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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大约在冬季
发信人: freeren()
整理人: dyldm(2001-12-06 22:34:25), 站内信件
本文摘自青春豆网站. 


大约在冬季 

Gorry W. 

  

轻轻地 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 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 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 

虽然迎着风 虽然下着雨 我在风雨之中念着你 

没有你的日子里 我会更加珍惜自己 

没有我的岁月里 你要保重你自己 

你问我何时归故里  我也轻声地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引自《红楼梦》 

  

  

  2007年2月,冬,深圳。 

  南国的冬天不比北国:你看不到如薄薄玉屑般的霜痕的莹明与洁白,看不到
 
飘满簌簌雪片犹如一幅深灰色布幕的天空,更看不到漫天雪花层层如鹅毛飞舞,
 
纷纷扬扬地朝大地上堕下。在深圳,兴许少了北方那凄美豪壮的冰雪,少了点冬
 
天的伤感。虽说气温不算很低,10摄氏度左右,但这不温不火的,穿棉袄嫌厚
 
了,披一件普通外套又不够保暖。碰上刮风下雨的日子,会冷得叫人心寒。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快到农历新年了。永涛
 
戴着耳机,默默地,漫无目的地走着,似乎满腹心事。 

  “先生,”忽然一丝甜甜的声音唤住了他,他回过神来,眼前站着一位笑容
 
可掬的小姐,“买花吗?”“你在对我讲话吗?”他发觉自己正在一家花店的门
 
外,他摘下耳机,问她。“是啊!先生,明天是情人节喔,送札花给女朋友吧!
 
”小姐仍是甜甜地应着,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水晶珠轻轻洒落在地上,晶晶亮。
 
“情人节?女朋友?……”他有点无奈地笑着。“喏,送她九枝玫瑰吧棗天长地
 
久!”小姐又“出主意”。“噢不……不用了,谢谢。我还没有……没有女朋友
 
呢,谢谢你!”永涛有点不好意思,婉言退出了花店。 

  独自走在街上,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自嘲地笑了笑,喃喃自语:“笑
 
话,我有什么女朋友?”迎面吹来一阵寒风,竟有些刺骨,他用冻红的双手把身
 
上的皮夹克裹了裹紧。 

  “天长地久?”他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惘然望着刚刚路过的花店
 
…… 

  

一 

  走进新时代棗一个不谈爱情的若干年不动摇的新时代。“一月见面,二月热
 
恋,三月结婚,四月再见”的“现代爱情故事”似乎不再新鲜。谈爱情,仿佛已
 
成为一个太奢侈的话题。 

  公元一九九六年九月,秋天的故事。 

  那一年,永涛14岁,在一所省重点中学上初二;思懿13岁,在同一所中
 
学念初一。 

  永涛“勉强”算是个才子,学习成绩不仅在班上,在年级里也属上流。风度
 
翩翩的他因为好口才多次承担了节目主持人的工作,也被人看作了“风流才子”
 
一类的男孩。有不少漂亮女生曾经以不同的方式向他表白或暗示过,但他笑笑。
 
在他的心里,对女孩子的要求,从小一直就很高。 

  缘份本是很奇妙的东西。在周围无数个漂亮女孩子当中,他注意起了她,注
 
意起了这个平时看上去总爱和身旁的女生说个不停的小妹妹棗思懿。刚开始,永
 
涛的感觉是淡淡的,毕竟,一见钟情在这个时代不太现实可靠。每当她从他眼里
 
经过时,他总会忍不住朝她望去,细细打量上许久。有时缘自擦肩而过的一个明
 
媚的微笑,待她走出老远,他还伫立原地怅然地回望着愈来愈远的背影。因为她
 
,他每天一下课便会不自觉地走到教室外,在走廊上静静地等待她的出现;因为
 
她,他更勤于到学校小卖部买饮料了,他不知怎么的,就是很想见到她。 

  思懿长得很漂亮。那时候在永涛的心目中,如果可以的话,她至少能参选“
 
 Miss China”吧。女孩挺瘦,留着飘逸的长头发,长长的马尾辫上总会束着一条
 
淡蓝色的发带,别致极了。她的模样好清纯可人,除了那个标致的带有少许稚气
 
的脸蛋外,她的全身都流出一股非常自然的、活泼的、轻盈的、矜持的、柔若无
 
骨的感觉。这种异样的 feeling男孩从未有过。的确,他被她特别的美丽、纯情
 
迷倒了。 

  

