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qingci23948(青瓷)
整理人: hfl_258(2003-07-18 22:04:53), 站内信件
|
切莫走近/让它是云烟/切莫走近/让它是梦幻/到我的梦里来/到你的梦里去/我爱过的人/爱过我的人/让他永远是云烟/永远是少年/永远永远是梦幻/切莫走近/让它永远是云烟
听歌的当儿,我又出神了。常常会这样在做着一件事的时候突然象个梦游的人一样偏离主题之外,做没有归宿的游荡。那游荡像屋顶的水渍,无以名状、似是而非;象水中的光斑,影影绰绰、游曳不定,那是我自由而孤独的灵魂在四处碰撞中找寻着什么。
好象是答应过的,要为你写点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忘记了,所以一遍遍地提醒追问。可是我真的一直记在心上,只是不知从何下笔。事实上,人们对正在经历的事情往往不能不易做出正确客观全面的判断,只有事情过去之后才肯静下心来判断了解它的实质,那种感觉象是坐在漆黑的影院里,抱了一种旁观者清的冷静和超然对其评头论足,纵然痛哭流涕,也是在别人的故事里哭泣感伤,仿佛于己无关了。
今天,我坐在秋天里,坐在回忆里,读刘畅园的诗及听黄磊的歌,你的身影巨大无朋却又分明捉摸不到。不思量,自难忘!为什么会这样无处可逃?我象个嫌自己影子都多余的人一样,害怕并拒绝着那种无处不在的压迫和窒息,可是又为什么会如此甘心沉溺于痛苦之中,象那些只有在受伤害受虐待的过程中才能真切感受到一种快感和自怜之情的歇斯底里的人。
已是深秋时分了,天气却不可思议的好。太阳那么直直地照进屋来,象一束坦率、真诚的眼波,温暖安详不着痕迹;象一堵白色干净的墙,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依偎。我想把自己的身体一片片地切开了晾晒在阳光下,象门前绳子上谁家晒着的一条条萝卜和水泥地上大片的山楂片。一点点褪去了水份和酸楚的味道,温顺安静得象时间从来没有走过他们身边一样。还记得<把你的笑风干了下酒喝>吗,没有忘记<我是一个鼻子先着地的天使>吧,还有<从头开始>以及<六条绿裙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你而写的。它们象一只只激情温暖的手一样抚摸着我寂寞狂乱的心,让我有稍稍靠近你的理由,让你知道我爱你(写这句话时,多难为情呀。但是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因为文字也许只是代表一时的心境,它不可能承载天长地久、生死相契的深情和沉重,我们要体会把握的只是片刻的感动就可以了。真的不能一往情深,陷入到这种危险不负责任的游戏当中。有时文字是最不可信的东西,它并不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和见证人。)。
“那么,我们,再见?”“好的,再见!”说这句话时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好象一年多来每天午夜都要说的那句话一样自然。可是还是不一样了。一个人木然地坐了很久,有点分辨不清真伪的晕眩。难道真的这样结束了?就象一篇本不打算结尾的书稿,不知什么原因就草草结尾了。不知道是作者才气不继还是装订者不负责任的手笔。没有抒情,没有意味深长的告别,总象是少了些什么。有些恶毒地想象你如释重负地长嘘一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关机,怀着一种连自己都觉着不好意思的好心情细细地打算着明天要穿一件什么样的衣服;要对女友说一声我真的爱你,以后会更爱;要安慰似的用手轻轻抚摸一下长时间受冷落的书本,向他们表示一个浪荡子洗心革面的决心……这一切真象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象是一个守候多时的阴谋。就象很久以前,我作出不期然的样子与那个男孩在街角相遇,然后低了头看着他走过去,不露出任何表情,但那确实是年青的人所能想到的一个小小的甜蜜慌乱的阴谋。
其实我想事情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严重。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你会不会象<花样年华>里的周慕云那样拍着我的肩膀,轻声安慰到:“只是试着玩的,又不是真的。”说来好笑,人的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傻和可以称之为纯粹的感情,无论走多远,总会有一些人或事打动你于无声无息间。人生说到底都是并不高明的导演和演员在演绎着一幕幕相似的老套的要命的剧幕。因为人的健忘和喜新厌旧,所以常常会在其中不自觉地扮演着相似的近于累同的角色,一遍遍地忘情投入,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说着相似的台词,一遍遍地心甘情愿地痛并快乐着。
