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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还是给你
发信人: skylin()
整理人: qdanger(2003-07-22 11:11:36), 站内信件
(一)  
我想去外婆家住段时间,如果这样的话,会有些日子不能上网。可是只要我一想到可以在短期内养出来很好的水色,就又忍不住要期待这样的生活。不然我常常一个人在家里,吃饭就胡乱对付。  

就像从前那样,你给我写信,写得那么多,然后一次寄过来。那么,我会注意叫你也可以忽然间富有,多多写信,最后再给你看。  

又是夜了。今天下午陪朋友的女友说话,一直在听她讲,偶尔我应答两声。最后她总结,跟我很谈得来,以后请多多交流。呵呵。跟我那个朋友实在是一对,真是互补。  

明天准备去挂窗帘,我忽然热爱起劳动来。自己动手,非常满足。  
算是物质的温暖吧。我爱房子甚过爱人。  

他爸爸建议他不用再买房了,以后把钱去买车子。普天之下的男人原来都是一样的。我如今才看清楚。  

我在心里对自己冷笑着,有什么好急的,你。本来就不想嫁,没有自己单独的空间,也许更是好的理由。 
这么俗气,不是么?我原本就是俗气。  
我只要房子,自己的房子. 
我本就只想一个人的生活。听我说,不要他,只要自己。  

这话听起来大约是在孩子气,其实不是。都是真的。  
你知道,不由自主的生活,最叫人不能忍受。我都忍了这么久,那么继续忍下去也没有关系。反正忍耐已经变成了习惯,也许将来还会变成享受。谁知道呢。一个人渐渐麻木,并且安于这种麻木,在从前,我们俩都觉得这是可怕的状态。  
是了,今天有朋友问我,不爱,为什么还要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我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其实我已经觉得自己慢慢在努力挣脱开来,不要那些颓废。  
神对我说,你是罪人。  
我只是觉得自己是废人。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从小想到大,依旧不能清楚明白。  
不要来讲那些道理,我比你更会讲。也别安慰我,慰藉都只能片刻。  
不用鼓励。我当然有自信,只是那些自信无关于爱人的能力。  
一个弟弟跟我说,能哭、会笑、可以爱人,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觉得他说得太对了。有那么一刻,我感觉羞愧。  

说着说着就开始没意思了。本来想同你讲一讲,爬山的计划。  
我把大小背包全部丢在别处了,也不想再买,所以考虑着,要不要去你家拿。也许准备那么多东西到底还是多余,但是我还是要准备。这样想着,也许担心总是多余,可有备才能无患呀。  
我想再爬一爬那满是灰尘的破旧的楼塔,那摇摇欲坠的阶梯。我想站到顶上,听山风吹古老的铜铃。然后所有的忽然崩塌。一切结束。请原谅我这样想。  

我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不完整的人。健全的心理和人格,一直以来我深深以为我完全具备。也许是忽然间,一阵风吹过。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后来才发现,那个时候它就已经跑掉了吧。  

又开始跑题。算了算了。再说些别的。  

我这样处理这些想法,随便发出来,其实是不负责任的。跟你说过,我开始在写长长的字,所以不该如此多话。  
只是越来越长,我无法结束,甚至以为,可以写完一生。  
可是毕竟不能。我哪里可以如此敷衍了事。无论是写东西,还是活着,总要给一个样子。  
总算不是勉力支撑就好。就很好。  

有蜘蛛。我想杀了它。真是罪过。  

今天找了件黑色的麻布衣服,宽肥的式样,穿去身上显得硕大而鼓胀的。戴着那顶帽檐波浪形的白色宽帽子,卡得很低,露半边眉毛。穿着金色皮拖。扣着太阳眼镜。然后坐去楼下的草坪上看了一会天,很蓝。又起来,走了。  
我很高兴自己有心情打扮一番。这是好兆头。  

最近常常笑,而且笑得异常开心。一点也不用去怀疑那笑容的真实,我的确是很快活的。  
上午做了个梦。白日梦。有些玄机。  
我手心里攥着的那三根长长的黑线,流了出来,流得那么深。  
那个算命的人暗暗一震。也许他想说点什么,我也想知道些什么。可是我们都顾左右而言其它,到底什么都没说都没问。  
连梦里,也不肯稍稍天机。活着,才会成为一件有趣味的事情。  
虽然我实在不够好奇。  

七月要什么时候才能来呢,我掐指算着。  

不觉得困,可是该睡了。  
去洗澡,我爱沐浴露和香皂,仍然胜过香水的味道。  
真是干净。  

夜  

(二)  
窗帘是挂上了,房间忽然暗了许多。木地板的颜色也深了些,跪在地上又擦了擦,看起来很亮。  

我到楼上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了开,头发一下子就被吹散了。  

有些发晕。这的确是昏昏沉沉的午后。  
我不想睡。外面的鸟一直在叫,比早晨要难听。有时候我真怀疑,怎么这里会有这样多的鸟,并且发出这样聒噪的声音。其实起床的时候,明明是喜欢的。  