二 

  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校艺术节。各年级都会安排各式文艺活动,初一当然也
 
不例外。永涛知道,身为校舞蹈队队员的她一定有表演节目,于是去观看了初一
 
的文艺演出。说实在的,这届学生挺有艺术天赋,表演相当成功。“可惜主持人
 
太糟糕了。”身为年级“金牌”司仪的他笑道。其实,他心里一直在等着她要表
 
演的舞蹈,别的节目他根本没太在意,他只想看她。思懿出场了。舞名是《采蘑
 
菇的小姑娘》,挺幼稚的,不过很纯真。思懿那天化了淡妆,永涛更是惊异地发
 
现,身穿民族服装的她越发窈窕美丽动人了。那套长裙是那样合身地裹着她的腰
 
肢,她又是那么娇小,跳得那么轻盈,简直就像天上飘来一朵红云。女孩脸上一
 
直挂着可爱的微笑。永涛看呆了,五分钟的表演,相信他眨眼不会超过三次。他
 
真渴望靠舞台近些,能更好地欣赏她。 

  

三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在“五·四”表彰活动中,永涛和思懿同被评为“特长
 
生”。上台领奖前,他和她又站在了一起。他很快活,但也有点不知所措,想避
 
开她却又怎么也忍不住朝她望上两眼。女孩平素喜爱的淡兰色发带依旧扎着脑后
 
的一束黑发,浓密柔润的散发洒在洁白的校服上,宛若清幽山涧中倾泻下来的一
 
壁瀑布。在她那白净美丽腼腆的脸上,每一处都闪着青春的光彩。她的眼睛是可
 
爱的,从淡扫的眉毛下温柔地而且注视地望了出来;一丝微笑掠过她善于表情的
 
唇际。她的全身上下沁出一种醉人的灵动俏媚。他的心乱了,思懿突然朝自己望
 
了过来,他赶紧扭过头去…… 

  

四 

  时下中学生早恋现象成风。包括永涛就读的那所“省重点”在内,从初一到
 
高三,绝对没有“谈”过恋爱的“书呆子”棗姑且不论是“相”爱还是“单”思
 
棗恐怕为数不多。妙就妙在无论怎样,这帮学生学习成绩照样好,这所学校照样
 
出“状元”。倒也难怪,学生也是人,不是金刚。人总该有七情六欲吧,尤其是
 
青春少年,风华正茂,血气方刚,且多数年幼无知,凑凑热闹,追追时髦,“拍
 
”一两个“拖”,皆属正常现象,无须大惊小怪。年轻人嘛,何况是走在“对外
 
开放”前列的特区青年,太“安分”反而不正常了。只要把握好度,一切可以理
 
解。 

  他却很不屑以下这类型号的“早熟种”:一个男孩请一个女孩吃雪糕,然后
 
互相“交朋友”;先是好得死去活来,后又突然无端“散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些玩玩似的早恋,不过是类似“过家家”的游戏,简直是对“爱”这一神
 
圣字眼的亵渎!真正的爱,得用心去感受的,风雨无阻。 

  文光是永涛的同班好友,也是同学中的“爱情专家”棗与其称之为“爱情专
 
家”,不如骂他是“感情毛贼”棗他的英俊外表和优异的学习成绩不知让多少女
 
生“惨遭蒙骗”。可叹这个广东佬100%是个超级花心萝卜:天晓得他究竟对
 
几个女生说过“我整个中学阶段就要你”;地知道他又曾经是怎样“厚颜无耻”
 
地平均每个月物色到新的“猎物”。“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男孩总是这样骂
 
光。其实光也没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双方你情我愿的,不过
 
是‘好朋友’而已,调剂调剂嘛!”文光皮笑肉不笑地辩解道。永涛笑他:“与
 
其说你这号人早恋于一种心态,不如说是早恋于一种‘文化’:‘凡一种文化值
 
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
 
之苦痛亦愈甚;迨既达极深之度,殆非出于自杀无以一己心安而义尽也。’你自
 
己不痛苦,你只图一己之快,且快意于别人的苦痛而无法自拔而已。”这一番话
 
倒也噎得光无话可说。男孩子,最起码要有份责任心。尤其对待感情问题,要对
 
自己,对别人负责;否则就不晓得自爱,更对别人不公平。 

  

五 

  永涛发觉自己的确是喜欢上这个美丽清纯可爱的小姑娘了。思懿呢,也知道
 
到了他。毕竟是小女孩,她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显得特别不好意思,害羞地低着
 
头,满脸通红。永涛尤其喜欢女孩羞答答的样子,她的腼腆更让他为之倾心。他
 
甚至认为,她也许就是自己内心深处所渴望得到的那种女孩子。 

 转眼永涛升上了初三,而他喜欢思懿的秘密竟也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
 
现在弄得两个年级的许多同学都知道这回事了。可是,为了迎接中考,他不愿为
 
此分心,只好暂时克制住自己对她的迷恋。“一切等中考过后再说吧。”他心想
 
。 

  可在文光和众多同学的“怂恿”下,永涛好几次都有打算去认识思懿的冲动
 
。幸亏他够冷静棗其实是“懦弱无能”棗没有急于与她相识。他也笑话自己太胆
 
小。一日沉睡醒来,灵感忽飘然而至,遂作歌如下:  

