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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现实与童话》(9)……转
发信人: z_phalaenopsis(紫色)
整理人: zrjh1015(2003-11-07 16:50:36), 站内信件
      (九)

      “谁跟着他的?对方有没有什么背景?是不是坂本那边的人?”
      这样严厉的喝问的声音就响在我旁边的房子里,龙二也在那边乖乖听训,这边帮忙的几个女人笨手笨脚的什么事还不如我自己做!肌肉撕裂手臂桡骨骨裂,在女侍持着的普通台灯灯光下我一点点用羊脂线缝合手臂肌肉和大血管,闻讯同时赶来的黑牌医生的工具还算全还有我最需要的麻醉剂。
      训斥完了调查完了知道不是什么仇家追杀后站在旁边既不影响我的动作也不害怕走避的人就是这个正在流血的大男人的母亲。算起来我是第二次见她了。

      听说天上组在三代之前势力还很小而在三代那年因为开始涉足走私和蓬勃发展的毒品交易还有地下钱庄偷渡等等生意后强盛起来。但是天上直人的祖父还是莫名其妙死在美国。他的父亲一直坚持走经济黑道同时最出名的天上组的夫人就是天上直人的母亲:政子夫人。
      由父亲做主而在年轻的二十岁就与政子结婚的天上义明比自己的夫人还要小三岁,出身京都艺伎的政子十二岁开始艺伎修行十五岁出师而在二十三岁那年为天上组的老爷子看上指定为自己儿子的媳妇……听龙二这样讲述过的我在新年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这统治一大家子闻名全国黑道的夫人。
      黑色的和服听说是身为寡妇而不愿着艳丽的色彩,乍看之下丰容丽貌宛然三十许人的女子个子并不高,身材细瘦不过黑发端端正正挽好下的面孔上灿然黑冷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她露出一抹居高临下的笑容因为自己的儿子介绍说这是上次救我一命的人,客气的行了一礼的东方女子抬起黑得令人难于忘怀的瑰丽眼睛一字一腔的开口:“请不必多礼,您是天上家的贵客。”
      她的态度端庄不多言不高声,为天上家生育了两男四女并收养外妾所生的一男一女的她才是天上组的智囊和统治者。尤其是在五年前天上义明患病亡故后直接扶助自己的长子天上直人坐上组长座位……龙二带着种深深畏惧的口吻讲起夫人来连一向露出浮笑的天上直人也凝神闭上嘴。

      这样的一个深夜几个人踉踉跄跄抱着她的儿子流着血奔回来她也毫不惊讶,立刻命令腾出一间房来给我和赶来的黑牌医生后,她没有来关心儿子的情况而是直接先询问是谁出手的。厉害的母亲。
      缝好了,因为骨裂我给他上了个夹板——也算是课外实习吧?手臂上的神经不少我也不想让他有什么神经损伤连外皮都缝的漂亮平滑的我自己还算满意,教授如果给打分的话——抬头看看表,事发后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还可以,送急诊室初处理然后通知外科和神经外科送上手术室做完手术也大概差不多这个时间。
      A——我给自己打分。没有自傲。
      转头看看还清醒的天上直人,他抽着烟面无表情的——张口就训斥他:“流了这么多血还抽烟?!快点睡,要不要我打一针?”——其实抽烟和流血也没有直接联系不过他怎么这样一点不在乎身体和生死的态度让我火大。
      “……”好象想说点什么,然后他浮上了一抹笑,嘿嘿两声:“美女,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到我好!”
      “说什么……”正想咆哮起来时突然走进来的龙二让我想起他的母亲大人还在此处怎么好意思跟他油嘴滑舌?冷冷的瞥他一眼直接跟那个四十多岁的黑牌医生要镇静剂!让你说……看我怎么让你闭嘴!

      “请喝茶。”亲手端上来茶而后端正坐好的政子夫人头快俯到桌面一般向我行礼:“多谢林君了。”
      “哪里,说起来的确是因为我——天上君是去请我吃饭的。”那么多礼怎么让我也跟着废话起来了。不过:“请问那个凶手?”
      “哦,”抬头微笑的端正艳丽面孔和看不到一丝动摇的眼睛这样晃动嘴角吐出轻描淡写的话来:“不过是个欠了钱的外国人,龙二真是太不小心了,要知道一点小事也会牵动全局的。”
      我不多问。无论他们喝哪国人的血反正他们的确喝着人的血而过的如此奢华。这栋都心的广大庭园式住宅天上直人的豪华公寓他们的公司大楼……所谓的黑道的确是,喝着人的血而生存的。
      “夜深了,我不打扰了。”我想告辞。明天虽然是休息日可是我还有论文想要整理。
       
      “关于这件事啊,”那冷冷而胸有成竹的眸子只看住我就把我的动作冰封住:“直人的伤我实在是不放心别人照顾……如果方便的话,请林君在鄙宅耽留几天可好?”
      还没来得及回绝龙二进来行了礼:“大哥说有点疼想请林君过去看看。”

      “请吧。”于是龙二拿着我的钥匙说我去帮你取需要的东西你想拿什么换洗衣服就不用了我帮你买新的书要拿什么……而我已经被客气而多礼的政子夫人促请着去看她的宝贝儿子了……
       
      “哪里有疼?”没好脸给他。天上直人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痛可是当我知道外伤的人容易发烧而去摸他的额头时果然已经烫了。去翻药箱找退烧药又找不到热水一回头他居然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去躺着!”我板起脸来他居然摸摸我的头发又嘻皮笑脸的说着什么“美女……”——你他妈的烧糊涂了吗?我的力气不大可是暴发力果然还不错一把就把他推回床上去了。
      门外就有人叫她拿了热水来给他吃了药。擅自加了一颗有镇静催眠作用的感冒药他很快那样露着傻瓜一样的笑睡着了。我悄悄的揭开被子再审视了一次伤口:应该会很痛因为那里的神经很多可是你在笑什么呢?——傻瓜哟!
      我还在这里就能让你笑成那样吗?

      被人需要是这样的快乐当知道他的笑和怒都是因为我……这种感觉真好、真好……
      傻瓜哟……
      他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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