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enrysheng(映雪)
整理人: bennycyb(2003-03-04 22:50:4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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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研究人类行为的德国专家说如果一个人平均每天微笑十五次以上,那么这个人在日常生活里具有很强的幽默感。我于是掰着手指头谨慎地算了一下,很遗憾,就算是我心情好得出奇的那天也没能超过十次,据他那样说,我不是一个天生有幽默感的人。其实我是一个很容易被感染和触动的人,花开草绿,天蓝水清,我总会由衷地会心微笑,但是面对人类的芸芸众生,我始终放不开,这个被冷漠宠坏的城市,微笑变成奢侈和过分。虽然在不少行业里面,特别是服务性行业,微笑渐渐变成成功必不可少的砝码;可是生活中面对人类个体,有一种情形叫隔阂,你必须有心理准备。当你朝向一个妙龄少女无缘无故地笑,她很自然的反应:这个是不是色狼? 如果你突然笑起来,对象是一个中年妇女,人家大概会想:靠!毛病! 最有点可笑的是有时候你把微笑写在脸上,送给一个男人,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因为:“呢条友喺咪gay嘎?”
有些场合之下,我会笑得神经兮兮,自己也莫名其妙。还记得有一次,跟一个同学去饭堂吃饭,他坐我对面,一开始他的牙缝就沾上一片菜叶,他还老说话,那模样夸张得明显,我由开始笑到他吃完饭,还是止不住,回到宿舍一想起就笑,可怜我吃了一口饭也很不雅地做成“喷饭”这个动作处理掉了,其余当然无偿作为“猪食”,猪们可要吃得胖点,这点好意别辜负了。以前在家、在宿舍,想起某件事,毫无征兆地一个人在笑,很陶醉的样子,宿舍的人总说我有毛病,发神经。细心想想,可能是我的笑神经过分发达吧,不过很奇怪的是,很多其他人觉得很好笑的幽默、笑话,我不会笑。
我的鼻子长得高,甚至觉得跟脸部有点不太协调,中国人的脸,老外的鼻子,于是曾经有人问我:你是不是有外国人血统? 我故作神秘地说:是啊,真的,有六十四分之一犹太人血统。 奇怪的是还有人会信,还问我:那你的犹太祖先是男的还是女的? 呵呵,这怎么答,只能笑笑而已了。鼻子长得高最大的好处是架眼镜方便,我永远不会担心眼镜会从鼻梁上滑下来,但我还是不喜欢带眼镜(原因前篇写过,不再说了),暂时迫于无奈。
我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很有善心的人,但起码是一个善良的人。或许我看起来总是稚气未退,成熟不足,倒有几分孩子的单纯;或许是我依然觉得这是个充满爱意道德的社会,我不想存在机心。上当受骗的经历对我这种人来说空白是没可能的,挑一件来说说。好象还是大二的时候,周末回家,在广州火车站下车继续转回佛山的车,走了一小段路,隐约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同学,回头看看,一个觉得穿得有点不伦不类的人跑过来,自称是学生,然后拿出“学生证”,哦,还是复旦的学生;然后又过来一个人,自称是他们班的班长,也拿出“学生证”,接着就描述他们的经历:复旦的学生,学公管的,整个年级来广州参观学习,他们两人走散了,没钱,在广州不认识人,想我帮他们打电话。当时我还没有手机,不过我还真相信了,于是领着他们到火车站的邮政电话亭打电话,我先付了押金,然后他们中一个去打,打了一会,走出来说那边的手机没开,要打另外一个,我说好啊,你去吧。这次打得挺久的,外面留一个所谓的“班长”跟我聊天,问起我的专业化学,他说是不是研究原子弹的,当时倒有点怀疑了,堂堂复旦学生,就算不是理工科,起码化学是不是搞原子弹这个弱智问题不会不知道吧。那个“班长”还炫耀自己的专业所长,问我对中国即将入世有什么看法(当时中国还没入世),我感受不深,随便说说,反问他,他说正在写论文,然后就带过去了。后来打电话的那个人出来了,把打电话的收据给我看,固网电话的确是上海的,021—,手机就不得而知,反正是个外地手机。他说已经联系上大部队,很是感谢我,要我留地址,到时他们的教授要登门拜访,我推说没必要,小事一桩,他们不允,后来还是留了学校的地址;然后他们说这样认识是缘分,我们交个朋友吧,于是两个人也留了一些个人资料给我,然后问我有没有E-mail地址,我说有,他们叫我先写,写好了,给他们,他们几乎是窥着我写的“填”他们的E-mail,后来递给我,一看那里是E-mail,他们以为“@”是多余的,胡乱写上的,当时心里有点数了,于是我说要赶路该走,可是现在才是这场戏的高潮,想走不容易。两个人说要乘车去白云机场,我跟他们说不远的,他们然后说身上没钱,我还是老老实实给了他们十块钱,坐公交车够了,想不到他们还是死缠不放,推说两天没吃饭,又说要先赶时间,得乘的士,求我帮人帮到底,再给点钱,他们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一找到大部队,立刻还钱,登门拜访肯定不会忘了我这个恩人,一番话真的说得很好听,我又心软了,又拿了十块钱给他们(事实上我自己没多少了),他们看着这么点钱,明显是失望的,我说我帮你们只能到这里,我还要回家,还建议他们找巡警帮助,还好我终于硬着心肠走了。后来看报纸说,那段时间广州火车站老发生这种诈骗案,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只能报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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