I can’t remember 

Every day when I see her I meet her 

But I turn the other way 

After some time 

I’ve made up my mind 

She’s the girl I like 

And I really want to make her mine 

But I’m too shy to tell her I love her 

They all tell me just to speak my mind 

  

I can’t remember the day when I know her 

I can’t remember the day when I have loved her 

  

And every day I’ve got a present to give her 

But I put it away 

Every day when I think I miss her 

But I keep my distance and wait 

  

Against the wind 

I’m going home alone 

I wish we could be more than friends 

I wish I could kiss you on that special day 

  

I can’t remember the words you said in my dreams 

I can’t remember the road where I knew you 

I can’t remember the touch you gave me in my dreams 

I can’t remember--- 

  

六 

  永涛得知思懿的学习成绩同样是一流的拔尖后,更加满意欣慰了棗他喜欢的
 
女孩应该很优秀。这也激励着他更加积极地去迎考,他的成绩也一直保持在年级
 
上流。男孩,更须表现出色。 

  中考…… 

  他的心情一直很平静。他相信自己的实力:只要发挥基本正常,至少七百三
 
四十分绝无问题。考后,和大家一样,他有种1949年时的感觉。班主任带着
 
全班同学去肇庆疯玩了两天一夜。途中,老师问起他有关“那方面”的问题,他
 
直统统地说:“哎,其实真的没什么,最多把她当作好朋友,像王笑天和刘夏那
 
样的,心照不宣的。”老师笑笑…… 

  放榜日。有点意外,永涛在全市一万六千多名学生中脱颖而出,以超过76
 
0分的成绩考入本校重点班。这也许在那些更优秀的学生中算不了什么,但对于
 
永涛,这是对他的一次承认棗他尽了力,他得到了应有的回报。他心里激热得像
 
夏天。 

  他决定跟踪思懿回家。当然,他一个人没那个贼胆,他约了文光陪自己。那
 
天,她恰好回校领期末考试成绩单。可恶的是,那个简直**的文光因为去买水
 
导致永涛误了车,没追上女孩。“真要好好收拾你这臭小子!”永涛气得想把光
 
**…… 

  

