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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ophia8109(小梅) 整理人: aiyouhe(2003-07-30 09:53:42), 站内信件 |
| 二十四 记忆中的王子
让月儿恢复记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她总是象一只小麻雀一样问个不停，她似乎对过去我和她之间的爱情故事是那么感兴趣，感兴趣的就好像在听一个美丽的爱情童话，而童话中的主角并不是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恢复她的记忆，也只好不厌其烦地把我的故事和我和她的故事一遍一遍地重复给她听，到了后来，我想她应该可以算得上是倒背如流了。可是她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可以再来一次浪漫的爱情经历啊！"月儿不知忧愁地望着我微笑着说。 我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姐，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毕竟，你失去的是过去的记忆啊。" "可是有什么不好呢？"月儿望着我不解地说，"我看日记，过去不是不很成功啊，那现在我们可以完美地再来一次啊。" 我不禁哑然失笑，"小姐，这不是演戏啊，可以重演的啊，我们那是爱情啊。" 月儿忽然神色有些暗淡，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惜我似乎再也记不起来那段爱情了。" 我咬了咬嘴唇，勉强笑了笑，"可是你永远都是'岸上的鱼'，而我也一辈子都是'独孤红玉'啊。" "对啊。"月儿的神色忽然开朗了起来，她对我微微一笑，"这次，你不会再离我而去吧？" 我什么都没有说，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月儿轻轻地用手擦着我脸颊上的眼泪，小声说，"我不过是开玩笑的，你不会这么认真吧。" 我本想忍住，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胸中一阵澎湃，仿佛在翻滚许多，心中有种莫名的悲哀，仿佛置身在一个旋涡的海洋中，掩藏在灵魂深处的那份孤单仿佛一只游蛇在我的胸中激烈地游走。我忽然紧紧地抱住她，把她拥在怀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样地拥着，尽情地痛哭。 月儿仿佛已经料到，她没有惊慌，没有逃避，而是从容地任我拥在怀中，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在我的脸颊，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我的背上敲打。我的眼泪如同暴雨汹涌而出，而她，却温柔地接纳着我的宣泄。 我像一个孩子，在她的怀里尽情地宣泄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和不平，我忽然觉得她似乎不是病人，而我才是那个为了寻找她而病入膏肓的病人。 时间过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来，我把她的肩膀弄的透湿。 "对不起，我好像把你的衣服弄湿了。"我张着红红的眼睛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月儿似乎本来想说什么，可是又眼珠一转，然后莞尔一笑，"不过，你要赔我。" "怎么赔？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老老实实地问。 "你先答应赔不赔我。"月儿却似乎不依不饶。 "我当然会赔你的啊，而且随便你选啊。"我觉得有些奇怪，其实现在你就是要一件珍珠做的衣服，我就是要偷要抢也会给你弄来啊，我不明白她为什么。 "那好，"月儿忽然诡异地一笑，然后抿着小嘴对我甜甜地一笑，"我要你陪我出去玩玩。" "啊--"我一愣，然后很坚决地说，"不可以！你的身体还没有好。" "可是你答应我的。"月儿似乎有些吃惊，眨着大眼睛，吞吞吐吐地强调。 "那是我以为你要我赔你一件衣服。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我绝对不可能带你出去。"我很坚定地说。 "可是，可是你答应我的，而且我的身体早就好了，医生都说我没有事了，只是暂时恢复不了记忆嘛，也许你陪我去我们原来的地方走走，我就恢复记忆了呢？"月儿噘着小嘴，很不服气地望着我争辩道。 "不可以，你现在还是病人，我不可以带你出去。而且医生也不会答应的。"我还是很坚决地回答，我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心软。 月儿先是很温柔很可怜地劝了我好一阵子，把自己在医院里描绘的很可怜很可怜，可是发现我根本就是把脸转了过去，不肯理她。然后，她就放声大哭。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她会忽然放声大哭，而且哭得那么悲惨，她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说着自己是那么不幸，失去记忆了还被像小鸟一样关在笼子里，连放风都不可以，还不如当时就给车撞死，也比这样困着做一具行尸走肉强。 我看着她哭得那么悲惨，胸口一起一伏地，感觉自己的心中也是一阵绞痛，我就仿佛在被用刀割着自己的心脉，很难受，很难受。 最后，我的神经崩溃了，我很无奈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拍拍月儿的肩膀，"好了，不要哭了，我答应你。" "是吗？"月儿忽然又破涕而笑，娇声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因为你是我记忆中的王子。" "呼呼，脸也不红，刚才还哭得死去活来的呢。"我看着她不禁莞尔失笑，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月儿梨花带雨的脸颊。 月儿很紧张地躲了过去，脸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好像有些害怕，却有些欢喜的样子。 我想起她其实已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心中一阵凄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禁呆呆出神，自己对她到底是好处多些，还是坏处多些，我现在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也许，没有我的出现，她其实应该是很快乐的吧？ 月儿却窘着脸，声如蚊呐道："你不会是生我气吧？我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可是似乎感觉怪怪的，所以……" 我看她楚楚可怜，心中一软，柔声说道："其实都是我害的你，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对不起你的太多。放心，我知道你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我自己也有些失态。" "那么好啊，我们现在出去好吗？"月儿撩了一下额际散落的秀发，含笑道。 我点点头，"不过我要先问问医生和你爸爸。" 月儿的神色有些黯淡，不过旋而她又轻快起来，伸过手来，"来，我们一起去啊，我去跟爸爸说说。" 我有些犹豫，终于还是轻轻握了她柔荑，感觉还是像第一次那般清新的感觉。我的心中不禁想，这个小家伙，该不会是又想再和我谈一次恋爱吧？心中一声长叹。 应该说月儿的撒娇水平是一流的，而医生其实也是知道我和月儿的关系，而且月儿的父亲似乎再也不希望违背月儿的意思。但是，我们也只是允许在医院的花园里逛逛。 医院的花园很大，可是如果像我们这样的逛法，却也似乎小了。我们在花园里面整日地欢笑奔逐，月儿灿烂的笑声也时常会吸引着医院中一些年老的病人对过去青春的追忆，于是乎，我和月儿的悠然嬉戏却也成了医院中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常常会有人在一旁停步观望，月儿的父亲自然也是其实最坚决的一位了。 可是我却隐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别人的旁观是一种对生命灿烂的羡慕，而月儿的父亲，我却从他的眼神中隐隐看到了一种对钟爱的小女儿一种无比眷恋和迷茫的失落。我过去问他，可他只是摇摇头，苍老地摇摇头，示意我好好陪陪月儿。 看着他那斑白的双鬓，我忽然感觉年龄在他的身上飞快地逝去，他在无比珍惜着现在的每一分一秒。为什么？感觉他似乎比我刚来的时候老了很多很多。是幻觉吗？ 待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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