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aozhengyou(凌风)
整理人: qdanger(2003-04-15 10:49:5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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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之：悠悠凤嘴江〗
悠悠凤嘴江
(18)
夜，已经很深了。石牛河刚刚睡下就听见何芳的叫声，他只好又穿衣起床。
“什么事情？”他打开门轻声问。
她没有出声竟前头走了。他跟在她后面来到广播室门前，他见周芬和李庆在房里便停住了。
“你俩另找住处吧！我有事找石牛河。”
石牛河等她俩走了才跨进屋，“这么晚了，你叫她俩到哪去找住处呢？”
“管她们的！”
“这样不好，你们还是好朋友呢！”
“她们到一处会找到住处的。”
“哦，那就好。”
“你没有被他们打吧？”
“没有，只是在给我抹黑脸时，我反抗，挨了一耳光。”
“你这么晚才回来，我好为你担心。”
“要不是上面开车下去抓我，现在还在路上走呢！”
“这是怎么回事？”
“散会后，我走到河边时，碰上张家祥他们几个人，他们把我扭上车，我问为什么抓人，他们说‘中央文革小组’已经回电，毛主席最近没有发表过什么指示，要注意坏人……。汽车到了峰岩，他们把我交给派出所，说明天再找我算帐就走了。派出所的人说，不管这些事情，我也就回屋洗脸，睡觉啦。”
“我一直为你担心着，回来了就好。”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准备离开这里，回成都去算了。否则，跟他们是说不清楚的。”
“好久回来呢？”
“一般是不会回来了。”
“我可再也见不着你啦！”
“我们可以通信。如果你到成都，请到我那儿去玩。”
她深情地凝视着他。她想对他说什么，却慢慢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双手。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泪花点点，含情脉脉，有一种叫人无法逃避的吸引力。他头一次看见这样燃烧着炽热的眼睛：这样大胆、直视、无所顾忌，灼烫炙人，叫人想躲开，又不愿躲开，任何一个男人也无法躲开这双美丽眼睛的注视的！
镇静，他爱她吗？如果说他曾经希望有过一个爱人，那么一定不是她，不是何芳。真的，他从来没有爱过她，没有。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爱，好象从来都没有碰到过他所爱的人……
他挣脱了她的手，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她生气地转过身，想伸手示意叫他走，但还没有伸出手又改变了主意，回转身来说：“我以为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所珍爱的一切，以及我整个未来的生活全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当然，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是不是爱我，然而，我却深信，你是爱我的……”她激情奔放地倾诉着，她的眼睛如同深泉似地源源涌着热泪。
他被深深地震憾了，望着她的泪眼，拉住她的双手站了起来。他看到她的泪水已经流过了双腮，流到了雪白的脖颈上，不由得伸出手去替她擦拭。她一动不动地任他轻拂，泪眼仍然一眨不动地直视着他。
她脸上升起了微笑，为自己的勇敢行动所取得的效果感到满足。在这股不可遏制的冲动上，她重新拉起了他的双手，把它送到自己胸前的衣扣上，温柔地仰起脸，半张着红唇，闭上了眼睛……
他看见她的两颊涌起了红潮，闭上挂满泪珠的长睫毛的时候，一下子意识到了她的动作含义，顿时激动得不顾一切地在她的唇上，脸上，一阵热烈地狂吻。
石牛河在激情中不知徜徉了多久，才抬起头来望着何芳，他说：“好啦，我该走了，你也该休息了。”
“不，我不让你走嘛！你走了就……”
他深皱着眉头，“夜已经很深了，这怎么可以呢！”
“可是，刚才你……”她双手捂着脸，委屈地哭了。
应该说，她是真诚的。但觉得，让她做妻子，在她身上得不到自己需要的那种精神上的满足，他想。
她抬起流泪的眼睛：“你也太薄情了，你俘虏了一个年轻姑娘的心，又想随便地把她抛弃，一走了之，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你的良心何在？”她抹了一把泪，又说：“你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事业、地位、品貌、性情……可这样的人是没有的，根本就没有的。”说罢又捂着脸哭泣起来。
呵，此刻他真希望马上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比如火灾、地震，甚至世界大战，只要能逃避掉这处境。
……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想使她安静下来，她却偎在他的脸前哭得更厉害了。他心里浮起一阵怜疼的感情。同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股莫名的悲哀油然袭上心来，他暗暗地叹了口气。他仿佛用了全身的力量，下决心说：“好吧！不走就不走。”
她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望着他，她舒心地笑了。
“……真热死人了！”她脱去外衣，往床上一甩。
她的内衣是一件用极薄的布料做的，青春胴体依稀可见，散发出强烈的诱惑力。她整个人就像一个下凡的仙女，艳丽得耀人眼目，撩人心弦，而她向他投过来的目光，又像火一般的炽热，令人魂荡神移。他心里一阵慌乱，本能地想要离去，可脚下却跟钉住了似的，迈不开步。他连忙低下头去。
她歪着头调皮地笑着。同时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她坐到床沿上，双手撑着身后，斜着身子，仰着通红的脸，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眼神中充满着垦求，他似乎听见她喊道：“来呀，还等什么，我是你的呀！”
他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感觉从心底升了起来，心脏怦怦猛跳。刹那间，他觉得一股火热的东西流进了脑中，脑子变成一片空白。他一阵眩晕，几乎摔到。她连忙站起来，伸出双手去拉他，他乖乖地任由她拉去，她就势往床上一倒，顺手拉灭了电灯，一片黑暗淹没了他俩的身影。
他像被人施行了催眠术，感到四肢酥软。她握住他的双手和他的手指交错在一起。她将他的双手拉向自己的肩头。她的鼻息燃烧着他，似乎要把他融化，她那柔软的身体，把一股股热流传到他身上，他觉得身体里一股熔岩般的东西在奔流，把他烧成一团炽火，一种巨大的冲动像要撞破胸膛一般冲击着，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搂着她，闭上眼睛，朝她的嘴唇凑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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