七 

  尽管暂时没“追上”她,永涛还算有点安慰棗一位小师妹替他弄来一张她的
 
相片。照片中的思懿是个甜甜的乖乖女。她的眼神,梦幻般温柔;她的笑容,阳
 
光般灿烂。他激动不已,他有时能呆呆地对着这张相片盯上5分钟,然后傻傻地
 
笑,心想哪天能挽着她的腰肢合影。在他的心中,女孩笑容的魅力,是很难被取
 
代了。“她是天底下最最迷人、美丽的姑娘。”他很想去吻照片中的她棗仅仅是
 
想棗“我要吻她,真正的她。”他一脸认真专注棗怪幼稚的。 

  短短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高一级新生要军训一周。永涛对这次封闭式训练
 
颇感兴趣棗“想试试军队里是如何整人的。”他的父亲原在南京军区担任谍报人
 
员,对军队有相当的“了解”。其实永涛也挺欣赏军人的。因为他出生时极象日
 
本人,于是他便自诩前生是山本五十六元帅,于是把《山本五十六传》翻了三遍
 
,于是崇拜起秦子雄同志,于是买回有关世界大战的纪录片十几部……幻想自己
 
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空海军司令员,肩上将星闪烁,在军界叱咤风云……做梦的时
 
候。 

  套上绿色军装,他发现镜中的自己竟有几分英姿飒爽,“很像爸爸年轻的时
 
候。”他心想。他对着镜子潇洒地敬了个军礼,非常标准棗从电视上学来的。“
 
我像不像空军司令员。”他笑嘻嘻地问着室友。“呕死!”一片哄笑。不过,大
 
家也都承认,永涛这身装束,的确很帅气。 

  运气,教官是个相当和气的战士。心太软的他心疼这帮小兵豆子,每次操练
 
不多久就下令“休息”棗其实是和别的“战友”对对歌、跳跳舞、吹吹牛什么的
 
。他倒不像其他教官一样,凶巴巴的,摆架子,若看你长得不顺眼,哄你做五十
 
一百个俯卧撑,故意整死你。“你是中士。”永涛对他的教官说棗他对解放军军
 
衔标志了如指掌。“你怎么知道?”中士感到挺奇怪。“我爸也当过兵……”两
 
个人很快就“混熟”了,加上永涛一直“表现”出众,以后操练这位教官便对他
 
“另眼相待”了。“当兵,不就只需要讨好上司,先被人整再去整别人嘛。”永
 
涛想。不过老实说,他还是很喜欢那位中士的棗当“兵”的不容易。 

  白天的操练还好说,最要命的是“夜生活”。晚餐过后,宿舍仅为男女近4
 
00名精壮人口提供60分钟“冲凉”时间。见鬼,全宿舍就“几”间浴室?折
 
算下来每人才能平均分配到3-5分钟。这对包括永涛在内的洗澡要花半小时以
 
上的“爱泡一族”真是太可怕了。3分钟内和凉水全身投入地“接触”一下,还
 
要求完事后身子清清白白棗不好意思棗是清清爽爽,“我们在和水接吻吗?”永
 
涛戏问。真不知道那帮有洁癖的女生们怎么做人? 

  罢了罢了。军训嘛,准备来受罪的。“那以后她能吃得消吗?”永涛这时还
 
想起她来,真够细心的。 

晚上睡觉是最自由的时候。十几个人同睡一房,将“音量调小”可以为所欲为棗
 
当然不能做坏事。这倒使新同学很快熟识起来。大家从谨言到能言,从能言发展
 
到无所不言,再从无所不言跃升为乱语胡言。几个大男人聚集到一块儿,话题很
 
容易扯到女人,且前景广阔,愈演愈烈,有如长江流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
 
滥,一发不可收拾……永涛那伙人也不例外。“大家说,怎么样的女孩才是好女
 
孩儿?”海山问。他也是班上的大才子,不仅人长得英俊高大,篮球技术超一流
 
,和永涛是黄金搭档,而且成绩绝对优秀。 

  正当大家“兴致勃勃”地争得不可开交时,永涛发话了:“打住,打住!都
 
听我的!女人就是女人,女人当然得有“女人味”。天下女子皆是如此。女孩子
 
不一定非要貌美如花,但必须韵味十足、贤惠甜柔。女孩子,爱要执着大胆,笑
 
要可掬,用情要深,做事要矜持有度。总之一句话,她要有一颗“女人心”。这
 
种女人,才能用她的温情牢牢牵住男人其实浮荡不安的心。我不排除存在某些“
 
女强人”,我也不否认有的男人比较欣赏这种女人。可是无论怎样,对于个性太
 
强、事业心过重的女人,男人多多少少会有些“看不惯”的。每个女孩子扪心自
 
问,男人究竟是依恋给他带来真正幸福生活和快乐心情的小娇妻,还是需要居高
 
临下的冷面佳人?” 

  “高见,高见!永涛兄所言极是!”文光阴阳怪气地叫道,“正如永涛兄的
 
那位小妹妹一样哟……” 

  

  军训结束前一天,学兵们开了联欢晚会。节目由永涛和一位来自财经学校的
 
女生共同主持。永涛又风流一夜,唱一首 You’re so beautiful to me时差点倒
 
在一位女生的裙下,惹得全场“哄”叫。“这小子的动作太挑逗人了。”新班主
 
任如是说。 

  开学后,永涛随即担任了班上的文娱委员——众望所归。 

  

八 

  真是服了文光了。开学仅两星期,这家伙又盯上同级二班的一个女生,本性
 
难移。那位女生来自上海 ,单是名字已足以让人意乱神迷、浮想联翩了棗雪凝,
 
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可是永涛给她的评价是:姿色有余但矜持不够;而且,
 
用广东话讲,实在太“窜”:自视清高,盛气凌人!文光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甚
 
至当众牵着人家的手唱情歌。“倒是从没见你这么厚脸皮的!”永涛笑道。“哎
 
,没办法了。我这回动了真心了,整个高中就是她的了!”这句话很有问题:“
 
动真心”是真是假且不说;注意到没有,“动真心”的有效限期已明确棗“整个
 
高中”,非常地道的 “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 

  好景不长,没过几天呢,文光就被人家希里糊涂地“废”了。“活该,谁叫
 
你以前老是‘耍’别的女孩。海山和我算是仁至义尽了,帮你传话,替你说情,
 
捧你上天,你认了吧。再说,‘天崖何处无芳草’,大丈夫何患无妻?”永涛有
 
点幸灾乐祸。“天啊,我怎么这么凄凉啊!好不容易才认真一次啊。”文光抱着
 
脑袋,“这个雪凝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孩啊,太难捉摸了!”“这,你就不懂了,
 
”永涛又发话了,“早就对你说过,有女人味的女人才值得去追。男孩通常喜欢
 
“小女孩”:她能够理解男人的心。男人的心灵实际很脆弱。饱经风霜的男人,
 
内心往往很粗糙,这种粗糙的内心需要的是粘稠的浆糊,来修饰和填补它的坑坑
 
洼洼;这种填补要用的女人一双温情的手。漂亮的女人不一定是好女人。一个好
 
女人,应当能和她的另一半互补互慰、甘苦与共、营造一种幸福生活。今后找女
 
朋友朝这方向发展,别见一个爱一个的,懂吗?”其实永涛说这话时心挺虚棗难
 
道她真如想象中那般美好吗? 

