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anvason(木聚糖)
整理人: fangfang200(2003-10-28 23:48:2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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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魔微微笑了笑,看着流星在夜空流逝,又想起了半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个女孩深邃而悠远的眼神,还有流星下那张害羞而幸福的脸庞,仰头又灌上一杯酒,所有的思念化成酒劲,在身体内肆意的流窜。
木魔无言,举着手中的酒杯默默端详,刚才那颗流星虽然已经一闪而逝,却轻轻揭开灵魂深处另外一个永恒的伤痛,一段自己亲手封闭起来的记忆。
那个晚上,同样有流星划过,她的双手合十,虔诚的看着流星,长长的睫毛下眼睛里写满了快乐,说已经许下了我们最美的愿望。想说出刚才心里自己许的愿望,她却用小手掩住他的嘴,说说出来就不再灵验。
木魔淡淡泯了一口酒,又听见了寒风的叹息,她的愿望最终还是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呢?离开了他,她也许真的能够幸福快乐吧。
同样的一颗流星,同时不知道在多少人的天空划过,是流星完成了他们的祝福,还是他们的愿望化成这颗流星,美丽却缥缈,继而不再出现,天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同一片天空下,她会不会同样仰望着这颗流星,同样想起了那个晚上,同样有着幸福而惆怅的心情?
木魔把杯中的酒洒向雪地,酒滴在雪光月光映辉下显得晶莹而圣洁,落在雪地上,倏而不见。呵,如果所有东西都可以象这酒一样,想甩掉就能够彻底忘却,就这样消失,那该多好。
狂魔深深的看着木魔,突然冒出一句:或许你不该叫木魔,叫情魔最是恰当。人非草木……
木魔知道他没说的下句,是的,焉能无情,又怎能无情。太喜欢这个木字了,麻木呆木木然……,如真能如此,又怎会如此?
狂魔不说话,化掌为刀,旁边一棵青松哗然倒下,断处露出一圈又一圈的松纹,密密麻麻,如老者饱经风霜历尽桑田的皱纹,消不了化不开。
半晌,狂魔才说:木也有心,只是外表太过厚实,已经遮掩了最真实的心灵。
木魔心里叹了口气,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也许是经历了太多风霜,木即使有心,也是苍老无比伤痕累累。
世界上有种伤口,看不见摸不着,却深入灵魂,在将要忘却的时候,总会再次撕裂,带来更难平复的创伤。
狂魔静静的看着木魔的默不做声,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说出来的,比如木魔眼中的疲惫和厌倦,还有握住酒杯那双微微颤抖的手。
木魔看着那棵断掉松树,良久,莞尔一笑:你说这棵松树是幸还是不幸?一个深刻理解它的人亲手了结了它前半生的生命。松如有心,当应在黄泉之下浮一大白,高呼木为知己者死。
两人相视大笑,手中的杯不知何时已经斟满,碰杯之后均仰头喝完。
痛快,狂魔笑了一笑,你说,称我们为魔的人们,会相信我们的所爱所恨吗?食人为魔,嗜杀为魔,无爱无恨亦为魔。
木魔说:我们还会在乎他们的看法吗?
换一个话题吧,木魔微微一笑,突然向狂魔问到:那个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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