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ophia8109(小梅)
整理人: aiyouhe(2003-07-30 09:53: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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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见面
枯燥乏味的一周,
我象个行尸走肉一般在校园里走过来走过去。
心中没有灵魂,
便只有把领子竖高点,
看起来酷一点。
因为从小养成的习惯吧,我不喜欢和女生说话,因为不知该和女孩子聊什么,说什么话题。秋天到了,我的心情也变了,甚至也不想和兄弟们去happy了。如果可以,我愿意靠在佳山上,看那树叶随风飘落,淋落雨中。忽然想起自己过去写的一首词中的一句:"纵然花落,也是残冰碎玉香裹。哪许多逍遥岁月,几时蹉跎老?"
拾起一片秋叶,抓在手中,抬头看了看天,"明年这个时候,她会过来吗?会和我在一起看着秋叶飘落吗?"
其实,我在有一个保留的故事。既然是保留的故事,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不过比起那个无尽忧伤的故事,这个更让我兴奋而期待。果子会熟吗?
"独孤红玉,这阵子你好久没有和我坦诚的交谈了,总是'王四顾左右而言他'。好无聊。""岸上的鱼"说。
小姐,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有点特别,也不过是比一般人多了几分潇洒和沧桑。我不可能天天有故事,正如我生活在一个平静而安宁的城市,不可能像牛顿那样被苹果砸头,然后发明力学定理,就算有,我也不过会把苹果拣起来吃了。
"那,如果你撞车了,在临死之前,你最希望见谁?"
我愣了愣,这个女孩子的问题可真奇怪。那么我会见谁呢?爸爸妈妈,弟弟?他们这时都一定会在我的身边的,不需要"最希望见"。晴雪吗?不,我摇了摇头,她在我心中,何况我已发誓永远不干扰她平静的生活。
"我想见玉儿。"
"'玉儿'是谁?""岸上的鱼"问。
"一汪白玉。"
(小说写到这,我有些气闷,歇一歇。)
"一汪白玉?"
"雪肌冰肤,清凉玉骨,温柔无物。明眸还顾间,心念总难平。
待低眉沉吟妆罢,更添那倾城容貌。凡花开几许,谁如玉人颜?"
"看不出你的雄心不减,又是一位姐姐?"
"她才高三,是你的妹妹。"
"哦,是吗,她很漂亮?你不是说过自己已经心灰意冷,无心谈什么情与爱了吗?"
"一入江湖深似海,我虽未尝过情浓的滋味,却也盼望有一个女人能靠在我的肩上,让我为她轻拭秀发。"
"啊,所以你便言不由衷,说话如同放屁,见一个爱一个,好风流啊!"
"你为什么这么想?"
"不愿和你废话,我讨厌说话不算数的人,我要下了。以后也不想见你。"
"喂,喂……"
那边她的QQ已经下了。
我摇摇头,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测也,我说错什么了?
我浪漫吗?我想我浪漫,
我不象痞子蔡那样"我不浪漫。而你也不浪漫……"
我想我是浪漫的,因为我会别出心裁。
我写过很多浪漫的诗,
我假设过很多浪漫的情景,
我期待过很多浪漫的经典。
有很多人看过《铁坦尼克》后都自比Jack和Rose。可是我想问,有几个Jack能够"You jump and I jump!"
"那你呢?你能吗?"
我想我能的,
可是我的Rose呢?她在哪里?
如果我是上帝,
我会把我们放到铁坦尼克上去,我也会说:
"Rose, listen to me.. Listen... Winning that ticket was the best thing that ever happened to me.. It brought me to you... And I'm thankful, Rose... I'm thankful..."
可是,我们没有坐海轮的机会,那么我妥协一点吧,我们可以在一个班,或者在一个学校,在一条街上,在一个城市。可是我们永远没有交错的机会,就如同两条平行线,我借不了擦皮,也不能和她一起上学放学,更不能和她吹牛聊天,甚至不能逗她笑。我只能在心中听着我的泉声。
半年以后。
有人说等待是幸福,结局是痛苦的。这句话我举双手双脚同意。
"老板,上网。"
"还是咖啡。"
"不,"我转过头问老板,"你说白酒和啤酒哪个醉得慢?"