  

九 

  无缘无故地,自从升上高中,加入重点班以后,永涛开始骂起了老天,骂起
 
了这个在他眼里极为不平的老天。 

  他埋怨老天不平,因为恨它“既生我,何生光?”(此处泛指文光一类的才
 
子,绝无它意);因为怨恨别人做出来的数学题他却想不通;因为看到别人写出
 
的文章比他有文采而耿耿于怀……他甚至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水平,大骂老天为何
 
不给他一个超高智商的脑袋,让他是个“天才”。哼,这兴许是中国人的劣根性
 
之一:一旦自己一时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或是比不上别人,随着自卑感的不断加
 
深,就只晓得怨天尤人。而男孩真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 

  自古以来,不平的人就很多。王之涣、王昌龄老年最终只混了个县尉。李贺
 
不过做了个九品小官奉礼郎,二十七岁便郁郁而死。李太白二十五岁怀着建功立
 
业的理想出川,最多被赏个翰林士。最渴望求得一官半职的孟浩然始终未能如愿
 
以偿。这些大才子们尚有诸多不平事,他那点不平,又能算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伤感。喜欢上了伤感的文章,伤感的音乐,伤感的
 
电影。喜欢上下雨的日子,在迷蒙之中,世界仿佛变柔和了,如丝般的轻雨让他
 
迷恋;昏暗的天空又让他感到生命的无奈。喜欢上“水啊,向西流”这类难懂的
 
文句,喜欢上夕阳西下的壮美,喜欢上花落时的凄丽,喜欢上冷风吹过后月下的
 
沉寂,喜欢上在喧嚣的人海中享受孤独……也因此被语文老师戴上“脆弱”的帽
 
子。 

最近的确比较烦,永涛觉得有些迷失。他总在思考“人从哪里来”、“人要到哪
 
里去”这类古怪问题。走路前,他需要方向。 

  佛家主张一切随缘,其实又何尝不是一切随心,一切随人。世事无绝对,想
 
得到的一样东西,得看自己是否有心,即是否有缘。 

  一切尽在自己掌握。只要你肯付出,回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天也许是公平
 
的,因为在永涛眼里,“天就是我,我就是天。” 

  

十 

  永涛的心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想借圣诞节的机会,送张贺卡给她。文光倒是
 
看出了他的心思,竟敢跑去传话,还叫思懿也主动送张卡给永涛。更让他吃惊的
 
是,女孩竟然答应了!“她羞红着脸,微低着头,目光柔情似水,然后妩媚地笑
 
了笑,哎哟,好美哟!”文光绘声绘色地形容着,还得意忘形地用手直比画。“
 
你这家伙简直不要脸!”他真不知道该夸奖还是教训文光了,其实他心里欢喜得
 
发狂棗“天,她答应了,她竟然答应了,这是真的吗?” 

