥,是手足一样的感情啊。艾格并不想对妈妈说这些,好多事, 同父母根本没有机会沟通。可是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后要和丁小川形同陌路,艾格的心就有占领疼。
艾样心里又悄悄地叹口气,想着还是早一点放假吧,可以呆在家里不用出来。那条路,每天一个人走来走去都会不开心的。
烟花好美,那是友情的升华。
天越来越冷了,艾格开始适应一个人很快地骑车,没有人聊天也不想看深冬的街道有一些怎样的改变。偶尔发现橱窗里有了挂满小玩具小礼品的绿色圣诞树,一年就又到末尾了。
就是那样的一个黄昏,艾格把目光从圣诞树上收回来的时候,忽然感到脚下一松,刹了车跳下来。灯光里,艾格悲哀地发现脚踏车的链子掉了。可是看书是不会修的,以前,有丁小川,他总有很多办法的。
艾格无奈地推了车子慢慢地走。走了几步,看到从身边擦肩而过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丁小川。艾格张了张口没有喊出来,而越过自己的丁小川却下了车子回过头来。“怎么了?”丁小川退到艾格身边。
“车链掉了。”艾格看着丁小川忽然有种心爱的东西失而复得的一种感动。丁小川不再说什么,摘了手套递给艾格,蹲下身去弄艾格的车链。
片刻丁小川站起来,手上满是黑黑的油污。艾格从衣兜里掏了纸巾递给丁小川。丁小川慢慢地擦手,然后抬起头来说:“格格,咱们一起走吧。”艾格的乳名叫格格除了爸妈和外婆,只有丁小川一直那样叫她。
艾格说:“哎!”把手套塞给丁小川。丁小川上了自行车,又绕到艾格右边,艾格一下了就觉得不冷了。
两个人慢慢地蹬着车子,艾格说:“丁小川笑着摇头:“那天真不该输的,是心情不好吧。”
“别说了格格。”丁小川打断艾格:“大人有大人生活的原则,不是我们现在可以改变的。我们之间也没发生什么,再有一年也就该分开了。我们还是象从前那样吧。”
艾格说:“你还是决定要去北京?”
“是啊。”丁小川说:“你下也还是要去杭州学服装设计?”
艾格笑一下:“当然了,想了那么多年了。”
家已经越来越近了,可以看到灯光里那栋米色的楼了。丁小川说:“在楼前的拐弯处你先走,以后每天我就在那儿等你。”艾格很用力地点点头,加快了车速。在离开丁小川不过一步的距离后,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又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艾格和丁小川都向家里撒了谎,说学校里有活动。两个人却一起跑到了海边去看烟花。夜晚的海边绚烂的烟花一朵一朵升腾在大海的上空,散开,坠落……
丁小川说:“你知道吗格格,青春也许会象一朵烟花一样,流逝的很快,我想知道在我青春的记忆里,最美好的是什么,我更不想为了什么失去一份珍贵的友情,我不想后悔。”
艾格仰起头:“我也不想,我想以后,等我到了南方,我的心,可以快乐地,快乐地向北飞……“
烟花真美。<img src=null alt=nul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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