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omo0104(穿夹袄的小pooh)
整理人: summer1123(2004-10-19 20:06:4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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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
（一）
春天的午后，昏昏欲睡。
空气里，是懒散的味道。
她坐在电脑前，想要整理些什么，最终还是毫无头绪。
有些感觉，有些记忆，似乎很模糊又很清晰。
想去整理的，都是那些以为珍贵的东西，可是现在，很茫然。
回忆，像一场罂粟花的开放，如此美艳凄绝。
却不过是一场苍白的麻木，慢慢的无法离开。
有什么声音，在耳边狂笑，躲不开，舍不掉，陷入泥沼。
电话铃声响起，她叹口气，回过神。
是楚温柔的声音：“恬儿，晚上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她笑笑：“我知道了，见面再说吧。”
楚有些迟疑，但是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好的，宝宝。”
这就是楚的好处，不多问什么，只是疼她。
对一个人的好，有时候即使不能够换来爱情或者感情，感激和感动总是能够得到的。
尤其是恬儿这样心软的女孩子。
她受不了激烈。
楚不问她的过去，她也不想知道楚的过去。
每个人，有很多的秘密保留。
只要现在是相爱的，或者是相互依赖的，就是好的。
很多人，已经学会保护自己。
恬儿整理了一下桌上乱糟糟的东西，化了淡淡的妆。
打扮停当，她才想去见楚，无论如何，她喜欢漂亮的自己。
对着镜子温婉的一笑，把长发束起，拢到一边。
然后，关灯，关门。
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
（二）
楚已经在楼下，看到恬儿，就快步的走了过来，轻轻的环住她的腰。
“恬儿，今天想去哪里？”楚问。
“嗯，随便吧。”她回答的有些无精打采。
往常的恬儿是贪吃的，所以她的回答让楚觉得有些奇怪。
楚伸出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怎么了？小丫头，身体没事吧？没有生病吧？”
她好气又好笑的躲开他的手：“我没事啦。”
“真的没事？”楚有些怀疑。
“没事就是没事！连我都不相信。哼！”她故意做出生气的表情。
“好啦好啦，没事就好。走吧。“
有了台阶，就赶紧下来，何况她也有些饿了。
她和楚，就是这样，她对人是温柔的，但是对楚，耍尽了小孩子脾气。
楚是宠她的，她知道。
有人说，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先要能拴住她的胃。
恬儿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她是爱吃的。
楚能做一手好菜，恬儿不知道是不是这一点打动了自己。
那一天，其他人都在外面闹着玩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厨房忙碌，过意不去的恬儿想去帮忙，看到他对着那些锅碗瓢盆专注的神情，忽然觉得有点感动。
慢慢的，就这么开始......
恬儿并不太有机会吃到楚做的菜，虽然在同一个城市里，见面的机会也是不多。
他们，有各自需要忙碌的事情。
只在空闲的时候相见。
恬儿喜欢这样的方式，淡淡的，有些牵挂，很好。
她不喜欢，整天腻在一起。
“恬儿，想吃什么？”楚拿着菜单问她。
“嗯，宋嫂鱼羹，知味小炒，还有...你点吧。”恬儿喜欢杭帮菜。
楚无奈的看着她：“你就不能换点别的？”
“我喜欢嘛。”恬儿的小嘴开始上翘。
楚只能好脾气的笑笑，加了几个菜，交给了侍应生。
吃完饭，楚提议逛逛街，春天了，恬儿需要新添些漂亮衣服。
于是，两个人就牵着手走着看着。
晚上起了风，微微的有些凉，但是吹在脸上很舒服。
（三）
恬儿喜欢漂亮的衣服，纤弱的她，有着灵巧的身影。
她喜欢淡一点的色彩，不喜欢太复杂的图案和色彩，不喜欢炫目。
那是一种习惯，很难改变。
楚说恬儿白皙的肤色，略显苍白，也适合艳丽，可是恬儿不喜欢，楚的建议也只能是建议而已。
恬儿是个固执的女孩，也许习惯本身就是一种生活方式，所以坚持。
哪怕只是温柔的坚持。
恬儿有着和外表不相称的坚决和果断。
两年前，杰说离开，因为他要去国外深造。
一个很美妙的理由，他说不需要再等，那样对恬儿太残酷。
恬儿只问他会不会回来，他只说了也许。
恬儿了解杰，也许的意思就是不回来的可能性是99％。
她太了解他，因此伤心却是少的，至少表面是少的。
挽留是无济于事的，眼泪更是一种幼稚的行为，他不是不爱，只是他下定决心的事情任谁也无法改变。
所以放手。
杰飞去大洋彼岸的那一天，恬儿没有去送他，相拥而别是一件伤感的事情，知道了结果那就早点退却。