  第二天,在文光的陪同下,永涛手拿着一张经过精挑细选的圣诞卡,战战兢
 
兢地来到了初三。贺卡相当漂亮,高贵、大方棗至少他这么认为。他为此费了不
 
少心思:凌晨五点钟爬起来,洋洋洒洒地倾吐了一大堆委婉含蓄的“情话”棗可
 
是,永涛也有自知之明,他不愿和她过早地……他只愿能和她成为心照不宣的“
 
特殊朋友”,他甚至说得让自己很“委屈”。 

  可到了女孩所在班级,永涛的脚就发软了,连大气也不敢出,总觉得周围的
 
人望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他的心狂跳着,语无伦次:“送……送给她,你……
 
你帮……帮我,好吗,文光?”“没用鬼,拿出男子汉的勇气嘛!大不了说句‘
 
我爱你’!”“好,我上!”永涛作了一次深呼吸,快踏步冲向前去。没想到刚
 
到班门口,迎面走来了思懿。两人都吓了一跳。对视了一会儿后,他迅速把卡递
 
到她面前,她也会心地用那只纤细的小手接了过去。他的脸在发烧,飞马溜走了
 
。“这下可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天哪!”他抱着脑袋,迷迷糊糊,跌跌撞撞地
 
逃回了高一。他只记得送卡那一瞬间,思懿所有的同学都起哄了,一片狼嚎……
 


  下午上学后,他的课桌上摆着一张圣诞卡棗思懿送的。一大堆同学围着他,
 
嚷着要他赶快拆阅。永涛赶走了他们,卡拿在手中,久久不敢翻看。“她究竟写
 
了些什么呢?是拒绝呢还是答应?”他的心好累。 

  卡很别致精巧,字迹娟秀,永涛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在写卡时的那份专注。
 
“DEAR**”永涛怦然心动,“……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跟你做普通朋友……
 
”他的心又猛地一沉。……短短一百来字,他翻来覆去读了十几分钟。“‘好朋
 
友’?她为什么……难道……”永涛泛起一丝心痛。 

  放学了。和往常一样,永涛又在思懿该回家的时候离开了学校。他发觉思懿
 
竟然不知不觉地静悄悄地跟在了他身后不远处。她低着头,默默不语,似乎故意
 
放慢着脚步。他的心跳得厉害,全身不自在起来。“我是不是应该把握住这次机
 
会呢?”他俩一直慢慢地走着,他好几次欲言又止。他也几次装作漫不经心地朝
 
后瞟了两眼,见到她偶尔也微微抬起头,一旦二人目光接触后,她又咬着嘴唇低
 
下头去。“好一个懦夫!”他笑骂着不争气的自己,“管它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停住了脚步,等到她从身边掠过时,他终于颤幽幽地开口了:“嘿,你
 
不会真的连声招呼都不打吧?”思懿脸上泛起一圈红晕,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天
 
,她的目光似乎有无限的柔情,立时浸透了永涛的心。他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
 
全凝住了,只有一颗心,在猛烈地跳,他甚至能感到它撞击在胸膛上的份量。那
 
一刻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哦,不好意思,我……”她的声音极温柔。他故
 
作镇定地问她:“思懿,你是哪里人?”“西安。”她又甜甜地应着,目光如水
 
。“噢,西安,文化底蕴很好的,从你身上就体验得到!”女孩又羞涩地笑了笑
 
。他们渐渐攀谈起来。保持着一定距离,他再次感受了她的美丽。她的眼睛好迷
 
人,很深的双眼皮;一对很亮很黑的眼珠,转到眶中任何部位都显着灵动俏媚。
 
她的眼中的光会走到人的心里,让人立刻发狂。 

  送走了她,永涛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他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因为她在贺卡上
 
说的话吧,他总觉得有种预感,“她”也许只是个梦…… 

  

十一 

  以后的事就顺理成章啦。他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在车站等她,风雨无阻。他
 
总要她陪着上半个小时之后才十分不情愿地放她回家。她也乖乖地眼看着错过一
 
辆辆公共汽车,直到他主动说声“车来了”;他们,他们……他们“妙不可言”
 
。 

  她在他面前总显得特别温柔娇媚棗兴许是他一厢情愿。永涛搬了家后,回家
 
时更可以为她同乘一会儿车。若到周末,下车后他还会陪她聊过好长一段路,尽
 
管他得为此再独自走上二十分钟转车。他喜欢和她肩并肩挺亲近地挨在一起的感
 
觉,仔细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馨香棗有种说不出的慰藉。 

  他也会为她打翻醋坛子:她有时会和其他男生走在一起有说有笑;**说她
 
和另一位男生娇嗔地“传纸条”;又有**说她曾经和**“有过”;还有一次
 
,她和一位男生回家时,走在路上竟没发现正在打篮球的他。他生了好大的气,
 
直到她给他回了一封长长的道歉信棗她是近视的。可永涛仍然很烦乱,因为她在
 
信中对他使用了太多的“好朋友”。 

  

十二 

  永涛的父亲决定让他赴澳读书。这个作法当然很有远见,而且,没有大的把
 
握,父亲也不会忍心将儿子送至相隔几千里的异国他乡。申请签证的事情一直很
 
顺利,永涛很幸运地领到了“特快签证”名额。 

  永涛只有一桩心事。他将出国的事告诉给思懿,她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和
 
“不舍”,只不过淡淡地说“你辛辛苦苦考上重点班,干嘛还要出国?”幼稚,
 
还是涉世不深,对社会各个层面没什么了解。他的父亲交往甚广,从中央省部级
 
干部、将军到处长、科长,什么样的朋友都有,不少“哥们儿”也都享受“高官
 
厚禄”,他看透了。 

  永涛搞不清思懿的话有没有别的意思,反正他想听的,不是那些。他又邀请
 
她在那年春节期间一起去逛花市,她拒绝了,一口回绝了,不假思索地。真可爱
 
,思懿摇头的时候紧张得要命,生怕被别人抓到或是永涛会把她“吃”掉一样。
 
“也许是在高中最后一次机会了。”他默默地说。“啊,”思懿听到这话一下子
 
转过身来,“什么?”“不,没什么……”永涛摇摇头。 

  路上永涛遇到了一个长发披肩的sexy 靓女,他目不转睛地盯了她许久。“无
 
色不丈夫”棗他自己说的。他喜欢长发女孩,她们色彩绚丽的长发魅力无穷,无
 
形的秀发如同乱云飞渡让他无所适从。其实,很大程度上,永涛是被女孩感性而
 
又迷人的长发吸引住的。永涛推崇长发。让长发披着也好,束着也好,均妩媚幽
 
雅,素净飘逸。如果再来个“卷曲波状”,更是风情万种,再平淡的面容也因之
 
楚楚动人,动感静态都不失时尚风范。如果盘起长发,相信这世上又多了一个高
 
贵典雅的窈窕淑女。美女配长发超短裙常勾得男孩眼睛发绿,他想起一首老歌: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为你做的嫁衣?你说,多情男儿的歌为谁而唱呢? 