"当然是啤酒。"
"那么我要啤酒,"我笑了笑,"我要醉得慢。"
……
头好痛,我看见"岸上的鱼"的QQ闪了闪又灭了。去他妈的,我给不在线的"岸上的鱼"发了一句话:"我在喝酒,想见你。"
……
今天晚上为什么没有人呢?我好无聊,头好痛,不行,我打字打不下去了。酒瓶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我…醉…
"醒醒好吗?""醒醒啊""你醒醒啊。"
好像有人在我的身边象蚊子样地叫,好烦人啦,是唐僧吗?我睁开一只眼睛看一看,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回家吧,太晚了。"
"是我啊,"小姑娘摆出一丝笑容,"我是'岸上的鱼'啊。"
"啊!!!"我一声惊叫。
"怎么了?"老板过来问。
"没什么,"我镇静了一下,摆了摆手,"我看到外星人了。"
到了外边,夜晚的凉风一吹,我的头似乎清醒了一点,我看到她很小心地牵着我的衣角。她不敢扶住我的胳膊又怕我站不稳,所以只好牵着我的衣角。
在繁华的街灯下我们摇摆地走着,我看到身边的灯光仿佛就像扑搠着翅膀的蝴蝶,在我和她身边飞过。我又看到那夜晚的精灵在交错的光影中跳出,在我们周围跳着欢快的舞蹈。一步一步,甚至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
好漫长的夜。我们走到了一个公园门口,我停了一下步伐,然后继续走。我们继续走着,谁都没有说话,空气是凝结的。我不知道我们走了多远,也许快到了城市的边缘,树叶在我们头上遮住了月光。然后,我们又走到了一个公园门口。
我要继续走,她拉了拉我。"我们进去好吗?"
我愣了愣,看了看她。她没有抬头,低着头。她的眼睛很漂亮,很大。眼睛上的睫毛在路灯下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象一个轻收着翅膀的蝴蝶。我轻呼了一口气,"进去吧。"
这是一个很大的公园,里面却没有一个人,除了黑夜里那不知名的虫叫声,再就是我们的脚步声了。我们在树林和枝干中间穿梭,然后我们停留在一片草坪上。
"坐坐吧。"我说。
"好…"她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在说。
我们坐了下来,我很小心的没有和她有身体的丝毫接触,她也是,我们坐得很开。我们半天都没有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的?"我打开了沉默。
"因为你说过你只在'心雨'上网,所以…"
"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就来了。"我,吞吐地说着。
"那我不知道,万一你喝醉了,把人家网吧砸了呢。"她也吞吐地说着。
"啊?不会吧?"我下了一跳,张大了嘴巴望着她。
"哈哈,"她抿着嘴笑道,"开玩笑的。"
"噢,是这样。"我点点头,"那你一定带了很多钱。"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我。
"帮我付账啊。"我一本正经地说。"我把网吧砸了,你当然要赔钱啊。"
"呸!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干嘛要替你赔?"她笑着推了我一下。
"相逢何必长久,你是我朋友啊。"我笑了笑。
"脸皮厚!"她白了我一眼,"说吧,又是什么伤心事。"
"拿你发泄?"我不怀好意地望着她,邪邪地笑着说。
"对啊,拿我发泄。"她话刚说完,马上反应过来了。用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然后摇了摇头,"独孤红玉,我发现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色情狂。
我是个色情狂吗?
我想应该是的。
看见漂亮的妹妹,我也会手舞足蹈。
看见雪白的大腿,我也想摸一下。
平时走在路上,眼睛总是四处张望。
记得有一次,我和同学去逛街,突然同学对我说:"刚才过去那个女孩很正点。"
我马上头也不回地走过去,然后围着那个女孩转了三圈,然后回来对同学说:"我看也平常嘛。"
但是,我虽色更有情!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总是跟我作对。为什么?我只希望有一个可以爱的女孩子,这个要求不过分,为什么老天总是和我做对?!如果说上一次是我操之过急,那么这次呢?我是耐心等待啊!三年多的时间我到底做了什么?等待,无休止的等待。寂寞比皱纹更容易爬上我的头。我等来了吗?来了,她终于来了。可结果让我更加痛苦。
来了,还不如不来,起码我还可以继续等!
我的情绪有些失控,因为我看到她惊恐的大眼睛。我柔声地对她说:"吓着你了?听故事是需要勇气的。"
她点点头。"很好听,继续。"
我哑然失笑。
"记得第一个故事嘛?"
