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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戏里如梦,心事如花 (第四集 归来,情夫)
发信人: leechj(妖精碎了)
整理人: qdanger(2003-11-26 13:08:20), 站内信件
       戏里如梦,心事如花

             方思

       第四集

       归来,情夫

  女A对于我的回来显然很吃惊:“你说。你疯了是不是?”
  我回答:“没有吧应该,我还很正常,要不我怎么能认得路回?”
  广东的冬天好象挺热,我在火车上时一路脱衣服回来,到最后,只剩下一件麻裙,连袜子都扔了。
  后来我记醒起回来的时候圣诞节还没到。
  回来得太早了。
  太早了。
  “你要知道,你没有后路可以走了。”女A简直像要把我打入地狱的样子。 
  “我还没想过。”
  而且女B不知道我回来,我忽然觉得不想告诉她,暂时让殷音空白一段日子难道不好吗?
  “华生知道你回来吗?”
  “他要知道的话,当然知道,不想知道的话,就不知道。”
  “不是听说了,冬天一来,他去北京看你?我还想跟着去的。你说,怎么回事?”女A一直觉得事情有问题。
  “那你不干脆去告诉他,不用去了,殷家大小姐回来了。多省!”
  “殷音!我警告你,你再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我要将你逐出殷家的门!”
  “没关系啊,假如你觉得这样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我笑。
  走在小城的街道上,中央路段竟然仍在修理中,好象我去北京的时候政府已经宣布,在国庆前一定要修好来普天同庆。
  一切好象昨天,又或从来时间就没有转移过,没迁徙过。
  依旧。
  只是,人呢?
  走在大富广场,楼上的IGR却不见得热闹,记得它新开张时是某年的中秋期,女朋友拉我来闲逛,我被挤得一身民族服装顷刻变成破烂。
  于是我打电话给男甲,说:“我现在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你先让你的一个女朋友拿一套衣服来给我换,然后你再来接我。”
  男甲自是大笑了一场说:“不是早说你不适合走在人群中的吗?”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看见还剩半格电,却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我已回来。
  男甲显然意外:在哪?
  “街上,我没有行李。在流浪。”
  “老地方见!五点!”
  我有点呆,真去?
  万里香当然也没变,一切依旧,就像我昨天晚上还在这里喝过咖啡,一样。
  我穿着西藏风格的麻裙,上身是件男甲熟悉的薄毛衣,这是春节时买的,当时就穿上了身,走出服装商场就遇见他,他替我剪掉衣服上的标签的。
  挎个只能装下一本周国平的《爱与孤独》的小袋子。里面只有《爱与孤独》。女B送我的。
  这是我从北京回来的全部家当。
  我就坐在以前常坐的位置。对着一幅抽象画。和一盏不开的灯。
  下午五点在广沿路口的车辆不多也不少,我站着看窗外,看到了他走路过来。
  他没看着我,上楼来,我背对着他。
  “殷音。”他轻叫了一声。
  我转身,微笑:“你好。”
  “坐啊。”他没有客气的成分。坐下来,看着我笑。
  我坐了,侍者拿来菜单。
  “你给她要土豆沙拉,我不用。”男甲对侍者说。
  我不语,侍者离去。
  “你每次都点这个的。”男甲说。
  “其实也并不是,至少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根本不吃沙拉。”我说。
  “好吗?一切都?”他便问。
  “你觉得呢?”
  还没在房间里铺床单就出了门,就见了此男,要说好的话,大概也说得过去的。
  因为作为一个女人尚且还可以找个男人来坐一会。
  而忽略这个男人原来有妻室。
  “你变漂亮多了。”
  “如果不是华太太,我更漂亮。”
  在我多情的幸福的那段日子,我真是漂亮,身材丰满了,皮肤白了,脸嫩了,穿衣系带都是性感与大方得体的标签。
  男甲很镇静:“也许你会恨我。”
  “恨你?哦,不,我从不记恨。我不恨你。我爱你。”我也面无表情地说。
  “殷音……”
  “你爱过我吧?”
  “当然无可否认……”
  “肯定就是肯定,否定就是否定,没有假认或故弄玄虚的否认。亲爱的,你何时变得如此不爽快?”
  还是男甲一直都不是个爽快的人,只是我从不察觉?
  男甲盯着我,最后说:“殷音,我想吻你。”
  “你妻子在你背后看我的眼睛。”我笑了。
  他一失神,最后无言。
  我喝着自己叫的咖啡,BlueMoutaint,然后看窗外。
  男甲一直在看我。
  看我,甚至是凝视着我。