  

十三 

  十二月,细雨霏霏,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空气潮乎乎的,不时从树枝间掠
 
过一丝伤感的风。雨点落在脸上,温柔得让人心碎。 

三天前,陪女孩回家时,在昏暗的灯光下,永涛忍不住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思懿,其实我很想与你成为象王笑天和刘夏那样的好朋友,真的没什么,你懂
 
我的意思吗?”“不不,我可能只能把你当作和别的男孩一样的好朋友,”她赶
 
紧回避,“永涛,你对我……我的确很感动,但是,我对……对你……没有 fee
 
ling,一点也没有。你知道,感动和那种感情完全是两码事。你对有些事,不要
 
太执着。我就比较拿得起放得下。”她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随后几天,他没
 
去找她,他明白。 

真是没出息!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在那方面想不开呢?“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
 
绵绵无绝期”!永涛自己也搞不懂,他对她用情竟会如此之深。他有100种理
 
由劝自己放弃,可总有第101个理由令自己情不自禁。“你是栽在这小狐狸精
 
手上了!”他的好友柯缌说,“走,我替你教训教训那小丫头片子去,竟敢把我
 
哥们儿的魂都勾去了,这小骚狐狸……”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除了每天中午仍在校广播站为她点播一首浪漫含蓄的
 
英文情歌外,他一直没再和她联系。曲折的心情谁能懂?春节期间,永涛和好友
 
柯缌、海山三个和尚在情人节那天去花市。永涛脑子发热,竟拉着他们从下午3
 
点到晚上9:30,从罗湖逛到福田、体育馆。“只想撞见她。”他如是说。“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当另外两位在宰他一顿饭时,他又说。 

  

十四 

  寒假永涛过得不太好。开学后的第一天,永涛又遇到了她。两人心领神会,
 
她躲开了他灼热的目光。“怎么不问候一声?”文光打趣道。“和她在一起,沉
 
默也是一种幸福。”永涛说,“‘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不像是你作的,谁的名言啊?” 

  “忘了。” 

  柯缌看上了一个女孩,人高马大的。他却迟迟不肯表白。“恋爱埋在心头,
 
不向别人坦露,岂不是一种艰苦的风流?趁早认了人家,我看她好像对海山挺感
 
兴趣,当心被抢了去。”永涛刺激他。“‘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
 
在,灯火阑珊处’。”柯缌酸溜溜地说。“好了好了,肉麻死了。”永涛捂着耳
 
朵。 

  “敢笑我,你呢?‘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哎,我想学你给她写封东西,你说怎么开个头比较合适?“ 

  “单刀直入棗‘虽然爱你的心早已疲惫,还是无法停止思念你’!哈……”
 
永涛疯疯癫癫的。 

  “去去去,那是你,不是我,我又没像你那样‘苦恋’。” 

  “要不这样‘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卖弄才情,人家可是实验班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好不好!” 

  “干脆‘不如温柔同眠’拉倒了。” 

  “那还不吓跑人家!” 

  “那就这么写棗‘爱情使人变傻,情话是一堆傻话,情书是傻话连篇,情人
 
是一个个小傻瓜棗天天快乐,我的小傻瓜!’怎么样?“ 

  “恩?这倒不错,行喔!”柯缌傻呵呵地乐了,“哎,对了,她好象用香水
 
的,不过味道淡淡的。” 

  “老弟,其实香水本身无甚特别之处,一旦附在女人身上就大不相同了。透
 
着女人发肤之清馨的香水味才有‘魂’,那足以让男人销魂。” 

  这也许是永涛在中国中学读的最后一学期了。他已领到澳大利亚签证,准备
 
动身了。“嘿!舍得人家吗?”朋友总会这么问。“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我想人
 
家,人家不想我呀:)。对于我所爱的女孩,我只坚持一项基本原则棗要么得到
 
她,要么避开她!”永涛笑笑,笑得十分不是滋味儿。“这么酷!”文光插话道
 
,“还记得‘十大’比赛吗,多少爱恋,多少思念,为她唱到永远哦。当初我们
 
大家都买你进三甲的。后悔吗?”“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永涛回答。 

  临走前海山问了一句话:“永涛,女人什么时候最美?” 

