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iayuayu(月下.鸟儿.黄昏)
整理人: nanyuner(2003-11-04 03:54:5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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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70年代的我
从未想过要把自己归为而立之年,但弹指间我的足迹已踩在而立的这个边缘,曾经年少时的莽撞与浮躁在眼角流逝,眼神里多了一些沧桑与凝重,曾经眼神里有着清亮却在岁月的风霜里变的深邃,这就是成长,这就是生于70年代里现在的我。
在我还小的时候就知道姐姐电的卷发好美,结果好多女孩子都电了卷发。有一次姐姐下班回家穿了一条喇叭裤,让隔壁的女孩羡慕了好久,当然我也在想,如果我长大了,一定也电卷发穿喇叭裤。
记得很小的时候跟着爸爸去看<地道战>、<小兵张嘎>,回来的路上虽然我已进入梦,但电影里精彩镜头成了我梦想里的方向。又一次放学回家看到两姐姐在悄悄的说话,一看神情就知肯定有什么好事不让别人知,无奈我太小也不敢怎么地她们,不带我玩拉倒,我跟小哥哥过家家去。晚上我从睡梦里一睁眼发现她们俩正在大声议论着,哦,原来她们去看了<庐山恋>,从那时我知道了有一个好潇洒的男演员叫郭凯敏,一个好漂亮的女演员叫张喻,有一段好动人的感情在水里让他们相拥相爱。
当我第一次看爱情电影时是一部叫<余无深处>,虽然当时我不知电影的含意所指何意,但从姐姐们的嘴里得知原来那就是最早的一部爱情影片。那时的歌曲我爱听张明敏、费翔、谢莉斯、王洁石,每当我看着叔叔、阿姨们听一些古典音乐及交响乐时,就会在心里笑他们是中年人,没想到现在我却听起了喜多郎的<丝路花雨>,李娜的<青藏高原>。
家乡的刺绣是有名的,妈妈的手里拿着小小的绣枷,里面的锦布上画着各色的花,看着妈妈手起手落之后,一朵朵的花就开放在妈妈的针下,太美丽了。这时的我是喜欢这种艺术的,但到后来妈妈在寒暑假期间让我也学绣时,于是从刚开始的好奇到了烦躁,针太小,线太细,花太多,头太晕。一个劲的抱怨不学,放下了手里的绣枷,装模作样的捧起了书。后来才知江南女子的纤秀于柔情有很大程度上是从那块小小的绣枷上提炼出来的。
曾记得每当上课铃声响起时,班里的男生一拥而进,门口只有那么大,每次最后进校室的都是女生,是因为不好意思与男生争,而那时的男同学们也没想到女生优先。无意中跟侄女们说起这些,总以这种纯洁而骄傲时,却被她们不屑一句“没想到你们还那么老土”搅得心里好失重。
当年轻的我在校园里成为一些同学及老师眼里的风景时,可每次听到最多的都是爸妈语重心长的说教:女儿家要慢步轻言,注意仪表,当收到同学的约会时,我和表妹俩会商量半天怎么样不被姨父姨妈知道。每晚都是表哥准时来接我和表妹放晚自习,当同学们羡慕我们有家不用住校时,我们俩却相对无言,因为没有了自由。当毕业典礼之后聚餐上同学们喝醉之后说着爱恋的对象名字时,听到了有自己时竟激动了好久,当班主任说留作纪念送给我一本精美的日记本时,打开之后却看到了满满六张纸的情书,我的心跳加速了N倍,说真的我们的班主任在学校里曾是好多女生追求的对象,但收到信时我已有了男友。当我和表妹顺利的找到工作时,同学们再次见面时那些的朦胧感觉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时间在慢慢走远,我们也告别了从前,学校里激昂的志愿在步入社会之后逐渐淡漠,迎面而来的现实生活让我足踏情感之门,几年之后带着失落的心向现在的都市启航。又是一次的转变,又是一次的选择,却没有了当年的豪情壮志,心里满是愁雨与落寥,从此将心门深锁,言谈举止间多了无限的沉稳与平淡。一些同事时常用思考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你的眼神里有一种东西,让我好似懂了却又难以捕捉的迷茫?”我笑了笑,是吗?也许吧!
我曾是一颗有着棱角的顽石,在异乡这冰冷尖锐的丛林里跌、撞、碰、摔之后,已经变成有些圆滑有些收放自如了。曾经的邻家女孩已不再了,现在的我多了一份坚强与快捷。回首来路,憧景已不再,慢慢的学会了如何把握手里的才是最真实的得到。以前的我会受不了一点点委屈,眼一红就会落泪,而现在我会转身整理一下发角,将一些心情慢慢收藏,也许,长大就在这一种举动间吧。
曾经会平铺一页白纸写下对亲人的思念及祝愿,现在我却把有限的人生感受用手指的轻移留在这方寸屏幕上,算是对来路上所有风景的缅怀吧。有人说:“女人,三十岁前的美丽是父母给的,就如一杯清水,虽透明却没内容。三十岁后的美丽是自己的,如一杯清酒,香而不腻,绵而不稠,经历就在你轻茗之后的那一般酣醇。”
我是一个喝酒的女人,当一杯酒里再加了一点酒时,那样的生活是什么感受呢?喝吧,感觉就在浅尝之后的舌尖,心头。
月下相酌/82003/1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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