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ryaya(牛奶·大摇大摆)
整理人: bennycyb(2003-03-04 22:50:2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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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时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亲之不得,远之不能,哀其短暂,痛其漫长?”
我有些沮丧地坐在电脑前对席扬说着这些话。席扬的头像很快就跳跃起来,跳跃的欢快程度远甚于我的沮丧。好像早就等在另一边,等着我问这样愚昧的问题,然后再蔑笑地予以我无情的打击。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呵呵。”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更糟糕的是,我对此已经毫无反应了。我像个标准的怨妇,不理会席扬的嘲笑,继续说着,“爱情与时间是对立的,还是相融的?为什么爱情在时间里,显得这么脆弱?它到底是在时间里永恒,还是在时间里灭亡?”
“永恒与灭亡都只取决于你自己。你在不该有爱情的时候早熟,又在应该有爱情的时候残废。”
“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安慰安慰我?”
“男人都贱,安慰也是多余。”
“靠,女人就不贱?谁被人甩了还想着去找人家?”
说完这句话,我莫名其妙地有些后悔自己的刻薄。虽然我知道以她的性格根本无所谓。
“爱情里哪有谁甩谁的?那叫善于总结经验教训,你懂个屁!”
我乐得捡个这样的台阶下,赶紧把沮丧先往后收收,掏心掏肺地表示我确实什么也不懂,甚至连屁也不懂。然后我好像听见席扬在显示器那头“嗤”的一声笑出来。我想像中的笑声像游丝一样在我的空气中缠绕。我又开始恍惚了,好像席扬就在我对面,含笑含嗔地望着我,娇语嫣然,欲说还休。
席扬是我在QQ高级查询里找到的第一个同城网友,相识一年。我知道她有一家自己的咖啡吧,却不知道确切位置和吧名。知道她年龄比我大,却不知道到底大多少。我曾萌发过去咖啡吧找她的念头,可是这个城市咖啡吧太多,每个在里面出入的女孩子都有可能是她。我被这个想像中的结果搞晕了头,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认识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男孩子。她的思维敏捷,反应之快出乎我的意料。唯一落在我手上的把柄,就是她玩得转OFFICE,却连WIN98也不会装。她的DOS学得一塌糊涂,常常最简单的命令都记不住。我笑她是个字母盲。她反击说我是数字盲。非常不幸地被她的乌鸦嘴说中了。我从来就看不懂菜场上的小贩们手中的枰。我对数字没什么概念就像我对女人没什么概念一样。
席扬是少数让我的脑子对她形成概念的女子之一。坚强,冷漠,脆弱,纯真,在她的身上交织着体现。外表时尚,爱情荒芜。我猜她过得不快乐。因为沉重。尽管她很少在我面前流露脆弱的一面。但是我坚持地以为她的本质是个脆弱的女人。
我们都没有提过见面的话语。我觉得能看透我的人,应该是隐形而阴暗的。不能放在太阳下晒,这会让我像没有穿衣服在街上走一样无地自容。
我和何静提起过席扬。何静醋意大发,不再肯让我上网,任我百般解释也没用。慢慢的,我和席扬便断了联系。
---- 我大概是一只鸟,充满了警觉,不容易停留下来。所以一直在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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