她一直坐在房间里，看着他的照片，发呆，回忆，叹气，笑了，哭了，累了。
送杰的同学回来说杰一直在等她，登机前还流露出恋恋不舍。
恬儿心里有些庆幸，如果真的去了机场，她也许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反正杰总是要走的，还是这样，走得干脆。
话说的轻松，恬儿也伤心了好久。
只是，在爱的顶点离开，虽然难舍，却还是美丽的，这份爱情，在最辉煌的时候结束，是彼此一生无法忘怀的记忆吧。
在这样春天的夜晚，有着温润的风，恬儿忽然想起了这些事情，想起从前两个人一起逛街，吃冰淇淋，坐公车的时候，隐隐的有些伤感。
（四）
买完了东西，楚送恬儿回家。
空气里飘着浅浅的香气，恬儿喜欢这样的夜晚，静谧的，有着一种淡淡的甜香，像楚的怀抱，清新自然。
在楼下，楚给了恬儿一个拥抱，用恋恋不舍的眼神看着她。
恬儿故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用一种天真的神情看着他：“我累了，我要睡觉了。”
楚无奈的笑笑，在恬儿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早点睡吧，小丫头，小懒猫，明天周末，又可以睡懒觉了。”
说过晚安，恬儿转身上楼，楚一直等到她房间里的灯开了才离去。
恬儿安静的坐着，刚刚洗过的头发散在肩上，错落的，层次分明。
开着的音箱里放着动人的旋律。
这样的夜晚，适合想念。
楚的声音，还在耳边，早点睡，一贯的温柔和疼爱。
恬儿喝着水，默默的想着心事。
她只喜欢白开水，不喜欢茶和咖啡，喝了咖啡会睡不着，睡不着会胡思乱想，恬儿不要，不习惯茶的苦涩，所以只喝温热的开水。
就像楚的关爱，一点点的包围，一点点的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恬儿想起杰，没有比较过他和楚，因为全不相同。
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没有两个相同的人，杰是那种骄傲的男孩，引人注目，刚强而脆弱，楚是开始不经意的存在，慢慢的驻足。
杰刚离开的那一年，恬儿一个人生活，生活忙忙碌碌，为了生存。
有时候，她会去他们从前的校园，看着那些青春的脸庞，相拥的情侣，彷佛看见从前的自己。
有一些记忆，散落在这个校园里，无法寻找。
（五）
开始的时候，在一个城市的朋友都会在一起玩，因为了解恬儿的伤心。
恬儿是坚强的，至少表面上是，慢慢的，大家放心了，慢慢的，他们远离了，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恬儿不好意思去做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灯泡，于是一个人，孤独，但是安宁。
恬儿喜欢那些有阳光的休息天，逛逛街，看看漂亮的衣服，这个时候，身边总是会有着朋友，不会独自一个，或者，坐在阳台上，看看风景，抱着本小说，慢慢的品味，光着脚摆着舒服的姿势。
她习惯了，这样，就这样。
不是怨恨，只是疲惫，山盟海誓和天长地久都只是一场童话。
童话结束了，只剩下自己。
杰离开的理由无可苛责，正因为无可苛责让恬儿忽然间心灰意冷。
那些一起的快乐的生活，舍得的舍不得的记忆通通被恬儿埋在心底，因为没有未来。
杰，或者是在恬儿心里扎根最深的花朵，不轻易想起。
断断续续的，会有杰的消息，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有些是关于恬儿的，恬儿拒绝知道。
从杰离开的那天，从杰说也许的那天，那百分之一的希望，只是一种残存。
与其苦苦的纠缠于一段不可能，不如放手。
一切，就爱到这里。
反复的，只是心情，如同今日的忽然忆起。
只是想念，无关爱情。
莫文蔚唱，女人实在无需楚楚可怜。
想起那些年，一切是真的，也就知足。
很多朋友开始热心的给恬儿介绍，毕竟杰离开已经整整一年，而且应该不再回来。
没有空等的承诺，一切都是自由的。
疲惫的只是在那个过程中的灵魂而已。
夏日里穿素色长裙的恬儿，也吸引着一些注意，恬儿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古典气质，一种安静，一点点的漂亮，不会张扬，好看。
恬儿无法谢绝他们的好意，也就跟着参加了一些party，认识了一些人，很多人，成了朋友。
但是没有爱情的发生，一直到遇见楚。
（六）
那一天，遇见楚，其实毫无征兆。
一个极其简单的周末，一群朋友和朋友的朋友。
大家一直在聊天，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看着电视，吃东西，随便张望。
恬儿和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随便说着话。
快到吃饭的时候，有一个男孩主动站起来去了厨房，恬儿很好奇。
问身边的朋友他是谁，他们告诉她是楚。
会做饭的男生是否温柔？恬儿不知道，但是也许是个好男人。
