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ryderyk(千雨赫@花妖@)
整理人: qdanger(2003-07-22 11:13: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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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时候,天色已暗,江南的四月,虽说不上是阴雨绵绵,但总是时不时的掉几点雨星子.看着手机,17:32.很少能这样睡的,从午饭后到傍晚,整整五个小时.陈应该是在实验室的,他一定很忙,虽然不知道忙什么.
陈知道我喜欢什么,到了上海我总是喜欢逛街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到是有点落叶归根的味道,虽然我不是落叶.上海很挤,恒丰路段的房价已经炒到一万每平方米,太平洋百货的东西贵得吓人,百盛的也一样.我不爱逛商场,就是喜欢大街.
浦西的大街很窄,所以都是单行道.过节的时候,很多外地人来上海玩总是要去南京路走走的,因为<<霓虹灯下的哨兵>>吧.总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我总是认为南京路最没意思,节日的时候太挤,倒胃口;平时太空,没人气.路边的小服装店一个挨一个,喊着跳楼价勾引那些爱买便宜货的人们,是女人们.女人总是相信她们喜欢相信的东西.我也一样,庆幸的是我不相信他们买出的东西是好东西.
千,我们出去吃饭.想去哪里?
我想起有一次和朋友在上海城隍庙吃饭的狼狈,嘴角浮起一个微笑.她是第一次来上海,出差,正好赶上十一,说一定要去南京路,去城隍庙.一天下来,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在节日里逛上海城.
千?你在笑什么?我们去哪里吃饭?
陈,一定要吃饭么,我们逛街,到了饿的时候再说啊.
你不饿么?
没感觉.
想去哪里逛?
恩,徐汇区吧,我偏爱那里.
又是地铁:常熟路,4号出口.我最熟悉的路线.出来就是淮海路.沿街向东走,越来越繁华.我的手又拉住了陈的胳膊,习惯性的动作.
陈,你最近忙么?
不,还好.
毕业了就留校,当老师么?
是啊,不辛苦的,现在,我还是给原来的导师打下手啊.
陈,我喜欢这里.
我知道,从你的眼神.
又是沉默
陈心里在想什么?看着这个女人一脸满足的样子陈又能怎么想,她的身体里有一个蠕动的小生命.但是这个生命来的不是时候,眼前的女人说,要和她在一起再待一周,今天,一天已经快过去了.陈更知道,这个女人喜欢这样的夜空,上海的夜空.这座城市只有到了晚上才让人觉得妩媚.妖艳.女人要在上海住,无非就是让她的宝贝和她一起分享这样的快乐.所以,他又能说什么?
从她的眼神,陈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是她最铁的哥儿们,她永远把他当一个伙伴,而不是一个男人.陈的心是彻底凉了,但是,至少现在.他能和她这样近,他就满足了.陈是个现实的男人,现实的残酷的人,所以三十了,还不急着找对象.按照他的逻辑,无所谓结婚不结婚.他是宁愿单身的,没有理由.他的心思,一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他要让这份感情像老墙上受潮的石灰一样,慢慢变成粉末,随风而去.
陈?想什么呢?我们走了这么远了,你累么?我可是走不动了.
的确,我们走了很多路.没有买任何的东西,就是漫无目的的逛.我想,以后娶我的男人一定会很惨,要陪我这样的消磨时间.陶醉在耀眼的美丽的灯光里.终于,我累了.找了一个露天酒吧.
在椅子上舒展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周围的车辆,行人.像一个白痴一样对着自己说话:雨赫,看到了么,明天我带你去另一个有意思的地方……陈看着我,一副无可救要的面容.我知道,他饿了.我们去了KFC.他吃了多少我忘了,但我只点了咖啡,在这里,咖啡是可以续杯的,我喝了三杯.
雨赫,你在想什么.想爸爸了么?你的爸爸现在还在工作呢,他是夜猫子.我也很想听他说话呢,可是我怕打扰他.
咖啡让人兴奋,但是对我而言,这样的兴奋是一种无情的折磨,我的大脑异常兴奋,但视线却开始模糊.,我的手在摇摆,激烈的摇摆.
千,你怎么了??陈晃着我的手腕.千,你怎么了?
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去了.
泪,打在陈的手背上,我不知道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我和陈的窘态.
躺在沙发上,按着手机:你下班了么?累么?我想给你打电话,你在哪里?
回复:忙
不可遏制的火就这样上来了,是的.他这个样子已经有一些日子了.尽管还会发一些温柔的语句给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远了.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再忙,也该有时间和我说话的,发短信是很浪费时间,我对自己说.那么就打电话吧.
对不起,您现在呼叫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
顿时,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透不过气来,想着雨赫,想着他,想着他离开的这些日子……尖锐的喊叫声划破了寂静.
陈慌了,他也许从来没有对付过这样的情形,也许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女人的歇斯底里,也许就从来就没有遇到这样的女人.我甚至忘了这里是单身宿舍,忘了现在已经很晚了.陈是把我搂进怀里的.他怕,怕我出什么差错,怕我发疯,更怕我的喊叫吵醒周围的人.我记得他像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的后背,直到我的声音由喊叫变成呜咽.
良久,良久……
千,好点了么?很晚了,你不睡么?
看着他的眼神,我感觉到在他眼里自己像一个随时都会发作的精神病人.
我好多了,很晚了,要不你去睡吧.
陈在我的保证下,很不放心的回了实验室.看着他走,我想,若我是他,就把自己绑在床上,找东西堵住嘴,再离开,可是他不是我,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这样做.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要疯了.是什么?肾上腺激素,荷尔蒙?鬼知道.
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梦里,一个女孩就这样看着我,幽怨的眼神.眼睛很美,像我的母亲,颜色和我一样,蓝色的瞳.流着泪一步一步靠近我,我开始逃跑,她在后面追.我跑的精疲力竭,她扑向我,周围都是眼睛,蓝色的.
清晨6点,我在自己的尖叫声中惊醒.雨赫,刚才是你么?你在怪我么?你恨我么?抽泣,清晨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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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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