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gdzs19(灰姑娘)
整理人: email1983(2003-06-03 08:00:1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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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她》
——灰姑娘错乱的华尔兹
你痛苦地对我说:我和她长达六年的感情终于宣告结束。
我笑着回答:不,应该是七年。
觉得有点残忍,但我也不想这么样,迂回曲折。反正最后每个人都痛苦。
每个少女都在生活中演绎着灰姑娘的故事,原本以为,真心付出就能从不同的过程演化出相同的结局。我也曾努力去做着什么,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幸运地演奏一曲属于自己的华尔兹……
一直无法正视自己的感情,爱与不爱之间,犹如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准确的说,我甚至我不知道到底爱上了没有,肯定的是,我恨过。人总是这样,恨永远会比爱来得强烈,来得冲动,也来得永恒。
认识你之前,我的情感几乎是一片空白,如果和你的那一段往事能勉强称之为感情的话,那么,那笔浓浓淡淡的灰色就是你用刀,在我心里刻出来的伤痕。
我讨厌身边的男孩,那些骄傲狂妄而又幼稚的男孩,我不喜欢和他们相处,但我却很害怕寂寞。或者我注定要漂泊,要流浪,只有远方才存在我的渴望。
他,对我很好,但我一直认为他对每个人都一样好。我领女友向他借光盘,分别后,女友神秘的跟我说,他是喜欢你,感觉得到。他不适合我,太孩子气,我需要强有力的呵护,因为我其实是个孩子,不懂得去照顾另一个孩子。
然后,偶然认识了你。
鬼使神差。或者当时我太年轻,太幼稚,也太轻狂。但你没有给我很特别的印象,直接点说,我甚至有点嫌你烦,我讨厌罗里罗嗦的男生。所以,如果没有那一通电话,根本不会发生什么事,至少我这样认为。一切就源于你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
你说我电话里的声音很好听。我有点骄傲。我不漂亮,但我的脾气,身高,声音倒成为我的优势。我说过,如果我有足够的口才,就一定去广播电台当DJ。可惜我是个不太说话的人,一个太沉静的人不会适合当电台DJ。
你的声音也很好听,很磁性,但我从来没有称赞过,至今。我从不轻易去称赞一个人,即使心里已然认同。我无法考究这是否归于魔羯女子共同的属性。
之后,渐渐开始习惯期待你的声音。
我跟你讲《感激我遇见》剧场版里的那个故事:男主角和女主角是中学同学,男主角一直暗恋着女主角,而女主角却有意无意的忽视他,甚至故意跟他顶撞。毕业时,男主角问她,以后会否记起他,女主角很快的回答说不会,男主角失望而回。毕业多年后的同学聚会,男主角让女主角眼前一亮,因为事业的成功让他改变了以住傻头傻脑的样子。大家告诉女主角,他还没有女朋友,她不信。后来发现他偷偷拿了她喝过的饮料来喝,秘密昭然若揭。之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很焦急地等我把整个故事说完,然后问我,如果聚会时,那个女主角已经有了男朋友,男主角还会不会为她等下去。我不知道。故事永远只是故事,它的情节已经有了一个既定的,而永不改变的模式。我不明白你为何一直追问这个。
你问我之前的爱情,我模模糊糊地想,好象没有,和那个男孩只算是一段没来得及发生的感情。最后,你告诉我,你曾经有过一个很喜欢的人,但已不了了之。
那天的白天,我撞过一辆车。
生活的挫折一波接一波,我需要一个很好的听众。于是,你就成为我的听众。
我不是个容易向外人倾诉心事的女子,一向把自己封闭得很好,但事无大小都会对你说,我开始依赖你,仿佛要牢牢咬着你的心,占据着它。你是个例外。
女友开始为我担扰,我是她的密友,我的一切变化瞒得过自己,却瞒不过她。她预言,我和你是绝不可能的。可我不在乎,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只要你一句说话。我愿意的。后浪不断的拍打着前浪,生活的漩涡越转越深。我觉得我自己迷失了。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隐秘,而我没有探问的好奇。你愿意说我就乐意听,你不愿意说的,我也从来不追问。女友说,象我这种女子会是很好的女朋友,不刨根问底,不追究前尘往事,不会给压力。我却想,或者我是因为懒于询问而显得缺乏好奇心。因此,我对你的事知道得并不多,不过我并不介意。
有时候想想,防微杜渐这个词儿确实有点意思。情感细节的累积,就象茶具里的水垢,在不经意间越积越厚,到了某种程度时,蓦然发现已经难以清除。我不是个很好的清道夫,你也没当好,你让我陷进入感情的泥潭。但你本来应该防微杜渐的。
你问我,你一穷二白的,我喜欢你什么。你说我很傻。
你对我说:你也喜欢我,可是不敢轻易言爱,你害怕再次受伤。
一个星期后,你又对我说,你新交一个女朋友,而我和你是不可能发展下去的。
现在,我只能说,你是个嘴甜舌滑的骗子。你从一开始就不该让我陷进沼泽,伤害我,可是你曾给我希望,却又把我推到绝谷。是的,你不愿意自己受伤,却让我受了伤,你是个自私的人。
我整晚没有睡,一直在流泪,我坚信自己的感觉,你并不是真的有了女朋友,而是另有隐情,但不想再无意义地追究。
第二天的白天,一辆车撞了我。
