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ophia8109(小梅)
整理人: aiyouhe(2003-07-30 09:53:4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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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没有忧伤的日子
如果一定要给我一个选择,
我情愿她永远是那么无忧无虑,
我情愿时间就这么停止,
让我可以永远陪着她。
我知道月儿的身体应该早就好了,我也知道月儿应该早就出院了,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放任着月儿和我嬉戏,和我玩耍,我仿佛又恢复到了童年时候的天真,我又仿佛在月儿身上,找回了童年时侯一个人独处时失落的快乐。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现在会这么欢乐,我只是隐隐在心中感到不安,为什么?
终于,有一天我们在把医院里每一寸土地都逛遍以后,我们忽然觉得很累,我们靠在草坪中央的大树下,看着不远处的镂空着的围墙,围墙外边就是拥挤的人流,和那穿梭的汽车。
月儿望着围墙中支离破碎的外边的世界,呆呆出神,我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听着自己和月儿柔和的呼吸。
月儿忽然轻轻地问道:"外边的世界美吗?"
我有些诧异,可是又想到她的记忆已然失去,自然不记得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我摇了摇头,然后編了个草圈给月儿手腕戴上。
月儿顺从地戴上了我为她做得草圈,然后把玩着。月儿低着头,慢慢地把玩着草圈,然后,忽然她的眼泪滴了下来,滴落在草坪上,消失在那稚草的错落中。
我轻轻地为她抚去眼角的泪痕,她仿佛一丝力道也无,偎在我的怀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她在一起时总会有种淡淡的忧伤,是因为我吗?还是因为她?我拥着月儿柔软的娇躯,闻着她淡淡的幽香,伴着花草间的芳香,不觉心神荡漾,陶醉其中。
月儿微微的羞涩,脸上一丝红晕,仿佛那含苞的桃花。我心下不忍,轻轻地在月儿的颈中嗅了几下,惹得月儿羞红着脸,芳心大窘。月儿轻轻地用手推了我一次,"不要这样,有好多人看着呢……"
我微微笑,停止了骚扰。
"你知道吗?在我一睁眼睛的时侯,感觉世界是那么空白,我并不能判定眼前的人是否就是我的爸爸,我甚至不能想出为什么我会说话,为什么我还会写字,为什么我会感觉他是那么熟悉,我会相信他是我的爸爸,而爸爸这个词是怎么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月儿神色有些暗淡,眉头轻蹙,然后紧紧地把头偎在我的肩膀上。"开始的时侯很无聊,我就整天躺在床上呆呆出神,一个人在那发呆,后来应该是爸爸怕我会闷出了病,才犹犹豫豫地拿出了一本粉红色日记本。然后,我才知道,我的记忆中原来还有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呆呆出神,我仿佛看到很远,我又仿佛什么都看不见。我的呼吸有些不顺,我努力地咽了口气,然后做了个决定。
"月儿,我带你出去玩玩吧。"我对月儿说。
"可以吗?"月儿一愣,望着我说。
"应该可以吧,反正你现在也差不多恢复了,而且也许出去走走,你会恢复记忆也说不定啊。"我想了想说。
月儿的神色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兴奋,但是也是微微一笑,"那好啊,不过爸爸会同意吗?"
我转过头,望着远处凝视着我们的月儿的父亲,不是很肯定地说:"我试试吧。"
出乎我的预料,伯父一口就答应了,医生也没有什么反对,我竟然可以带我的小公主去见我和她曾经经历过的地方了。
月儿刚刚走出医院,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她牵着我的手,然后这问问,那问问,好像一个第一次逛街的小孩子。我不厌其烦地给她一一做解释,这一切,感觉都是那么温馨。
月儿一路逛,居然那么贪吃,路上的小吃几乎都给她吃遍了。可恼的是有些吃的月儿尝了尝,觉得不好吃,就笑咪咪地塞给我了。我无可奈何~~
我们在过去的道路上走着,我隐隐地感到有人在后面远远的跟随着,我悄悄回过头,看见一个苍老的身影在远处,我对他远远地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一起。可是伯父只是摆了摆手,让我继续。
"怎么了?"月儿推了推我,疑惑的大眼睛望着我。
我回过头,对月儿笑了笑,"没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啊。"
"对啊,天气是不错啊。"月儿抬头望了望,"怎么了?"