那个木头雕花的扶手,我想把它打掉。不要。  
还有卧室的墙壁和床,我想用偏灰的色调。当然,那么大的窗户,光线非常好,所以房间不会显得黯淡狭小。  

不说房子了,说不完,而且絮絮叨叨。  

天阴了。看样子有场雨,关节又痛。  
就先到这里吧。我去喝水。  


(三)  
起风了。我最喜欢这样的天气。尤其猛烈的山风,刀子一样割人的脸。  
还有雨,什么时候会落下来。小时侯我常常仰望着天,然后期待,一场突然的暴雨,打湿我的脸。  

今天遇见一个朋友。他反复问我天天在家里都做些什么,问到我几乎都要厌倦了。但每次都耐心地答。这是好的朋友,我不能辜负他的关心和担忧。  

他还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他很对:这个社会有时让人理解不好  
聪明不可靠  
笨蛋没出息  
真难  

然后鼓励地稍赞了他一下。难得这个不会说话的人,讲得这么清楚条理。  

每个人都很忙么?  
这个好朋友说会在清闲的时候静静想我。我相信他的诚意,可是不相信他的时间。他太忙。  
他也劝我找些事情来做。我说我天天睡觉吃饭看书写字上网都忙不过来了,再没有时间可以给其它的事情。  

渴。夏天到了,西瓜一样还不是很便宜。大概要等到你回来的时候吧,才能降到从前的价格。  
呵。还没流火。也就还不到七月。  
改天去问问有没有教国标的。然后和小朋友们一道起舞。上次被一个女人背对着我撞过来,高跟鞋狠狠踩到我的脚。  
还是等你回来吧,我们一起去学点东西。跆拳道也成。  
或者早晨跑步,你不给我电话,我起不来。  
我特怀念烤鸭店的早点。可是一直再没有机会吃。我总是睡。  
总是睡。  

我这样给你写信就每天都在想你。一点也不用奇怪我根本不想他。  
电话里有人问我是否想念。硬邦邦地就直接讲,不想,一点也不。  
连稍稍的敷衍和撒谎也没有。  
其实我是内疚的。也就有温言软语,算作补偿。  
所以我又要担心你,你的他,有些方面跟我实在是相象。  


(四)  
荒诞的,或者合理的,无论如何,好好活着。  
算是鼓励吧。我希望看见你笑。  
我把琐碎的东西实录下来,是想以后什么时间,能再回头看。过去的都很可贵,这些心境,即便不那么美,我也一样珍惜。  

还是喜欢信的方式,这样会比较轻松。想都不用想,直接敲出来的字从头到尾。不用结构,不用组句,不用一丝调整。我真是懒散的人。  

今天遇见一个朋友,与他稍稍谈论了非典,85年代,教育和国家,以及社会责任感。只开了个头,我匆匆就下了线。  

今天,也就此打住。以上这些,给你想。虽然也没有什么好想的。  
作息时间慢慢在调整过来了,很少有黑白颠倒。我在向“正常”靠近。很好。  
那么,去睡了。  

睡不着。也许是天凉了或者走了太多路的缘故,总之关节又疼。  
所以再来看看。又敲不出来什么东西,还是发呆。  

上次那个弟弟又问我:你讲人活着为的什么。  
我不记得他是不是比我小,也许还是大一些的。反正我是坚持这样叫了,微笑着,但是坚决。他挣扎了一下,反抗没有成功。  
我还看了他做的设计效果图。光线做得漂亮。他说以后不要在唐山,要去再南方或者上海。  
这么多人想去上海。唉。  

他问我,人们,他们的终极目的,他们努力的过程,他们克服所有困难往前走的原动力,所有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在竞争中不断超越,不是为了比所有的人都强大么?这是天性。  
我笑了笑。现在已经不记得是怎样回答的了。  
他还问了几个问题,这个孩子,想撕开一些皮肉,叫我见见血。被我巧妙回避了。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狡猾得可恶。  

好吧。好吧。让我再去睡。  


(五)  
或者微笑也是好的吧。我很厌倦争执和计较,还有一些没有教养的喋喋不休,过多的好奇。  
但是网上网下都总是难免遇见这样的人,如果有过剩精力,为什么不去做些其它事情。我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怎么他们自己并不觉得可耻。  
我简直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却是敷衍着敷衍着,然后才退开。  

今天阳光真好,适合孩子们的嬉玩。有时候远远地看着热闹的游乐场,看见那些天真童颜,心里面就泛起一阵欢喜。不用宗教的净化,一切善恶的本源都在这里。完全合乎自然。  

这个日子,说什么都是废话。就这样结束吧。到此为止。今天我只想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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