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7.ai(再见。)
整理人: arna-zh(2004-02-13 13:32:0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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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再见。
D 。03-08-11
8月的城市依然持续高温。37度。灼热非常。
这样每天要洗很多次澡。然后锁在房间里长时间上网。
空调的干燥与电脑的幅射几乎要把皮肤的水分抽干。眼睛干涩。
这么一日日下去。潦倒极至。
而你却即将要告别。再见亦不知会是何时。
开始意识到有一种危险,一直在慢慢深入。曾经那么义无反顾地扑入。
而今却要抽离,多么不易。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流连。分不清方向。只知道一味沉溺其中。
对于未来,也依然是那种奋不顾身的决绝。
日子远去,终需结束。
一直记得很多细节,关于年少的还有现在的。
这些浅藏在记忆里的片断,并未随光阴的消逝而磨损。
或许潜意识里,我亦想把你留住。留不住肉身也要把你精神的部分截取。
深夜里一遍遍暗自回味。独自心疼。
上网又不说话的时候,只是静默地看别人写字。
这么些陌生的人类。用各式各样无声的方式。留下自己的气息。浓烈或浅薄。
用文字上演同样的寂寞与忧郁。那么执著。无法轻易放手。
于是消失的又再次回归。依然找不到方向,依然四处碰壁。
依然会在某一瞬间捕捉到短暂细微的喜悦。幸福。但转瞬即逝。
也依然会怀念。怀念周遭的每一个人,每一种接触到的气息。
无论所怀念的是否仍然存在。重温往日,以此获取一丝丝温存。自我慰藉。
在这个夏天。许多人开始放长假。一朋友回来告诉我,只去了某处面壁。
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区。住在度假村石头砌成的平房里。思过。切断与外界的任何任何联系。
许多年来犯下许多错。无法弥补。于是只能这么赎罪。
一个人旅行的时候,有时也是抱着这种心理。放逐。自虐。在无人认识的区域作艰苦的旅行。
不必受到任何束缚。选择的是一些高原地带。离天堂如此接近。
仿佛可以与上帝遥遥相望。
有时有泪水涌出。我们。既是罪人,亦是受害者。
施出因,而收获果。这种报应或许不是一世生成。
相信神灵之余,亦必须相信轮回。
宿舍的纠缠。生生不息。
在陌生的城市。一个人吃饭。睡觉。常常感到孤独与绝望。也是甘愿。总是不允许自己闭塞。
纵使要付出莫大的代价,也不能让灵魂落后。这是必须。
当一个人失意至今,她所剩下的也只有精神。仅此无他。于是只有死死守住。不容流失。
这也是身体内部某种自尊的力量在作祟。
六月曾与一友人会面。他问我会不会离开这里去其他城市生活。
答案是肯定的。
也只有这么不断地出行。才能感觉到生命的喘息。在异乡的触觉是鲜活的,不容易麻痹。
精神力量也十分旺盛。所以才有人对这样不断告别的游戏乐此不疲。
一些旅途中发生的际遇,需要你用尽一生的力量去记忆。
多么珍贵。
至今。有时仍会在清晨洗头发。凌晨四五点被鸟叫声吵醒。
醒来后就一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于是用冷水洗头发。然后坐在露台拿梳子一遍遍地往下梳。
发尾断断续续地滴下水珠。落到腰间,渗入皮肤。清凉的感觉一波波袭来。
无比惬意。空气又十分清新,然后看天色渐渐亮起。
新的一天到来。多么美好。
而这个夏季,也只有清晨能带给人和平的感受。
炙热笼罩的时候,所有闲情都会消失。这个城市的灼热将持续到十一月初。
不会有秋天。冷暖总是在瞬间发生变化。
我已习惯。
然而也只有这么高频律地写字。思考。才能使自己不致于陷入深深的无助。
但疲惫依旧。无论如何亦无力改变。
半夜也依然会偶尔失眠。在静谧的夜里突然惊醒。看到这个人间的落寞。
无处不在。
失望的情绪不可抑制。
而这样的生活,一如既往。
一直这么进行下去。看不到尽头。看不到终点。
只能默默忍受。这已成为必须。
无从选择。无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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