我诡异地一笑,"天上有云彩啊。"
"废话,天上当然有云彩啊!"月儿皱着眉头望着我。
我摆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然后一字一字地说:"云彩上边有小鸟啊。"
月儿天真地抬了抬头,望着天上,"我怎么没有看见有小鸟啊?"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喂!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月儿疑惑地看着我说,"是你说云彩上边有小鸟的啊。"
"不是--我--"我努力地想忍住笑,"对--其实是--哈哈--"
月儿很恼火地捶了我一下,"快说,我有种被耍的感觉!"
"哈--不是的,我不是想耍你,我--"我看着月儿那副认真的表情,撅着小嘴,我实在忍不住想笑。
"快说啊!!"月儿追着打我。
我吓得拔腿就跑。
……
后来,
"哦,原来是这样。"月儿白了我一眼,然后捂着嘴,吃吃的笑,"你也是够笨了!"
我有些恼火,皱了皱眉,"你怎么可以能这么说呢?我是你老公呢。"
"哼--谁知道呢?"月儿扬着头,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
"喂,我生气了,我不能原谅你了。"我笑咪咪地伸出手要挠月儿的痒。
"不要,喂,不要啊--"月儿给我吓得到处跑。
"好了,我投降,我实在怕你了,好赖啊,总是欺负人家……"月儿做了个手势求饶,然后轻喘着气,笑盈盈地皱着眉头盯着我说,"你这么坏的人,我怎么会喜欢你的呢?"
"我这么坏的人……你怎么会喜欢我的?……"我忽然一愣,轻轻地念叨着这句话,心中忽然难以遏制地涌上一种莫名酸痛。是啊,我这么坏,为什么她还会喜欢我?我已经害的她这么悲凉了,我已经害过她一次了,难道我还要折磨她一次吗?
情爱的折磨,恋人的伤痛,原本就不应该是她的年龄所应该承受的。我这算什么?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
在我的波折的一生中,犹豫仿佛我忠实的影子,一直在折磨我,打击我,让我痛苦。可是,对一个曾经伤痛的人来说,他自己的苦痛并不算什么,他唯一害怕的是是否会伤害别人的感情……
"你怎么了?"月儿有些小心地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小声试探着,"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没什么,只是在怀疑自己……"我的目光望着天上的白云,有些凝滞。
"什么?"月儿瞪着大眼睛望着我,"你怀疑自己什么?"
我一愣,怀疑什么呢?怀疑自己对她的感情?还是怀疑月儿对自己的感情?
我张颜一笑,"没什么,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恋童癖?"我的眼神中充满了调侃。
月儿吐了吐舌头,"啊,这样啊……"
月儿抿着小嘴,想了想,然后红红着脸,吃吃地笑着说:"其实也好啊,你看,将来你要是变老了,你还可以跟你的同学吹牛啊。你可以说,我还有个很年轻漂亮的女朋友啊!"
我有些头疼,我摸着自己的头,问月儿:"月儿,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啊?女孩子怎么可以不含蓄些呢?"
月儿嘴角带着笑,盈盈地望着我,然后突然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尖,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是你啊,是你自己先宣称自己貌比潘安,有着007的智慧和阿诺斯瓦辛格的体魄,再多了几分孟波的潇洒!你自己就是个吹牛王!"
我张大了嘴,眨了眨眼睛,愣住了。
月儿也对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皱皱眉,然后又对她挑衅地眨了眨眼睛。
月儿轻轻地上扬了下巴,骄傲地对我又眨了眨眼睛。
我不服气,再眨……
最后,我们再也忍不住,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那一天,我们逛了很多地方,最后,我们又一次去了雨山湖划船,据月儿的要求是,也许她会找回记忆啊:)
可是,正如生活中时常出现的乐极生悲一样,我们遭遇到了不幸。
比如,在湖中心时,月儿把桨弄掉了……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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