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cx1999(西山的云)
整理人: gzwangwei(2003-08-06 11:18: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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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幽游白书》同人(飞影)
剑,万刃之王,轻灵飘逸,出鞘时寒光凛冽,千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剑客,孤高狂傲,独来独往,杀人无数,索命万条,常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我曾经也是一名剑客,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
我的剑长约四尺,刃上泛着几丝青光,闪出的寒意可以让人窒息。这是我找魔界最好的铸剑师打的,上面连一根头发也是放不住。见过此剑出鞘的人,都会说两个字:好剑,随后就会成为一具尸体。这也是这剑的一个特点,每出鞘,必见血。
早已无法记清在剑刃上沾染了多少妖怪的血,有多少妖怪倒在了我的剑下,有句古话叫“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能有今天的名气,被我送上黄泉路的妖怪自是不少。不过我被人称做剑客,倒不是因为在我剑下倒掉的人太多,而是大家都觉得我是一名剑客,我没有任何欲望,没有任何牵挂,只身一人,独来独往,背负一柄长剑,四处游荡。这些都是剑客的必须条件,我全部满足。
火焰自是一样好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化为一堆灰烬。用剑只能让对手多穿几个窟窿,或是被劈成几十大块,但真正遇到实在讨厌的家伙,就直接让他永远从世界上消失吧,不只是肉体,把灵魂也一起火化掉,能留在世上的唯一纪念就是那一团乌黑。我的心是火做的,出生即便如此,无论何时,这团烈火都驱使我杀戮的念头和对血的贪婪,我的心无法冷下来,所以我也杀人无数。
被人称为剑客也不是一开始便如此,当然,那个黄昏的故事我也是永生难忘。
自一出生,我就具备了强大的妖力,除了手脚还不能自由活动外,周围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声音我也听在耳里。虽然那时我还不明白身边的人为何对我是恨之入骨,似乎总想杀之而后快,但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就成了弃婴,我被从几万米的空中扔了出来。
我可以清楚的听到空气在我身边缠绕的声音,可以感受到那种纯粹的重力加速度的快感,更可以看见身边的云彩瞬时就被自己甩在了身后,还有那气流在耳边轻拂的微痒。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充满乐趣。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才让我迷恋上了速度。后来,我不顾一切的寻求速度的超越,寻找超越的快感,那似乎比杀人时看到滴血的情景更让我兴奋。
在我生命中,第一个应该感谢的是一棵大树,没有它宽阔的叶子抵挡着强大的冲击,我早已深深陷入地中,连挖坟墓都可以省掉了。地上的空气浑浊而污秽,刚从万米高空落下的我几乎要被呛死,就在我已经感到神智有几分模糊的时候,胸前突然传来一股带有几分寒意的清新空气,顿时,全身几十亿个毛孔是通透舒畅,我得救了。就这样,这股气息支持着我微弱的生命坚持到有人从地上抱起了我。
我长的实在不可爱,脸上又保持着阴沉的表情,还是一身火气,在那里躺了几天,过了几群人,都是看看我就离开了,没谁愿意收养我。现在我还清晰的记得,当第八次围观的人群离开时,我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死。自然,是他们这些看的人要死。又这样过了数天,连我自己都认为会被饿死的时候,两个路人从土坑里抱起了我。这是一对盗贼夫妇,他们没有孩子。
魔界的生活就是如此艰难,没有显赫的家族,没有强硬的后台,没有生在物资充沛的城市,一切就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在魔界,力量就是一切,无论你做什么,怎么做,都不会有错,因为生存是第一位的,力量永远是正确的。这里没有警察,没有法律,只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是你杀了别人,得到生活的必需品,就是被对方砍成几十段,曝尸荒野,等待下一次投胎不要再去魔界。
既然被做盗贼的收养了,过的也自是杀人掠货,偷盗豪夺的日子,每天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这对夫妇参加了一个盗贼团伙,大家白天提着脑袋和兵刃到处寻找可以下手的村庄或车队,晚上回家分享战果或是给遇难的同伴掩埋尸体。每天有人没有回来都是正常的,谁也不会多问。等我渐渐的长大,学习了功夫,我也加入了抢劫的行列,我不可能永远成为一个物资的消耗者,长大了自然也要为组织做些事情了。我所得到的第一把武器就是一把长剑。每天随着其他人冲入村庄、货队,抢掠一切可以搬走的东西,再破坏掉无法运走的物品,晚上再围坐在火堆前,分享一天的战果,日子过的还算几分平静。