他在厨房里，专注的表情，忽然让恬儿找到了一些感觉。
自杰离去开始丢失的感觉。
慢慢的开始，没有一见钟情的方式。
傲慢与偏见里面说慢慢深入的感情也许有点枯燥，但是相对安全。
一见钟情，恬儿有时候会想起杰的脸，那种年轻和骄傲，还有挺括。
想起杰在篮球上那个回头的笑容，那是小女生的自己和动人的当初。
一切，都已经恍然若梦。
梦一场，总是会醒来的。
曾经以为会是一生中天使的人，收敛起翅膀飞走，遥远的距离，牵扯着时间和空间，疲惫不堪。
楚开始约恬儿，小心翼翼的，从好朋友开始有时候是一种策略。
虽然很多人都说太熟便只能做知己。
楚是沉稳的，他猜不透恬儿的心思，因为她太恬淡。
所以，慢慢的渗透，慢慢的开始。
他相信他的好，一定可以感动她，温暖她的心灵。
也许，仅仅是直觉而已。
时光如梭，两个人，都是认真的人，那么必然不会是一场游戏。
很多话，慢慢的也就彼此心有灵犀。
牵手，便也是很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
恬儿会感到感觉没有对杰那么强烈。
可是很幸福。
有时候，恬儿会想起杰，不知道他在彼岸是否过得好。
放手的风筝，失去联络，但是心底，隐约有一种牵挂，只是想知道，现在的他是否一切如意，从心所愿。
也许，那1％的希望，只是寄托在一次相见，不期而遇。
而感情，已经慢慢淡去，慢慢隐藏。
楚，开始在恬儿的生命里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如果回忆，那么点点滴滴的都是楚的好。
在心底。
（七）
楚出差了，恬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他总是在电话里叮咛着恬儿，记得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小心累着。
恬儿的体质不是很好，楚一直很挂心。
他总是恋恋不舍的收线，然后说晚安。
恬儿总是在挂了电话以后，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即使遥远，只要想起牵手的那一刻，就会有一种温暖。
他们的爱情，不热烈，但是绵长悠远。
一转眼，就是夏天了，一个弥漫着甜蜜和忧伤的季节。
夏天，飘舞的裙装，亮丽的人群，走在路上，也是赏心悦目的。
但是夏天，就是一场凤凰花开，凤凰花开，一种离别的预兆。
恬儿有时候会去从前的校园走走，看着那些即将踏上各自征途的情侣，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会像她和杰一样天各一方。
有多少人，能够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丝云彩。
又有多少人，能够坚持到最后，云开日出。
那些人，是幸运的。
“恬儿”听到有喊自己的声音，她转过头。
“真的是你呀？”老同学苏亲热的上来拉着她的手。
恬儿笑，她好久没有见到苏了，苏曾经是大学时同一寝室的，他们关系一直不错。
两个人去喝东西，苏问了一大堆关于恬儿的问题，恬儿一边笑她，一边也饶有兴趣的听着她说着从前朋友的情况、
“楚对你好吗？”苏问。
“好啊，嘿，怎么忽然问这个？”恬儿奇道。
“嗯，杰说要回来，他说想见你。”
恬儿忽然咳嗽起来，变得有些手忙脚乱。
“你怎么了？”苏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呛到了。他要回来？是吗？”
苏，开始沉默，两个人又闲扯了一通，然后告别。
回家的路上，恬儿一直在想那句话，他要回来了。
那1％的希望，自己真的放弃了吗？
想着想着，手机响了，是楚：“宝宝，我明天回来，记得打扮的漂漂亮亮来接我喔。”
恬儿有点心不在焉的说：“知道了。”
楚有点急：“宝宝，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不是的，我有点累，昨晚看碟太晚了。”
“真是的，我不在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不过我明天就回来了，记得早点休息啊，乖乖的。”
楚总是把她当小孩，又叮嘱了一些事情，才挂了线。
（八）
恬儿回到家，随便弄了点吃的。
楚不在，恬儿的生活变得有些没有节奏，也许习惯了楚的照顾和陪伴，慢慢的就生出了依赖，而依赖又成了一种习惯。
有些时候，习惯是无关感情的。
恬儿对楚是有感情的，虽然有些时候，那些感情让她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
楚是爱她的，那些细节，一点点的小事情，慢慢的积累起来。
恬儿一直很认真的回想，回想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幕，反复上映。
也许，现在她需要回忆，温暖自己，然后做一个决定。
恬儿最后想到杰，杰离开多久了？
恬儿有些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
