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ryaya(牛奶·大摇大摆)
整理人: bennycyb(2003-02-22 18:32:4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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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 2月13日 大年初十三 雨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万里长征的第二步。我们都不会忘记。两个深爱我，我深爱的男人，坐在我左右，坦诚而慎重地交谈着。一个想带走我，一个想留住我。
老爸算是很给我面子。肯给他表达自己想法的机会。表面上看上去，双方都是心平气和，理智谨慎地对话。事实上，风生水起，暗流激涌。我和他偶尔对视，用温暖的眼神鼓励彼此。
老爸摆事实讲道理，确实说到了很多，我们即将而且必然会遇见的困难。可我听见他声音清晰而坚定地说，不管有多少困难，付多少代价，我都要和她在一起。我咬着嘴唇轻微地点头。老爸沉默不语。我想他开始真正难过了。他原以为我们只是昙花一现的冲动而已。
明天凌晨一点半，我们就要分别了。只是短暂的分别而已。大概我们是最早迎接情人节的人了。他不肯我去火车站送他。我倒了满满一杯红酒，笑着说，我把你灌醉，你就走不了了。他笑，说，估计灌醉的是你自己了。
不幸被他言中了。冰冷而微酸的液体顺着我的喉管慢慢滑下去，有灼烧的感觉。我的脸色嫣红，呼吸急促，浑身柔软无力。这样带点晕眩的感觉真好。像是飞翔的放纵。什么都可以不管，只是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他轻抚我的长发，说，宝贝，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在酒精的刺激下，我开始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和他在一起这十天，他没有见过我流泪。我紧紧揽着他的腰，开始隐忍的哭泣。渐渐的，眼泪变得无法控制了。尽管当时我头脑非常清醒，但仍然不断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无法停止地抽泣着。
他轻拍我的后背，怜爱地说，宝贝别哭了，我不走了，我们现在就去退票。我抬起泪眼望他，他的眼睛清澈而坦诚。我知道他会为我留下来。我知道如果我说句好，他会毫不迟疑地去退票。可我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这样。他还有他的工作。我们在时机还没有完全成熟时，是必须忍受这样痛苦的离别的。
我在哭泣后的疲惫中，在他怀里渐渐睡过去。他小心翼翼地想抽出手臂。我知道他想独自悄悄地走掉。我的脑子似乎有一半陷在睡意里，还有一半全在他那儿。我眼睛都没有睁开，喃喃地说，想跑啊。他呵呵的笑，说，我们家牛奶警觉性还挺高嘛。
外面很冷。下很大的雨，他逼着我多穿了件毛衣，才肯让我出门。出租车司机从反光镜后看我们两个。笑着说，你有没有送花给人家啊？我们相视而笑。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轻声说，宝贝，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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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一只鸟，充满了警觉，不容易停留下来。所以一直在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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