"记得啊。"
"那是No.1这是No.2。"
当我背负好行囊准备去遥远的上海时,命运与我开了一个玩笑。
一天,高中的好友告诉我他们看到了一个女孩和晴雪长的一模一样。当时我不相信,我告诉他们其实我一直是相信他们的幽默天赋的,就象他们上次告诉我他们是外星的考察员一样,其实那个女孩是我变的。送走来两个赌咒发誓的朋友可真是麻烦。然后我就看见了她。
"说啊。"
"当时我的心跳有多少你知道吗?"
"有多少?"
"我猜有一分钟两百下。"
"一分钟两百下是什么感觉?"
"将来你会知道。"
我呆呆地看着她,象触了电,好像有雷打了我。我不相信奇迹,可我也更不相信克隆人。那我该说什么,"嗨,你好,我是地球人。"这,这是一个奇迹。她好像,好像,她向我走过来,眼神中却丝毫没有一丝熟悉的眼神。她那清澈的大眼睛,好像一汪清泉,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我想说,
在此后的一百年或是一千年里,
也没有什么能比那一刻更让我颤栗。
我猜,那时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和痛苦还有迷惑。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忽然想仰天大叫:"上帝啊,你没有抛弃你的孩子!"我想把她拥在怀里,我想偎在她的怀里,我想…(我的感情超过了我的小说。停一下。)
我最终还是只是看着她。当然,她也注意到我了,这样一个特别的人用这样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你,不会是一种很happy的事。她迷惑地望着我,她的眼神里迷杂着一丝惊恐。她望着我,我望着她。在我们中间有沙尘被轻风吹动。
我意识到了我的失态,我慌忙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们从没见过。"
然后,我慌忙地跑走了,没敢回头。
"然后呢?"
"无意中知道我的一个球友认识她,我用一件公牛队和一件太阳队的球衣外加十本篮球杂志收买了他。他把我介绍了给她。"
"那好啊,追她啊!"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没有追到晴雪?"
"为什么?"
"因为我心急,我不能等。"我摇了摇头,"如果我当初能等,也许我就和她在一个大学,那起码我还有机会。何况她才上高一。我决定等。"
"你好傻。"她轻轻地说。
"我和她做了笔友,我在信中很古板,没谈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只是一个劲地鼓励她好好学习。"我长嘘了一口气,"是我把我们之间的气氛弄得很尴尬,以至于见了面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也是为她好。"
我摇了摇头,"我是个很笨的人,我只会等。"
"好了,不说这个,"她摇了摇头,"烦死了,你这人就是麻烦,迂腐。"她指了指我,说:"老实交待,你为什么骗我?"
"我骗你?"我一愣。"我…哪里骗你?我,我还是很君子的啊。"
"君子?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说你很丑的吗?"她撅了撅小嘴说。
"啊,你不会在暗示我很帅吧?"我捋了捋头发,然后严肃地说,"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帅到被人砍的'蛋塔王子'。"
"啊,你脸皮真是好厚啊。"她举了一下大拇指,"真想不通脸皮这么厚的人居然会是个光棍?"
我听到这句赞扬,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感觉脸皮的确厚实了不少。
"好了,"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你也发泄完了,啊,不!你也倾泻完了,我不想听你的悲惨二失恋,我们回去吧,我可不想再被你害得做早操。"
"快点,快点,起来嘛!"她不由分说地就把我拉起来。
"喂,你怎么知道是我被甩了呢?说不定是我甩了别人呢?"
"行了吧,看看你的德行,丑态百出,还甩别人呢。"
"那,你刚才还说我很帅。"
"我是在安慰你,我很有爱心的。尤其对待儿童。"
"喂,我比你大,叫哥哥。"
"我偏不。"
"叫哥哥。"
"我偏不。"
"喂"
……
到了学校门口。
"谢谢你,"我对她笑了笑,说,"你回去吧。"
"没事,幸好象你这种麻烦的人只有一个。"她抿着嘴笑了笑说。
"那,再见了。"我点了点头说。
"再见。"她对我摆摆手。
走了几步路,我又想起什么,回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吴晟。"
她望着我,脸红红地一笑,说:"叫我月儿吧。"
"月儿?"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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