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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nanyuner(2003-10-07 01:09:1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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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以后总觉得被榨干所有的时间,余下的生命被吃喝拉撒以及在为之准备的路上耗尽,钟表总在不该走快的时候超速,在无事可做时停滞不前。我的青春!!就在没有规律的一个个圈里点点逝去。
看完一本书后我对着窗户外惨淡的雨天狠狠挤了挤眼睛。这低压楼顶的天却没有任何回应。乌云重的快要拧出水来。眼睛象被吹起的气球,再多一点,就快暴烈开来。
《韦罗利卡决定去死》,却自杀未遂,在精神病院里找到了生命的价值并且在所谓的生命最后时刻感觉到爱情狂焰席卷,并且找到了一个可以分享心灵喜悦以及直面最卑微行径的那个人。复活何止血肉的躯体,还有冰凉世界里一颗麻木迷失的心。
高楼林立的城市,尘寰升腾的空间,冷寂拥挤的居室,或有或无的情愫,忽冷忽热的激情,重复变更的面容,一样的慌张,一样的烦躁,一样的急切,一样的疏远,一样紧裹带刺的外衣,警惕地盯着你,随时准备好抱怨和穷凶毕露。。。
母亲红着脸喘着气从很远的地方搬回来一堆草芥,走很远去找土买花盆栽种浇水。然后指着象操场排队的花草们问我什么感觉。我看看看地板上的烂泥说:感觉回家了。母亲便憨厚地笑了。我们家窗户前是一块杂草丛生的荒地,落日下黄黄红红的时不时一只野狗追着小鸟扑腾,偶尔把养的兔子用鞋带绑了放草丛里吃草,长长的线它怎么也跑不掉。
可惜这里是别的地方。
一个城市,稳定而刺激的工作,发不了财也饿不死的薪水,一个基本电器都有的还算宽敞的窝,一张城交通用的公车月票,一个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的朋友。我总想要逃离这些让人郁闷的快要叫出来的东西,可是,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逃离,是不是过了这座山,看到的也还是另外一座,或者只是个沙漠。而失去这些的后果,我无法承受。
韦终于能够跟随心灵的方向随心所欲,并且真正找到那个可以欣赏她,不用触碰她一丝一缕便能听懂她的的音乐,默读她灵魂的那个人。并且他,能够静观她最隐私最卑劣的行为而生一丝的厌恶。普天之下,芸芸众生,她的能拼凑一个圆满的另一半弧线,非他者何?
几个眼神,几个月光倾洒的夜晚,几次莫名的冲动,变成就了这样的灵魂伴侣,足以余下的我艳羡不已。而我, 和他,我们除了相拥,又能把握住什么。当无语哽咽,已经忘了该如何诉说,或者内心的孤独已经是触目心寒的事实,我们除了靠紧紧贴近对方赤裸的躯体以求一点点温暖和安全还能做什么?我们的爱是酸楚而沉重的,那是明明知道最终会离弃会痛恨会抽搐但仍然不顾一切地抓紧对方哪怕最终只是往不可测的黑暗里坠落。她对他说:我们一起活下去吧。
我该怎么对他说?我们一起死去吧!
明天 后天。。
掐掐手指几乎都能算出十年。二十年后的境况,什么变了,什么没变,他走了,他走了,她也了,他来了,她来了,如是而已。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无论怎么蹦也跳不出这个圈,跳不出每天向公车迈开的脚步,这个灰色的城市,一江亘古不变的浑浊江水。
每天经过一座桥,上班,下班。车上的风已经开始冷的搜刮残留在你身上的温暖,人们抱紧身子漠然望着窗外。昏黄的灯光在车箱里急速向前射去,人们的影子依次向前挤去。明灭的车箱里有人在发信息,幽蓝的光照的面目煞然。
如果自杀的人是我,不会那么幸运,因为生活中没那么多巧合。
我找不到安眠药,所以只好割腕。看着鲜血纵横流淌,我一定会吓的半死,如果没死,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头晕幕旋,而且越来越冷。看着逐渐黯淡的世界我终于决定不要孤独的死去,可是没有谁碰巧经过我家六楼的窗户看到我正张嘴挣扎,血流如注。除非一只鸟飞过。可是鸟总是鸟,它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去到能听懂它歌唱的伙伴。
我孤独地躺在地板上,看着窗外逐渐黯淡的天空。
那天空月来越黑,最后竟深的透出点蓝来,如同高原特有的夜空,凝蕴风情万种,我听到了风的声音,那是血从血管里喷出的声音,带着芦苇的花粉和潮湿的泥香,那是我家窗前的荒地。。。
羡慕韦罗利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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