虽然每天提着长剑出发,但我也从未杀过一个人。每当我胸膛中升腾起想要杀戮的念头,开始举起手中的兵刃刺向敌人的胸口时,就会感到自己胸前传来一阵舒缓的,又有几分凉意气流,顿时,心中的怒火、不快,愤怒,焦躁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因为我的胸前挂着一粒泪冰石,是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自从我第一次挣开襁褓,可以用手握东西时,我就深手抓住了胸前的泪冰石。我知道,就是它在一次次把我从催死的边缘拉了回来。长大后,每当失意,或是不快的时候,我就会找个安静的地方,拿出泪冰石,静静的看着它,没有任何人打扰。只有在这时,我才能感觉到无尽的平静与安宁。我总感觉母亲的灵魂就附在这颗泪冰石上,无时无刻都在陪伴着我,安慰着我,鼓励着我。所以看到泪冰石,内心一切的不安都会平静下来。这颗泪冰石一点点的冻结我躁动不安的内心。
随着年纪的增大,我的剑术也越来越高,就是在组织里,也成了数一数二的高手。我们的生活也是如前一般,一样的规律。直到那个黄昏,一切都被改变了,也包括我。
有一天,我们盯上了一个车队,看着深深陷入地中的车轮,大家都是异常兴奋。毕竟很难得遇到这样一个“大客户”,抢到这些东西,我们也可以安心休息一段时间了。也许是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我们第一次没有详细的调查、布置,就一窝蜂拿着兵刃冲了上去,当我们回过神来时,一切都晚了……
四面八方瞬时就涌来了数不清的兵勇,天上的弓箭如蝗虫般遮天蔽日,周围的鸟兽早已被震天的喊杀声吓得四处奔逃。我们纵有三头六臂,如何能打得赢这么多的妖怪,何况,对手明显有好几位高手,要杀掉我们就如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吧。
死亡,答案只有这一个。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兵勇们手执的大旗,上面有两个大字--黄泉。
当我从尸体堆中爬出来时,眼前的惨状竟让我产生了一点点的兴奋,看样子,内心那杀戮的火焰被眼前的景象多少引发出来了。伙伴们的尸体和兵勇们的尸体混杂在一起,血流成河,尸体上插满了各种兵刃,有的还保持着扭打的姿势。我感到心底有种东西正在翻腾,虽然还很弱,但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就在这时,天上飘起了细雨,这一丝的凉意让我安下了心,回过了神。我用了整整一天,终于翻出了收养我的夫妇。我葬了他们,如果就这样不管,迟早会被野狗们拖走的。
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鲜血染红了每一寸肌肤。当一切都忙完了,一个念头犹如晴天霹雳般把我打坐在了地上,身上的冷汗竟然把浑身的血迹洗刷的干干净净。我的泪冰石丢了!我在荒野中发疯般到处寻找,每棵草根都被我翻了个遍,记忆中曾可能驻足过的地方都被我深挖数尺,到最后,我终于承认,母亲的泪冰石真丢了。
顿时,一股无名怒火一下子从心底翻腾出来,我对着天空大喊数声,施展了全身的妖力,化做一团团烈火,将眼前的所有东西烧了个一干二净,我烧掉的不只是尸体,还有原来的我。
母亲知道自己和异族男人在一起,肯定是活不了的,生下我之后,还是用生命的力量给了我一颗泪冰石,因为她知道我的心是一团杀戮的火焰,她希望可以用泪冰石压制我心中的邪念,一点点的冷却我那狂暴的性格。至少在生活不会树敌太多,能生活的平静一点。
但,现在泪冰石已经丢了,我还能怎样呢?再也没有可以压抑我的东西,除了杀戮,我找不到其他的兴趣了。剑客的最高境界是无我,是人剑和一,那时的我内心早已空空荡荡,没有了一丝眷挂,空的心和冰冷的剑在一起产生了共鸣。我四处游走,孤身一人,携带一把长剑,在宽广无边的魔界四处流浪。我没有任何同路人,因为我内心的狂热容不得任何人靠近,我没有朋友,也不相信什么友情。遇到看不顺眼的人,杀,遇到惹我不高兴的人,杀。我的力量不断上升,没多久,一个叫飞影的剑客在魔界已经有了几许名气。
从那天起,我成了一名嗜血的剑客。
可突然有一天,当一个对手又在我眼前倒下时,我浑身一阵颤抖。不是我受伤了,更不是我怕了,因为在那一瞬间,一道晶莹的闪光从眼前一晃而过。在那一刻,我又看到了母亲的泪冰石。就在那里,我一动不动得站了一整天,我挪不开脚步,心里总是回忆着泪冰石的晶莹的色泽,夺目的光辉。
拖着还在滴血的长剑,一身血污的我敲开了时雨的房门。我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妖怪的首级,那个妖怪长了三只眼睛。一切似乎很顺利,时雨的手艺很不错,当我取掉绷带,看到镜中那个额头上正缓缓睁开的“伤痕”时,我笑了。这是我自出生来第一次笑。
笑,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从此刻开始,再也不会是一名剑客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别的东西了。
PS:时常在想,已经成为A级妖怪的飞影为了亲情,忍受着疼痛和降低妖力的折磨,而藏马为给母亲治病,几乎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这样的牺牲在现实生活中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我们可以为了我们的家人做出这样的牺牲吗?
另外,他右手上的黑龙实在是太眩了,哪天偶也去纹一条……如果出门不怕被打的话。
---- 我是一片云
随着风
四处流浪
有一天
风把我带到了西山
也许
漂泊的生活我早已倦了
我停下了脚步
睡去了
从此
我成了一片西山的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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