没有刻意想念或者忘记的事情，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慢慢消失。
只是记得他说再见坚决如铁，那么此后的挽回也是一种徒劳？
或者真的是这样。
只是，恬儿心底还是惦记着那个1％的希望，哪怕只有1％，她还是想着见杰一面。
那一面，从离开那天开始，一直没有放弃。
即使只是如朋友一般的聊聊。
那一夜，两个人的影子在心里交错着出现，一会儿是杰压倒楚，一会儿是楚压倒杰。
最后，终于是楚的影子大过了杰。
恬儿想累了，时钟显示已经很晚，她终于沉沉睡去。
想起明天就可以见到楚，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可是梦里，她却见到了杰，看到了那一年的凤凰花，那一年送别的烛光。
（九）
起床的时候天气很好，洁净的空气，在下了一个晚上的雨之后，气温有些下降，不再像前一天那么酷热。
恬儿睡得有些沉，也许是累了。
她坐在桌前，化上淡淡的妆。
从前的恬儿是不化妆的，跟杰在一起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青春是最好的装饰，而且恬儿懒，有时候，会被杰笑话，可是恬儿依然是甜甜笑着，可爱的女孩。
她的眉宇间，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上班以后，开始化妆，慢慢的成了一种习惯。
唇青脸白，那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恬儿准备停当，就出门去接楚的飞机。
想起快要见到恬儿的时候，她的心情就开始美丽起来，灿烂起来。
忽然想念他身上的味道。
想念他的怀抱，温暖。
去机场的路有点长，恬儿坐在车里胡思乱想，忽然又想起昨天苏说的话，杰要回来，恬儿又有点踌躇，她在想，是否应该见见他，这样，又是否会伤害楚？
这样想着想着，时间就慢慢的过去了，恬儿到了飞机场。
看到楚的时候，恬儿发现他瘦了，一定是辛苦了。
恬儿觉得有点心疼，她和楚相拥着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看见了苏和几个同学的身影。
顺着他们的方向，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曾经朝思暮想的杰，忽然就这样真切的出现。
恬儿的脚步忽然就有些趔趄。
楚搂着她的手紧了一点。
恬儿尴尬的笑笑，和楚快步的走出了机场。
在离开的那一刻，忽然有个声音在后面响起：“恬儿，是你吗？”
（十）
恬儿停下，回头，原来是昊，另外的同学，他指着不远处的杰他们一群人。
“恬儿，你也来了？怎么不过去呢。”
身边的楚一脸的奇怪，但是什么都没有问。
昊看了看楚，又看了看犹豫的恬儿，打了圆场。
"大家都是老同学，他要呆一段时间的，既然今天不方便，下次大家一起聚聚吧。”
有了台阶，恬儿赶紧下来，她感激的看看昊，点点头。
“好的，下次，你们找个时间好了。”
他们短暂交谈的时候，杰也听到了什么，往恬儿那边张望，可是始终没有走过来。
也许是因为恬儿身边的楚。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恬儿只是瞥了一眼，不敢细看。
杰的脸，不再如此棱角分明，显得柔和，也许，这两年，把他的棱角慢慢的磨去一些了吧。
恬儿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楚，他的脸上也是一种复杂。
但是发现恬儿在看他，他还是疼爱的拍了拍她的头。
“我们走吧，丫头。”
但是恬儿分明感到了他的手心出了汗。
他们转身，离开这交错着离别和重逢的地方。
恬儿忽然发现楚的手如此的温暖。
离别，那场离别，也许，过客归人，在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吧。
昊说的话，犹在耳畔。
可是见面，那样的见面又有什么意思呢？
从他离开的那天开始，或者注定了他们之间与爱情无缘了吧。
恬儿想着想着，忽然轻松起来。
她紧紧的握住了楚的手，终于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身后任何的目光。
也许，错过了的，就不需要再追回什么了，恬儿忽然好像明白了很多。
她念念不忘的1％的希望，原本不就是再见一面么？
而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实现。
（十一）
恬儿和楚一起吃了饭，楚什么都没有问，他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恬儿。
他的眼底分明流露出一种担心，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他只是给恬儿讲着这次去的城市，那里的风土人情，还有遇见的人和事。
