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efy()
整理人: jeter(2000-09-29 02:41:0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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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催眠术
孙时进 王一梁
这些年来,司马南始终以揭露伪气功为已任,在去年(1995
年)出版的那本集大成的《神功内幕)中,他对“气功神话”的
看法已经成熟,可简单概括为:所谓的“特异功能”、“气功奇
迹”,要么是作假、施骗术,要么基本上都可用心理暗示、催眠
术来解释。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就是我们所期待着的结果吗?
我的这种困惑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催眠术在西方学术界
其本身作为一门学科就充满着问题,大有“伪科学”之嫌。如果
催眠术也是不可靠的,那么有什么充分的理由可以终结这个“中
国传统的气功神话”。
正是带着这种困惑,我专访了中国第一个催眠术博士孙时进。
一 “司马大师”恢复了人的本来面貌
王一梁(以下简称王):在《神功内幕)中,司马南写道:
“第一个给我催眠与交流并给我演示‘快速催眠法’的是上海复
旦大学的孙时进博士,这位毕业于哈佛大学客座教授曾性初先生
门下的心理学博士,毕业论文即是‘催眠术研究及实践’。”
我们知道,在司马揭露伪气功的道路上,发现催眠术的意义
重大,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正是这一发现使他懂得许多气功师能
够做到的事情,原来通过催眠、心理暗示同样都能做到,而且做
得更好。从而使他,这个一度也曾被视为像严新、张宝胜那样具
有神性的“司马大师”恢复了人的本来面貌。那么,作为催眠术
专家的你,当你第一次见到他时,在你的眼里,你是否也像普通
人一样认为他是“司马大师”?
孙时进(以下简称孙):其实,司马不是气功界的“大师”。
而是“中国的兰迪”这个现在人们已经熟悉了的公众形象,早在
1990年8月就已基本确立。那是在北京举办的一场“弘扬气功科
学、破除封建迷信”的报告会上,司马极其精彩地作了“神功”
表演,并当场予以揭秘。其时,许多报刊,包括海外的都纷纷作
了报道,我见到他是在当年的10月份,当然,我已知道他不是什
么“司马大师”了。不过,在我看来,一个作为人的司马就够有
魅力了,口才、表演俱佳,思维开阔,尤其重要的是他具有现代
人的气质。因此尽管在对气功和特异功能的看法上,我与司马有
分歧,但“君子和而不同”,在我们俩的交往中双方都认为获益
匪浅。
王:这我就有些迷惑了,你不是第一个给司马催眠与交流的
人吗?
孙:这不错,可我并不是第一个使他发现催眠术的人。实际
上,在这之前,就已接触了不少催眠术方面的书,他的自我思想
革命届时已经完成。我不过是第一个给他做了催眠演示,以一个
专业人员的身份与他作了这方面交流的人。
王:在我来这里之前,我读过你和季浏合著的《现代催眠术》,
老实说,我有一种震动。例如中国传统中的祝由,你们将它描述
为这是由《内经》提供的一种心理疗法,它属于自我暗示式的意
念疗法。将扶乩解释为催眠状态中所出现的“自动书写”现象,
等等。那么在催眠状态中,存在不存在可说得上真正神奇的现象?
孙:当然存在,而且不少。例如,在催眠状态下,娇小柔弱
的女子变成了一根僵直的棍子,可以将她的脚和头肩用两个支撑
物支起,这时候,就是再在她的身上站上一个比她重得多的男子,
她的整个身体仍然还像桥面一样坚硬,面部表情坦然。这似乎已
超过了人的身体所能承担的极限,如果说这是神奇的,那还只是
表演意义上的神奇。在催眠中,还有不少即使在学理上也是难以
解释的神奇现象,例如感觉超敏现象:催眠师如果暗示被催眠者
正有一块烧烫的金属放在他的身上,那么被催眠者的皮肤上就会
真的出现烫伤的斑迹,其它还有正幻觉、负幻觉、行动和知觉的
分裂,记忆的恢复和催眠后遗忘症等等,这些催眠状态中常规出
现的现象都是神奇的。这也就是催眠术为什么富有刺激性与挑战
的地方,并是迄今为止仍难以被学术界完全接受的原因之一。
王:我所说的有“伪科学”之嫌的地方。
孙:对。
。
二 催眠术可以使人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吗?
王:那么能否把这些已被学术界论证过的东西说得更详尽些?