  “当她答应嫁给你,穿着婚纱闭上眼睛等待你那定情一吻的时候。”文光说
 
。 

  “当她不好意思,沉默不语,双眼含情脉脉望着你的时候。”柯缌说。 

  “Well,当她被你装在心里的时候,最美。”永涛眼前有点朦胧,哽咽地说。
 


  

十五 

  后来他去了澳大利亚;再后来,他到了美国攻读学位。无论在哪里,家是最
 
好的。永涛想“家”。“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信很殷勤,无论是“伊妹
 
儿”还是亲手写的,无论是给父母还是好朋友的。“寄我相思千点泪,流不到,
 
楚江东。” 

  如今,老朋友们常常拿永涛开心:“**,你那时真是把她给吓坏了,掌握
 
火候嘛!人家那么小。”女人有时挺犯贱,有人对她痴心一片她不领情,却对那
 
些爱理不理自己的男人情有独钟。爱就是爱,掺不下一丝同情和怜悯,带不了半
 
点强迫和委屈,容不得丝毫功利和虚荣。我们可以让出整个世界,但不可以让出
 
一滴至真至纯的爱。爱是两个人坐在摇椅上慢慢摇慢慢聊慢慢到老,可是,面对
 
人事变迁,永涛无法再相信。他只知道,真心不可无,倾心不敢有。 

  “还等她吗?”文光问。 

  “我等她,谁等我?” 

  爱是快乐,真的没什么。 

  

  九年过去了,永涛又回到了深圳。无心化语的他嘴里低声唱着《我愿意》。
 
“思懿,我14岁时曾说过要为你等十年,现在到期了。相约2007?” 

  爱你,不长,就十年——他突然有点想哭。 

  我们一生里也许并不会只爱一个人,但会往往有一个人曾让你笑得最甜,让
 
你痛得最深;往往会有一处美丽的伤口成为你身上很难愈合的一部分。永涛从衣
 
袋里取出了她的那张照片,凝视了许久后,第一次用唇深深地压了上去。暮色四
 
合,永涛任凭照片飘落风中,想到那份逝去的无价的情意,眨眼时,有冰冷的东
 
西无声滑过面颊。 

  缘也无限,情也无限。 

  2007年,冬…… 

  

《大约在冬季》Gorry W.后记 

  熟悉的人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要对号入座请随便,但别把我当成剧
 
中人,本人没有“永涛”那般优秀,也不会那么“可怜”;更不准去骚扰其他有
 
关“当事人”。 

  其实倒也没什么。总觉得不写篇东西“纪念”一下,有点对不住自己。现在
 
写成了,反而太对不住“人家”了,真是麻烦。 

  初恋是美丽的。同样,只要真心对待,“早*”也是美丽的,我们又凭什么
 
将那份真情统统否决掉呢?“早不早”,不过是大家一相情愿的说法,这一点,
 
我相信“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们深有感触。难道年龄就一定是感情的主宰吗
 
?当然,我并非“号召”大家都去早*。无论什么样的感情,都需要时间,岁月
 
的考验。这点我请各位仔细想想,不要盲目地去“爱”,那太不负责任。我也希
 
望各位“长辈”不要太古板,想开点,把一切“传统”的东西仔细反思一下。你
 
们应该承认,并且包容接受它,毕竟,这是我们这群孩子们在人生旅途上的一道
 
风景,无论它美丽与否。“既来之,则安之。” 

  我一直在乎着她,直到现在,虽然犯傻且太冲动,但我绝不后悔,至少我也
 
许曾经为它付出过那么一点点,心甘情愿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
 
求。” 

  整篇文章波澜不惊,情节普普通通,缺少引人入胜的细节描写,感情表达得
 
不够细致感人,还有许多东西没写进去,而且给人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我一直
 
想加些深层次的探讨言论,但也一直没有勇气。也别难为我,一是本人水平实在
 
差强人意,经验还是不足:);二是自己实在没有“耐心”写下去了,往事“不
 
堪回首”:);三是日子久了,我也缺乏“激情”了。出了什么漏子,还望大家
 
包涵。 

修改原稿的时候,我一直欣赏着音乐CD 碟《Secret Garden》和《让我一次爱个
 
够》(《只愿一生爱一人》)——原装正版的棗效果出人意料,我都快被感动得
 
~~,诸位不妨试试棗不过她也许会无所谓。 

  谨以此文,献给全天下心中有真爱的有故事的有情人。 

  

  

Gorry W. 

一九九九年九月于深圳 

  

注:应《大约在冬季》文中有关人物的要求,柯缌为人物化名。 

注:作者e-mail:[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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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飘飘,天地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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