  我回到家去,告诉女A:在我面前不要提及华生,因为他的妻子会责怪你。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耳朵不太好!”女A竭斯底里起来。
  “好了,我都不激动,你激动什么?”
  “我要杀了华生!”女A何止激动,简直接近疯狂。
  “你可千万别这样说,免得他真被谋杀了,你要受冤。”我一乐,哈哈大笑。
  女A不敢再在我面前提男甲的名字,连女保姆的疑问“怎么不见华生来看大小姐你了”都要帮我吼回去: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否则你马上给我回家去!
  女保姆自然是委屈了。
  巴巴地看着我。
  我安慰她:“你别理殷言这个疯婆子,改天我叫华生请你喝茶。说你太照顾我。”
  “请你喝茶就可以了,我没关系的。”女保姆受宠若惊。
  “还喝茶?你脑子有问题!”女A真是无一天不希望我住进青山,总要咒我脑袋。
  我怎么有这样的姐妹?
  我是要进青山的。因为,我要了男甲做情夫。
  男甲对我说:殷音。我们继续交往好吗?我舍不得你。
  我问:怎么交往呢?
  他便说:我们做情人好吗?
  我说:情人不太好吧,我不会做别人的情人,要么你做我的情夫好了。
  男甲欣喜:好,我喜欢做你的情夫。
  我忽然问:那我们上床吗?
  男甲喷出了口中的咖啡。
  当然我们不上床,那天之后,我们各自走了。
  我走人民路,他走解放路。
  其实他知道我在戏弄他。
  因为他要后悔自己说那一句话:殷音,我们只能做情人,只能!
  换言之就是朋友敌人都不能做。
  专制。
  我笑其自私。
  也笑自己太痴。
  放不下是真的,但是却不一定要那么坦白,直接扛在背上。
  应该可以放在抽屉里,以后慢慢斟酌。
  有些东西仅限回忆。
  而不包括时时带在身上到处向人宣扬:看,殷音爱上个有妇之夫。
  但是其实不是。
  不是。
  女B找男甲,男甲要躲起来,就躲在我的三楼上。
  女A没有好脸色给男甲,一进门就讽刺:呀!怎么那么看得起?没带太太来吗?我们家女人多,可以开局啊!
  男甲也不介意。说:忘了买水果,殷言开单子我再去买。
  女A尖笑:你买不起的。我看能免则免了。
  男甲诧异:哦,我买不起,是什么?有什么我买不起的吗?
  女A大笑:你买不起的东西太多了!
  女B及时赶到,插进一句:包括买不起,某根女人的神经。
  男甲讪笑。
  三楼上依然有我的功夫茶具,还有一瓶红酒。
  我刚好有四个红酒酒杯。
  找不到开瓶器,女保姆上得楼来说可以用匕首刺。
  匕首。
  有人在冒汗。
  我说:谁动我的匕首?那是华生论剑时的纪念品。
  女保姆诧异:不是从泰山上买回来的吗?
  女B笑:是啊。就是就是。你下楼吧,准备晚饭,殷言开菜单。
  女A嘲讽:不是要问一下客人吗?
  我惊奇:有客人吗?谁?
  女A扑到我身上来掐我的脖子,狂吼:方思不是客人?你的情夫不是客人?
  我尖叫:华生,救我!
  男甲没有动,脸色却发白了。
  男甲根本不知道殷家二小姐什么都可以看清。男甲知道我没有对别人说过我们的关系,他知道我不会。
  而我觉得没有必要对别人提自己的任何事情,包括收养一个情夫。
  女B忙解围:殷言,别激动,以我同你们殷姐妹的交情,不是客人,华生做得你姐姐的情夫,也不是个客人了。
  女A松开我,我回头看到女保姆脸色发紫。
  “你生病了吗?放你假期休息两天吧。”我好心地对女保姆说。
  “不,大小姐,我不是生病了,我刚才是担心你来着。”女保姆说谎,她显然不明白华生突然冒出来的“情夫”的身份。所以她以为自己听错。
  “你下去吧。”女B在考虑怎么帮女保姆洗掉刚才的记忆。
  后来女保姆战战兢兢地问我:大小姐,华生有太太了?
  我说:是啊,还有个儿子了,六岁,今年,我还买玩具给他玩呢,那小孩帅呆了!
  女A却因为女保姆愚蠢而无辜的问题,辞退她回家种田去了。
  男甲也没避过女A,一见面就斗嘴,斗个天昏地暗。
  我在旁塞上耳机,听《Have you ever really loved a 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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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单身,然后努力工作,赚足可以过到五十五岁的钱.三十五岁后,我将不会再工作,我会去旅行,周游世界,去我想去,可以去的地方.十年后,我四十五岁,我会待在一所,周围有山,有水,屋内有书本,有音乐,有茶还有花的房子里,静静地过日子:看书,听音乐,写字,泡茶和养花.再十年后,我五十五岁,便死去.__方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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