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kylin(spring)
整理人: qdanger(2003-03-16 13:24:1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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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车子缓慢的行走在平滑如手掌的公路上,任路边暗绿的树木无意识的掠过眼睛,也许有春天的生命在未知的角落无声无息的生长。
天空是黯淡的蓝,阳光象熄灭的花,疲惫的失去最后的光彩,晚霞是落入天空的一滴流光,慢慢漾开玫瑰色的涟漪。
下午仓促的决定离开,洗过的白棉袜还在窗前湿湿的滴水,把细的手镯一个一个套进手腕,随便拢起散乱的头发,整理简单的背包,CD里的歌声停了,只有墙上的钟还在嘀答滴答寂寞的响,带走的书,除了安妮的《八月未央》,也随手带上了《彼岸花》,安静的想一想,又装上林徽音的《九十九度中》,喜欢她字里行间喑哑沉郁的美丽,有漫长的睫毛和纯美笑容的女子,在午夜的沁凉里旋转成一道孔雀蓝旗袍的暗绿色镶边。
回来那日是同样的无心,也许只是听着一首歌突然无法抚平内心的慌张,突然怀念有一种空气总是弥漫着与皮肤契合的温度。
睡在家里的床上,要许多次醒来才明了空间的变换,有时候我寻找我的玻璃杯,有时候我想念枕边金色的555,电话常常惊悸的尖叫,一场一场的梦魇,感冒、鼻塞、一身冷汗,我在我的城市,在真切的梦境中,迷失了现实和时间。
天气又变的温暖,我穿着蓝色的衬衣陪姐姐去试婚纱,阳光打在脸上昏昏的疲惫,手腕上的镯子清脆的互相敲打着,习惯穿着旧旧的球鞋蹦跳在未化的雪上,远远的牵着她套着晶莹钻戒的纤长手指,看她在一袭深深白纱中飞舞着年轻甜美的笑容,我知道,他的爱是夜莺的呕心沥血,只为给无色的玫瑰注入嫣红的欢颜。
门边的镜中突然现出熟悉身影,心念闪动,电闪雷鸣,单薄高傲少年,是曾经惊鸿般掠过生命的白鸟,无数次设想重逢,重逢中矜持笑容,可以从容的告别,从容的滑过岁月。不曾想到这一日自己仍孩子般无措举止,惊惶眼神掩饰不了半分,匆匆推开玻璃门,街上人来人往,安静祥和,不会为谁停留片刻,路过的人,象一滴落入大海的雨,没有痕迹,终会是这样,无声结局。
路边的防火栓鲜红而寂寥,失去花朵的植物,在稀薄的空气里拼命呼吸。
走过去环抱她的长发,脸贴住她柔软的耳朵,希望她的幸福能穿透我心里寂寞的屏障,在我不断的坠落中,温暖一刻身畔的冰冷。
只是一刻,我们不要说话,不要明了,这一刻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借了许多的碟,在电脑上写字,写的累了,便一张一张的看,英语好听的音节无与伦比的响在深夜的静寂里,歪斜着躺着看漫画,看《圣传》,看《东京巴比伦》,感动的情节,悄无声息的眼泪,想起从前的一些人事,用力抖落上面的灰尘,聪明的、懒惰的、漫不经心的时光,一个迷恋漫画的上海男人,还有与我一样热爱SEVEN MILD的美丽女孩,穿棉布衬衫的朋友们,在天涯的各个角落过着不为人知的日子,心里的那一张弦,我的嘀嘀作响的紫青宝剑,尘封的密码,少年记忆里青翠欲滴的指尖,遗忘了很久前的那张琴谱,那个微笑着用琴音温酒的朋友,已经走完了千山万水的路。
我的情感在我经年的文字里生根发芽。
或者是我自己的故事,或者不是,我爱每一个故事里的人,爱他们修长的手指和动人的眼睛。
我的爱在现实里渐渐残缺,我爱不下去,在我最爱的时候总不可避免的死机,这是我性格中的障碍,我一直在等待一个能够帮助我克服的人。
他一定要知道,我恐惧死亡,就象我恐惧流血、黑暗和真正的贫穷一样歇斯底里。
他一定要用独一无二的爱情让我相信,即使有一天我必须一无所有的合上我美丽的眼睛,也会有一双温暖的手带我在黑暗中触摸到天堂的声音。
雪山和风的声音,
向日葵盛开的声音,
春天的浣熊走在结冰的河面上聆听流水的声音。
一匹红色的小马围着我的裙摆跑来跑去的声音。
闭上眼睛,我相信你说,天堂在掌心里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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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相信天堂里的灵魂,会得到我们渴望的宁静和安详。
为了一个美丽的名字
和不会老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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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比银子黯
我的手比花朵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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