孙:正幻觉就是把不存在的东西看成是存在的,例如,催眠
师对已被催眠的人说:“你心爱的人来了。”被催眠者接受了这
个语言暗示之后,那么,他将会立即做出亲吻、拥抱状。其实,
他所使劲拥抱、亲吻的只是你随手递给他的一个枕头或一把椅子。
负幻觉是把存在的当成了不存在。眼前明明是一堵墙,但只要对
进入催眠状态的人说:“这堵墙是不存在的,人可以走过去。”
那么,他就真的看不见这堵墙了,将会径直走过去。你暗示他说,
你已经失明,他就真的失明了。你让他做加法,一加一等于多少?
他当然知道等于二,但如果在这之前催眠师暗示他说,二这个数
字是荒唐的,根本不存在。那么,他就无论如何得不出二这个结
论了,他只可能说出二之外的一个数字。这就是行动与知觉的分
离。
王:进入这种状态,人不就是一个失掉灵魂的行尸走肉吗?
如果催眠师是邪恶的,这不就非常危险?或者说,邪恶的民众领
袖掌握了催眠术,等于就是控制了一群没有心的暴徒,他尽可以
凭着自己的意志恣意妄为了。存在不存在这种情况,对集体进行
催眠?
孙:在一定意义上说是可以的,而且一般说来,比对个体催
眠还要相对容易一些。你所说的邪恶领袖掌握了催眠术对集体进
行催眠,历史上就有过,希特勒就是充分运用这一技巧的大师。
当然,这属于‘广义催眠术”,你所说的那种道德上的担心,也
并非没有理由,但如果你真正了解了催眠术,你就会知道,如果
真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那么被催眠者自己在道德上也一定存在着
问题。因为归根结底,催眠术的成功首先取决于被催眠者与催眠
者合作,它是被催眠者的一种自愿行为,被催眠者之所以心甘情
愿地被催眠,是因为他感到这样做,他是舒服的。但如果催眠者
发出的一条暗示的指令强烈地违背他的心愿,那么被催眠者就会
立即醒来。例如,你不能让一个孝子去杀他的父亲,即使在处于
深度的催眠中他也会醒来。同样,你也不能让一个淑女,在催眠
状态中跳起脱衣舞,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那只能说明在被催
眠者的无意识深处原来就存在着这方面的愿望。
在催眠实践中,我一方面为人类的巨大潜力惊叹不已,同时
也为人类所存在着的弱点深怀忧虑。历史上,大至希特勒、墨索
里尼,小至奥姆真理教的麻原、人民圣殿教的琼斯,他们在一定
意义上都利用了人性本质中的弱点达到其邪恶的目的。通过广义
催眠术既可以激发人的神性和善良,也可以调动出人的兽性和邪
恶。可见催眠术是把双刃剑,只有很好地深入研究才能避免它的
危险。生活中的歌星(尤其是摇滚歌星)、广告术、所谓的气功
“带功报告”其实都无不在自觉或不自觉地利用着催眠术。
王:我现在对一名西方思想家在人类的悲剧发生之后所说的
一句话有了更好的理解了。面对奥斯维辛与古拉格的暴行,他这
样说道:“我们是和希特勒、斯大林一起犯罪的。”虽然,希特
勒与斯大林催眠了民众,但如果没有民众的无意识愿望,那么他
们的目的就不会达成。不久前,我读了一本书,是以心理学观点
阐述希特勒的奇迹的。心理学家认为,希特勒的思想与语言之所
以在当时的德国不可阻挡,魅力无穷,正是因为希特勒的童年创
伤与当时德国民族在“一战”所受到的创伤相仿。这不是恰当他
说明了集体催眠术?
孙:你可以这样认为:任何一种思潮如果不反映迎合了时代
的集体无意识,它们就不会发展起来。这同样也可以用来解释艺
术与时代的关系。对于前段时期盛行的“气功热”、“特异功能”
也可做如此观。
王:精彩!现在我却要小心。
孙:为什么?
王:因为我担心自己是不是正在受到你的催眠。
孙:你有这方面担心,这就好。这说明你现在很清醒,你并
没有受到我的催眠。
王:谢谢!
《街道》1996年第11期
收入《伪科学再曝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
-- 上那西山呀采它的薇菜,
强盗来代强盗呀不知道这的不对。
神农虞夏一下子过去了,我又那里去呢?
唉唉死罢,命里注定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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