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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ldyg(帅帅包子馅♀) 整理人: shouen(2003-06-03 16:21:26), 站内信件 |
| 我把外衣拉拢，戴上帽子。很多时候，我们只能自己温暖自己。
忘了带伞，可是这雨是被捻细了的，像粉末一样轻柔，并不会令裸露的皮肤疼痛。只是冷，我感觉寒气穿透鞋底，海蔓一样抓住我的脚，令我举步维艰。 记起夜里我曾醒了，一室清寒，阳台上的门开着，听到冷冽的风声，我眼睁睁地看着寒冷一寸一寸侵了过来，掠地攻池。我在黑暗中体会着自己的疲惫与虚弱。我紧紧地把眼睛闭上，好像生怕一撞上某个怪物的目光，我就会在它的掳获里晕厥过去。不明白，昨晚不到八点我就睡下了，昏昏的几乎立刻没有知觉，不曾辗转反侧，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和滋养？这几天一直吃很多东西。我需要支撑，要逃开那种从里到外的饥饿感。我需要感知自己的丰盈和喜悦。我需要很多力气才可以把心情维持在平衡的状态。可是，我曾向多少人承诺过快乐呀！我一定要，要在清晨来临之前，把自己调整过来。 卧室这时候看上去很大。空旷旷的，有着高低不齐的棱角。白天里乱摆乱放的东西投下大小不一的阴影。没有阴影的地方是惨白，我愿意相信那是月光。我的床板是放在地上的，冷气在渐过渐地攀附上来。用被子裹紧自己，这多久没有晒太阳的被褥，凉凉的。可是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拉那咫尺之遥的薄被来加盖，只是蜷紧，下意识地蜷紧。天知道我自己的体温是多么可怜！这么半夜，连自己的脚掌都仍然犹温未温。期望无数的爱织成襁褓，把我裹在里面，轻轻地摇。 我把自己的双臂抱在怀里。我轻轻地对自己安慰。很乖的，我重新睡着了，没有做梦。 七点准时起来。起来后才记起上班时间已调整到九点。我洗漱完，坐在镜前。在头发上喷一点水，把那些散乱的发丝理齐，梳好。很干净的一张脸，眼睛清澈无辜。我有种幻觉，这镜子外面的一个我要出去做日常的事了，而镜子里面的这一个，永远都会停留在那里。带一点天真地张望，哪儿都不在苍白的脸颊去。我对她充满了怜惜。我一直没有时间好好看你。其实你的肌肤缺少呵护，你的眉目间还有隔夜的恍惚。我打开胭脂盒，上淡淡地抹了一点。看起来好多了，其实这样虚假的红润真的会让人释然。我相信自己是美丽的。对人世，我连一点欺诈和警惕也没有。我一直对人怀着无尽的感激和爱。 雨没有在地面积蓄起来，只是蒙蒙的一片一片水痕，颜色深浅不一。空气清爽。意识到自己的心地原来可以什么事都不存的，脚步轻盈了起来。只是有点惋惜，当我看到那一树樱桃花完全彻底地落光了花瓣。那些代之的新绿，是一种不得力的补偿吧。可是我在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此后终于不必心心念念地挂着它，操着它的心了。 买一只糯米团子捏在手里。手心暖暖的烫。我有听你的话，按时吃早餐。我安静地等公车。因为多出半个小时，我可以很悠闲。车上的广播非常吵，我就戴上耳机。我喜欢短暂的隔绝。一边睁大眼睛，透过雨珠垂缀的车窗看这惯常的街。有时茫茫然的，浮上许多念头，我愿意这样活着一生，日子是这样简单。心安。只要对自己对任何人都没有亏欠。 我喜欢“温暖”这个字眼。快要来临的夏天真好。对于无法遏制的一切我们都必须义无返顾地去爱。在这一场冷雨之后，天气应该会暖和起来了吧，我的小腿肚也就不会因为不小心露出被子外边而被冻得抽筋了。我在心里向你道歉，我原该为了爱你，而把自己照顾得更好。可是你瞧，我很坚强，我没有生病。我在忧伤的边缘徘徊，又努力地把自己拉了回来。 你实在要因为我的勇敢而更喜欢我的。是不是？ 你不能说不是。 因为这是我一切努力的根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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