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leilsp(*青影之帜*)
整理人: qliyu(2003-03-07 14:33:1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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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之亡妻何小钰(下)
转眼之间中秋就迫在眉梢了,婚期就要到了。我暗自下了决心,如果父亲非要我娶他这个同窗的女儿为妻,我便凭着何小钰交给我的武艺抗婚!可是一切都很平静,父亲也不张罗婚事,母亲也不提起,我心中暗暗高兴,心想也许婚事取消了。
中秋节前的夜晚,家里请了很多客人来,父亲很高兴,便让我陪酒,我也没有推辞,便和这些不是很熟识的人喝了起来,可是没过两杯,我便觉得头有些晕,想要喊人来扶,却不想一转身便失去了知觉。等我再有了感觉时,被满屋子的红色狠狠的刺激着眼睛,而就在我躺着的床边,一个被红盖头蒙着,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不动声色的坐在床边,而我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小钰如何了!因为她说自己好像也是今天结婚。我冲那个女子伸出手去,想要掀开她的盖头,看看这人是什么样子,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别碰我!否则我咬舌自尽!”,何小钰的声音,“是你吗小钰??”我试探的问道。“玉峰哥?”那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也试探性的问道。“是我是我!”说着我激动得忙掀下了盖头,“玉峰哥!”真的是何小钰,老天有眼!我暗自道。此刻她穿着红色的嫁衣,比那天庙会上的装束更为耀眼,我却发现她的新娘妆此刻被这么一哭,立即便五颜六色的像开了一个染坊为了掩饰我不知好歹的笑容,便忙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却没发现她抱我,这时才发现,原来她被反翦着双手,而捆绑手臂的绳子已经深深地勒进了肉里。“这是谁干的?”我心疼的问道。“还能有谁能够擒得住我!当然是你的岳父,我的老爸了!”我这才想起那天偷听到父亲与那位姓何的,不是,应该是父亲和我岳父的谈话。他老人家是武状元出身的。此刻红烛美人,良辰美景,怎可错过,一阵调笑过后,我们便吹熄了蜡烛。这时才听得窗外有长长的嘘声!顿时才明白如果我们不合作,恐怕他们这些当家长的也会让我们成事的!
第二天,我们两个人春风满面的去拜见了彼此的父母,而此刻我才发现小钰比成婚前更加的漂亮了!高高挽起的云鬓让她显得更加的成熟稳重。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充实的过着,而一旦有空我便会和她切磋一下武艺,而经过深入的交往后,我才知道她是个文武全才,和她对对对子,写写诗词歌赋也是我们加深感情进一步了解的一种手段。而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她在早晨家中庭院里舞剑时的身姿!生活中自从有了她之后,我发现我的行为习惯改了不少,再也不喜欢当街看美女了,因为我已经有了最好的!多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的过下去,可惜…
那一年,江浙一带发洪水,结果导致瘟疫霍乱横行,我们这一代居然也被波及到了。一天小钰突然说她身上起了一些不知什么来由的红点,而且还发点烧。我以为是前几天,她早上舞剑穿得少了,冻到了身子,于是便找大夫大概看看,吃了几副大夫开的退烧药,可是药吃下去不但病没好,反而加重了,第二天便卧床不起了!气得我立即找人把那个大夫找来当面质问他是怎么回事,那人支支吾吾说当时的症状的确只像是一般的感冒,我伸手便要揍他,却被何小钰一把拉住了“官人,如今你身为一任知府,怎么可以这样随便行事!”她硬挺起身子说道“你走吧,以后在看病时细心些!”,感动的那个庸医不住的谢,被我给轰走了。从那之后,我便寻遍了江浙一代的名医,可是他们纷纷都说,请他们来的太晚,已经病入膏肓了!一天突然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有人可以治好夫人的病。我忙让那个门人往里请,可进了门一看,气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居然是那个把何小钰误当作感冒治的那个庸医,带着一个土里土气的人又来了。我刚要发火,那人连忙说“大人息怒,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报答知府夫人的宽恕之恩来的!”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我把他们让到何小钰的病榻前。