我很倔强。我恨你,所以我决心让自己重生。我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份工作,重新挑选了一个手机号,所以记录你名字的物品从此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新工作很繁忙,经常出差,或者正是忙碌让我忘记了仇恨,心境开始慢慢的平复。我忘记了你所有固定电话的号码,一点也记不起,但你的手机号码我还是记得的,于是我还是告诉你我新换的号码。并不希翼什么,只是一种惯性的通知,之后我再也没有主动给你电话。
端午节你曾发过短信问候我近况,我忘了当时是如何回答你,只记得我当时诧异,悲哀,还夹杂愤愤然的冷漠。
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再主动联络过谁,无论当时记忆如何深刻,时间总会抹平一切。但伤痕的康复,并不意味着曾经的伤痛也可以同时愈合。
我承认我改变了,变得冷漠而颓废。
元旦的凌晨,我向所有朋友都发去同一条祝贺新年的短信,也包括你。你竟然问我是谁,你不认得我的号码。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如何凝固的,只是很冷淡的发送了我名字的其中一个字。你解释说是把我号码弄丢了,所以一直没能联系上我。我无暇去思考这是否又一个谎言,我对你已经完全丧失感觉。你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或是一个陌生的灵魂。
你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记忆中的我应该是很开朗的,而如今却变了,忧郁而冷淡。
你问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否因为你的原因,你希望我说出来,解铃还需系铃人。
对于你的问话,我无言以对,把手机一关就倒头大睡,把你之后追问我为什么不说话的信息拒之于接收范围外。
我对自己说,事以至此,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可是,不知不觉间竟然发现眼角有丝丝的湿润。就这样,在元旦的凌晨,我终于哭了,我的心还残留着一点点不为人知的痛楚。
我开始学着正视你,不想再逃避,因为没有必要,我不再喜欢你,也不想再恨你。活在自己的记忆中是件痛苦非常的事,我必须让自己摆脱出来。
终于,有一天,你突然说要告诉我一个爱情故事。我一听就懂了,你是要把我之前所不知道的事告诉我。于是我很耐心的等待故事的讲述: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学校时就是共认极般配的一对儿,但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没能真正的走在一起。后来,毕业了,男孩出于对工作不满意而到外面谋求新的发展,从此男孩和女孩分隔两地。但男孩一直为两人的未来努力着,一直没有放弃过,可女孩一直没表示过什么。男孩在情人节的那天特意赶到女孩家中,但一无所获,只好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一年后的春节,女孩的朋友邀请男孩一同聚会,男孩以为是女孩的意思,欣然前往,可是到最后才发现那并不是女孩的意思。男孩还是一无所获的离开了。就这样拖了整整六年之久。然后,男孩和女孩就差不多一整年没再联络过,连电话也没有……
故事似乎还没有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
明白了当初你为何一直假设《感激我遇见》里如果女主角有男朋友了,男主角会否还等她;也明白了虽然说你和她整整一年没联络,但你还是一直没死心,只要她有点暗示,你就回到她的身边;也明白了我终究没有走进过你的心里……
我不知道你出于何种目的对我说这些,没有心痛,没有哭泣,只是静静的聆听。这些对我已经不再重要,曾经的感情已夭折。
白色情人节,你约了我出来,我挣扎了半天还是赴约了。我想,你应该不知道那天是白色情人节。我努力装出一脸的快乐,为了证明,没有你我也能活得很好。
之后的日子,只是很平淡的问候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我故意跟你作对,是故意的,我本性并不坏。
一天,你说你心情很不好。
我恶作剧的猜测你是否得了SARS,是否被老板炒了鱿鱼。我承认我说得有点直接,有点恶毒。
你并没有跟我计较,你只是告诉我,你从朋友处打听到,你恋了六年的她终于交上男朋友了,你彻底的失恋的。
我知道你这时需要安慰,可是我却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于是我笑得很残忍地说:不,应该是七年了。
回过头,透过折射的灯光,我看到自己的影子。
于是我问它,我是谁?它说,你只是一个曾经急流勇退的第三者……
写在后面的话:
岁月以一种溪流的姿态缓缓带着我们的记忆流淌,该记住的没有记住,不该记住的却念念不忘。很早就懂得告诉自己不能太执着,但我依然顽固不化,有时真觉得自己就象是一块自盘古开天以来就没有产生质变的石头。
一年前曾尝试创作《紫色的暴风雨》,结果却是在无声的哭泣中宣告无疾而终。分叉的感情线,或者这正是预示着我无法拥有一段完整的恋情。爱情于我,就象是一件天价的耆华品,可望而不可及。偶然翻看昔日的笔迹,四页A4纸,尽是凌乱无比的琐事,没有当时的冲动与感性,只恨往事不堪回首。窗外是沙沙的雨声,喜欢在这种时刻舞动文字,也舞动自己的灵魂。
如今,用第一人称自述的形式讲述这个故事,也谨以此文了却《紫色的暴风雨》里未完的心事。最后,感谢用心看完这个故事的每一位。谢谢。
---- 这天,我在读着我的慢怕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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