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neaptide(小潮)
整理人: z9z(2003-05-12 10:17:4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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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降落伞
看到一幅漫画。一个双手被手表带而不是降落伞捆绑住的女人从空中的飞机上逃落,表情沮丧,看着绝望的地面。也许女人在某些时候需要某个男人,就像逃机者需要降落伞——如果此刻他不在,以后他永远也不必在了……
我好象真的不再需要他了。而我记得,我是真的有过那一刻。
我确信假如有那一刻,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无论如何从此我就死心塌地了。假如那一刻成为真实,我将永远相信奇迹的存在,相信缘分的定断,或者我还会选择一种宗教,解释我无法解释的冀望。
落扬,他没有在那一刻出现。他没有抓住那一刻——那一刻,我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双眼忍受刺眼的白光,而医生吸宫器在我体内肆意地搅动。
当疲软的身体蜷缩在幽暗的小阁楼里,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恨和爱都在褪色。一个人呼吸的空气,湿冷而令人绝望。我又一次舔着自己的伤口,而没有声响。
女人有时候真的可以这样狠心,这样决断。忘记了就是忘记了。死去的爱就是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任何回来的理由。我对自己说,假如再一次心软,就等于再是一次自残,那连自己也不可原谅。
于是当半个月后落扬给我打来一次电话——我没有给你妥协的理由。既然所有的都在淡漠下去,哪怕仅剩下一个疤,而这样下去,有何不好?
一年后,我终于鼓起勇气给你一条信息:不要再找我了。我想是这样对你说,也这样对自己说。这算是一个句号,一段插曲的休止符。仅此罢了。
你每天给我数十个电话,我都掐断了。心里暗自祷告着,请你不要来揭我的疤;不要兴冲冲地揭开了那个疤,再武装起你的伟大和怜悯;不要试图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出卖你的无奈和困苦;不要再在电话里声雨俱下,涕泪横流表演你的无辜。呵,那多么可笑呢,在我眼里。那些武装起来的伟大,那么疲弱无力;那些收拾起来的无奈,只有让我向你投向多一份鄙笑。
---- 请让我永远自欺
虽然只差一线
虽然蝴蝶不愿意
但永不识破的假也就等于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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