那个土里土气的人看完了,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不敢打保票说能够手到病除,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这副药一定能够叫夫人苏醒!”依旧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我给夫人喝下了那个家伙开的方子。第二天早上,我意外的发现何小钰正在院子里舞剑,“你好了!”我发着颤音的说道。她理了一下头发说“是呀!我觉得今天的身子骨好多了!不然也就不会出来练剑了!”听她这么一讲,心中惊喜非常,忙紧紧的拥住了她!“我还没有全好,小心传染给你!”,“我不怕!无论生死,我们是结拜过的兄弟!所以我们要同时同日同时死!”何小钰听到这里也流下了热泪。为此我特地款待了那两个人,而且重金感谢了他们。谁知好景不长,也就一个月的光景,何小钰突然再次卧床不起,而那个被我叫作庸医的人,这时却在外边采药没有回来,我急得四处乱转,怎奈那些医生来了后,纷纷摇头说要我准备后事,气得我把他们都给骂走了,而且从此之后,我也再请不到大夫来了。这天,我依旧像往常的一样守在她的床边,她突然轻咳了一声,我忙惊喜的凑过去。真不容易,她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玉峰,你为了我都累瘦了!”,我忙抓住她的手说”只要你彻底的好过来,我再辛苦也值得!”,“真的对不起你相公,我没有给你留下一儿半女,你们李家的香火恐怕要给这样断了!”,“不许胡说,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而且是满满的一屋子!”,她突然嗔怪的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连忙道歉的说“对不起,老婆,我错了,等你病好了,甘愿受罚!”何小钰却苦苦的笑了。“相公我们来时还做夫妻好吗?”,“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先和我结拜才成!”,“还有别的条件吗?”,“有!就是希望你快点的好起来!”,“相公,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不!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看着何小钰憔悴的面容,骨瘦如柴的手臂,我心如刀割。“相公,再给我画一次眉好吗?我最喜欢你给我画的眉了!”,“好!,你等等我啊!”,我忙命人找出了画笔,一笔一笔的给她画了起来,“相公,我们的成亲多久了?”,“五年吧!”我一边为她画着眉毛,一边回答道。“我死了以后,你要另娶一个,你觉得小翠怎么样?”,“别胡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小翠!”何小钰声音微弱的喊道。“夫人,我在这!”,不知何时,这位和何小钰一起来的丫鬟站在了床边,“我死了以后,你要好好的替我照顾好他!”,“大小姐,你不会死的!”说着小翠竟然扶着床边放声大哭,而此刻我的泪水也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连在门边的男仆也纷纷背过脸去。突然我发现,何小钰的气息慢慢的微弱下去,“小钰!小钰!”我大放悲声,“记得我们的誓言,我们来世还做夫妻!不要喝孟婆汤…”我的声音哽咽了,抱着何小钰尚还微热的身体我一抬头,看到了床头挂着的宝剑。“小钰,等等我,哥哥这就陪你一同上路!”说着我抽出了宝剑,便要抹脖子。突然当啷一声,原来手中的剑被小翠打掉,“少爷,你不能死!你死了老太爷他们可怎么活?”她还要往下说,我却高高举起了手,但是此时却有个人死死抓住了它!回头一看居然是岳父!只见他也是满脸泪痕,想必刚才的场景已经看到,“你觉得就这样死了,对得起小钰吗?”当天人们便纷纷赶来为何小钰奔丧,而我却好像傻子一样的坐在太师椅上,痴痴呆呆的看着那些来吊丧的人们!岳父母和我的父母怕我出事,特地要小翠和另外几个教头在那几天形影不离的跟着我,怕我想不开自杀。
几天后,父母看我的情绪稳定了,便同意了我要在阂棺时再见一面小钰的要求。看着小钰一身寿服的躺在了那个冰冷的木匣里中,我的心仿佛同她一起离开了这世界。看着她栩栩如生化过妆后的面容,静静的躺在那里,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我们舞剑、作诗,我为她在梳妆镜前画眉的场景,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她的脸上,衣服上,“小钰!”我大喊一声便要往棺材里边躺。却被众人死死的抱住。钉棺材盖时,我死死的把着棺材帮不肯松手,众人含泪硬拉开了我死死抓住不放的手指。出殡了,父母说什么也不让我去,怕我情绪激动跳进墓穴不肯出来。那天我哭哑了嗓子,不知道是如何睡去的,在梦里我又看到自己正为她画眉…
(待续…我的人生第二部流浪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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