恬儿分明感到了他有点心不在焉。
“我想吃蛋糕，你平时买的那种。”
恬儿忽然冒出那么一句。
楚有些惊讶，但是还是和恬儿一起去买蛋糕，然后把蛋糕递给恬儿。
“你知道吗？我觉得吃你买的蛋糕特别温暖，就像我喜欢你做的菜一样。”
楚停下，他不知道恬儿要做什么，平时的恬儿不会说这些。
他的眉头淡淡的皱了起来。
恬儿没有看到，还在自顾自的继续。
“我以后都要吃你做的菜，反正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在做菜，你逃不掉的，哼哼。”
恬儿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这次的楚，是真的愣住了。
沉寂了一会，恬儿发现不对劲，使劲的推推楚。
“你在干吗？发呆吗？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
楚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上去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好意思。
“恬儿，你说真的吗？我还以为你要说。。。。。。”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恬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说什么啊？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楚开心的把她搂进怀里，一叠声的说愿意。
恬儿的手机忽然响了，是苏的电话。
“恬儿，两天后我们在青藤茶馆见，你一定要到的喔。”
“我知道了，我会来的。”
恬儿挂线，发现楚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去吧，见见他也好。”
“哼，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还装不知道。”恬儿假装生气，不依不饶。
“没有，我只是，只是有点感觉而已。”楚急了。
恬儿笑了，“逗你玩的。”
两个人笑着相拥在路上走着，很幸福的姿势。
（十二）
两天后，青藤，恬儿如约而至。
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间的杰，那曾经牵肠挂肚的容颜就在眼前，恬儿只是微笑。
大家许久不见，讲的很热闹。
但是看到恬儿，他们都很知趣的让到一边。
恬儿依然只是笑笑。
坐在杰的对面，抬起头看杰，澄澈的目光。
杰开口，看上去有很多话要讲。
“恬儿，这两年过得好吗？那天在你身边的人是你现在的朋友吗？”
恬儿笑的更加灿烂：“是啊，我过得很好，他叫楚，是我现在的男友，他对我很好，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你呢？”
“我，还好吧，就是回来想见见你，我走的时候没有见到你。”
“这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我知道，只是，不过你过得好，也就好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喔，杰，你变了，也许在外边辛苦吧，找个漂亮的女朋友吧。”恬儿忽然有了开玩笑的念头。
杰从钱包里拿出照片，金发碧眼阳光灿烂的女子。
“不错啊，真的不错。”恬儿微笑着看他，那些记忆都飘的很远。
“你的他，也不错，你也变了，更有味道了。”
“夸我还是损我呀？还老朋友呢。”
恬儿心里还是开心的，有缘分再一次遇到，虽然彼此已经彻底的不可能，却多了一个朋友，有时候，友情比爱情长久的多。
半个月后，杰飞回大洋彼岸，此行最大的心愿已了。他要继续自己的生活，在时光里，没有人能够错位。
恬儿和楚去送他，杰上飞机之前郑重其事的叮嘱楚：“好好照顾恬儿。”
楚认真的点头“我会的。”
恬儿给了杰一个拥抱，在微笑的楚面前，说了珍重再见。
震耳的起飞声里，恬儿忽然想到那句前缘“若你前生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一朵。”
恬儿笑笑，摇摇头，握紧了楚的手，一种温暖从手心里传递到心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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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傻傻的维尼熊，常常会做些土土的事情，比如趁着月黑风高挖些种仙人掌的泥，咔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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