我犹豫着去不去撤掉包月。网络对于我来讲,只是你的存在与否,其它的不重要。这多像一个不求上进、负气的人说的话,可是事实上就是这样。是每天如坐针毡地一遍遍地看时间,装作不相干,偶然邂逅的样子去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还是真的不再相见,我迟疑着,象一片长在深秋的阳光下的叶子,犹疑着不知道是坠落还是留下。
阳光隐去了身影。多象那夜上演的一幕,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终点。不过,这何尝不是最真实的情节呢。在这个虚拟的故事里,我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热切地渴望心灵上的交流向往唯美理想的人,碰见了你就象贪财的人找到了金子、爱书的人找到了一本寻找多年不得的孤本一样,那样爱不释手近乎于病态和做作。
现在的我坐在屋子里,倾听着,冥想着。就在这时,音乐声起,那个曾经在梦里久久徘徊、曾经留了一头长发、现在剪短了的男子带着冻得有些木了的笑容,穿了一件藏兰色的棉袍从雪地上走来。“咯吱咯吱”,那声音遥远又清晰,象在这里等候了许多年一样。男子轻轻吟唱着那年那月的一段纠解于心、无法释怀却又被时光滤得失色的歌词。一字一句,象一束灯光一下一下打在身上,有一种无处藏匿的透彻通明和一种被置于中心的慌乱惊悸。
阳光下,有人用一把梳怀着少女一样的心情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根一根,那细细密密的齿轻柔却没有余地地一上一下,让任何一种逃避都成为假设。阳光在她的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影,她在笔直如发的路上一步步走进往事。甜蜜和忧郁的神情交替在她的脸上出现,她突然想要象糖一样溶化。
切莫走近,让它是梦幻!靠近了,又会怎样?在时光中存活的再也不会是消失在漫漫黄沙中的古楼兰,干涸的再也不现丰美水草连细菌都无法存活的罗布泊。
切莫走近,小心翼翼地藏了又藏的念头,终于肯用最不动声色的表情去靠近,用最平淡的口气讲述与真实背道而驰的故事。数着窗前的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一生一世,没有尽头似的一种平铺直叙,再无波澜。我想自己终究会这个样子的。把那怯怯的略略生涩的微笑打成一个结,让他是少年,永远是少年,让他永远永远是梦幻。
远远地看着吧,看着那个永远是少年的男子在时间里笑着说“别来无恙”。不知道为什么越简单的话越容易让人不由分说地落泪,打动你于只言片语。
与时间无言对视。看它掠过树枝,掠过城市,转眼间就幻青丝成沧桑。一双宁静的眼,一根清远的笛,就这样和许多旧衣服一起压在有着樟脑味的箱底,生硬,褶皱,带着一种被遗忘的分明有些委屈的神情压抑着,不敢发作。
绝不会有什么离奇的情节发生了。生活的真实性告诉我们悬念只是想象的产物,虽然它可能更帖近我们的心意,但是它是厌氧的,现实中没有存在的可能。有些事情是这样的,有些人也是这样的,你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远远地想象着,再难举步。
有人在弹着吉它唱一首歌,歌词好象是这样的:“那晚,有人在天空中帖了寻物启示,上面说有人丢失了一粒银质的扣子。说那扣子会在黑夜中发光,会让人懂得爱,会让人得到财富。于是地面上的人就点了蜡烛去寻找。找呀找,找呀找,他们找到了落在了草叶上透明的珠;找到了落在了花茎上的圆圆的太阳帽;找到了落在了孩子童贞的脸庞上那小小的寂寞的瞳仁;找到了女孩眼中沸腾溅落的一颗泪。他们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银扣子,不知道,不知道,却发觉它们已在自己的心里长成了一粒种子……”
如果我还有什么留恋和不舍的话,那就是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
---- 我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
我要去的地方,人人都要去~~~~~~~~
风呼呼地吹,海哗哗地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