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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以上帝的名义(七)
发信人: wsi(岚 樱)
整理人: email1983(2003-07-07 15:47:39), 站内信件
以上帝的名义(七)


    
                     我看见了一张狰狞的魔鬼的脸 
                  我祈求上帝给我一把锋利的剑 
                  上帝却用那把剑刺穿我的心脏
 




二十五

樱。是一种残忍的植物,虽然绚烂。树底的尸体越多,它便越鲜艳。
依靠血液,来充斥自己的颜色。

樱最近变的寡言少语,虽然她以前也不会说很多的话。可是最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岚樱这几天很少去学校。我都配她逛街。
“为什么不去学校那边啊”我问樱。
樱手正在看着一条裙子。浅浅兰德蕾丝花边。看起来很有女人味道的裙子。
“你那么喜欢上学?”樱歪过头问我。
“你不想见到苏么?我发现你们这几天很少见面。”我一语道破。
“呵呵,他用得着我的地方自然会想见我”樱的嘴角抹出一道讽刺的味道。
“樱”
“嗯?”
“眼睛里灰色的是什么?”
“什么?”
“那个就叫悲伤吧”
我说完。莞尔一笑。樱倒是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告诉我,让我少跟她拽文。她的语言能力可是数一数二的。

我看着樱手里的那条裙子。我说,樱,买来穿吧。一定很好看。
樱说,对啊。真得很好看呢。可是我不买。
说完就放下了手边的裙子。
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岚樱穿裙子。

我们在商店里走了一会。
“樱,你是不是要跟我说写什么呢。”我一边走一边说。说完之后,看了她一眼。
樱沉默了一会。或许是在想怎么跟我说。
“苏,已经向我借了两千多块了。”樱淡淡地说。
“什么?他干什么用?”我很吃惊。
“他每次都有用。都必须有用。都有我必须给他的理由。我每次都给他。不多问,也不多说。只是……”樱停了停。
“苏很过分。到底怎么回事”我都有些急躁了。
“他其实也就是出去玩用。我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为什么不问问他?”我轻轻的问道。因为我看见,我看见樱的眼睛,灰色的笼罩,加深了力道。

“自由。是自由吧”樱轻轻的念叨。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自由?”我看着她的眼睛,杂乱的理顺不出一点协调的色彩。

我没有再问起这件事情,我想樱也应该是杂乱的吧。丝毫没有头绪。
清楚的现实,摆在眼前,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更加看不清。更加怀疑。
欺骗,谎言。藏在背后的是一个庞大无比的现实。一个不想看到的礼物。
一个即使看到,也无能为力的礼物。




二十六。

午后的校园,是樱最喜欢的时候。樱在阴天的时候,通常都是安静的坐在教室里靠窗户的位置。
看着外面。一动不动。
或者,樱会到安静的操场上,走动。不停的走动。

岚樱就是这样。喜欢看,喜欢观察。仔细而小心翼翼的看着每一个微笑,和微笑背后隐藏的伤口。
樱曾经说,她觉得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人群拥簇的马路上,找一个角落,安静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我比较喜欢樱在教室里的时候。安静的像是一个假象的女子。她只是那样的看着天空。清澈的眼睛。
清澈的眼睛。或者变换。刹那之间里面参杂一些浑浊的重彩。只是,那双看着天空的眼睛,始终空洞的不带一丝感情,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
是的。傀儡娃娃。漂亮而忧伤。

樱坐在那里,忽然看着楼下。
“苏来了”樱淡淡的笑。“他穿白色衣服真得很好看。”樱用手轻轻的遮住的眼睛。“阴天的时候都会刺眼。”
“你下去,还是他会上来”我一度愣愣的看着樱。看着那张卑微幸福的脸。
“都不会。除非他又有什么需要了”樱依然还是轻轻的笑。

“其实,我知道他的欺骗却不说话。跟自由无关。无论是他的自由,我的自由。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只是想,就这样吧。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他会恍然大悟。原来一切我都知道。我只是不跟她计较罢了。因为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我可以计较的筹码。”

 樱突然转过头。声音细小却坚定。“我爱他。他不爱我。明白么。”
我突然笑了。我本来想打破这个气氛。我可以哈哈大笑,说,岚樱阿岚樱,你也有今天。我知道如果我这样,樱一定也会跟着我笑。
可是我没有。我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看见樱的眼睛里。那颗未流出的眼泪。



二十七。

苏不断的像樱借钱,其他的却不闻不问。
我问樱。该怎么办。
樱转过头来笑着问我。该怎么办呢?


我说,樱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该说说他了。
樱还是笑着,对我说,这样下去还真不是办法。该怎样说他呢?

樱的嘴角永远是笑容。眼睛永远是悲痛的颜色。
说起苏。这个在她生命中持续很久的人。

突然的有一天,樱对我说,我和苏分手了。
中间没有插曲,没有眼泪,没有悲哀,甚至没有听樱说过一句难过的话。
樱面带微笑的跟我说,我和苏分手了。

我只想问问为什么。
樱告诉我。因为苏太迟钝。一切的一切始终不明白。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明白。我以为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可能使我没有耐心,我等不到了。
说到这里。樱突然嗤嗤的笑了一下。再说,我也负担不起了。

事情就是这样结束。突然得很。
无声无息的。樱还是樱。看不见难过,看不见眼泪。看不见伤口。

始终是那张凤淡云清的面孔。

樱在每天入睡的时候,都会想念着苏。一起的日子。为数不多的笑容。那些美满的阳光,以及沉重的思念和哀悼。
那些眼泪,都流淌在了枕头上。
樱说。她的枕头有着浓厚的思念和伤感的味道。每天拥着入睡。溶在一起。

樱开始在学校里面消失。她告诉我,不管苏爱不爱,分手了就无法作朋友。
他们见面也不说话。苏在躲避樱。陌过陌生人。于是樱离开。过着安静,可以丝毫不露痕迹思念的日子。

樱总是这样。不会被任何人看的透彻。
她曾经对我说,不要把我看的透彻,我会怕。非常害怕的。
于是她。总是藏匿起来。把自己埋藏在一个深邃的地方。不露痕迹的。独自沉溺。

苏像往常一样。频繁在进出学校。


二十八。

过了一段日子。
樱来到学校。我抱着她,我说樱。我好想念你。你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电话都联系不上。
樱说。我想安静。所以电话线都扒掉了。说完嗤嗤的笑。

这时候,流走过来。
在樱和苏一起的日子,流一直是冷嘲热讽的。
她走过来。告诉樱。苏有了女朋友。比樱小一岁。
樱说,是么。速度挺快啊。说完又嗤嗤的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不跟我说话啊。

流愤愤地走开。

我跟樱说,那个女孩,还不错,但是苏好像还不是认真的。
是么?樱淡淡的微笑。这种微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了。旁若无人的样子。是那个触动我的笑容。
没有关系。苏是我的。在这里。樱轻轻的指了指自己的心的位置。

这些日子,你要做的不是疗伤和忘记么。我轻轻的问道。
没有,我不需要。我只是肯定了苏在心里。就这样,完整地把他装在心里,所以我就来了,我可以平静得看这一切。就如你看到的。


好像缺了一块/再拼不回来/再不存在/比空白更空白 
每一次我想起来/其实你都还在/蓝色悲哀/流过我的静脉 

其实你。都还在。只是用眼睛看不见罢了。心却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见你清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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