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qianqian_1027(冷清夜)
整理人: zy64vv(2003-02-15 19:44:0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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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式是在校园里举行的,往年一般是在礼堂里举行,可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便突然改在校园里举行。
“好!”王柏打心里佩服校长这一英明决策。
校园一偶有三棵桃花只开了三分,蔚蓝的晴空与和煦的阳光,使人联想起“阳春三月”这句话。
进入小学---标志着九年义务教育开始了。有些学生还要升入高中、大学,漫长的学习生涯扬帆起程了。
他们成了学生,个个自豪地挺起胸脯,像校园一偶的桃花含苞待放……对他们的致辞在这“明媚的阳光下”举行,比起在礼堂内要好得多。
这些好动的一年级新生适应不了长时间的紧张,所以校长的致辞很短。对训导主任只是做了简短的介绍。仪式很快便结束了。
在介绍任课老师时,王柏多少感到有些以外。
“一班的老师是王柏老师。”
听了介绍后新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迄今为止,王柏已经调动过数次了,每逢一个新学校,一介绍到“王柏”时,学生们便哈哈大笑已是常事了。
可这些新生既没有笑,也没有交头接耳。
十多年来他没有教过一年级,一直是教四年纪以上的高年级。
为什么这些新生听到“王柏”没有反应呢?是否因为他们太单纯了,觉得不应该笑话老师?
王柏悄悄地想到,真是不一样!
他长年从事教学工作,自以为非常了解孩子们,看来低年级与高年级还是有一定的差别。
入学仪式结束后,任课老师将自己的学生领回各自的教室。
王柏将学生们领进教室后,只是告诉他们该做到什么地方,便把他们又领回了校园。
九江的天空像今天这般晴朗十分罕见。王柏认为这么好的天气待在教室里,简直是浪费。
他拿出点名薄开始一个个点名。
女生二十七名、男生二十三名,全部到齐了。
“好……没有一人缺席。老师非常高兴。老师刚才点名时好象有一个人没有答应。我还以为有人忘了来校参加入学仪式呢。我刚才数了一下,其实一个也不少。我希望明天、后天、大后天所见到的你们,个个都像今天一样精神饱满……”
王柏说着说着,将视线转移向后方,学生的母亲们站在那里。母亲们的数量与学生一般多。它们多半穿着黑色短外套,发型也基本相似,大概都是昨天在美容院里做的头发。
哪位母亲都比王柏年轻,过去无论哪个母亲都比王柏年长……
就在此时,王柏发现了一个人。
这些母亲们无不仰着头、涨红着脸,用自豪的目光关注着自己的孩子,时不时还把目光投向王柏。其中有一个母亲低着头,似乎为了躲避王柏的视线,故意藏在别人的身后。
起初王柏没有在意,当他继续往下讲时,猛地与那个母亲四目相对,她又急忙低下了头。就在那一刹间,王柏看清了她的脸庞。
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甚至连说话也顿了一下。
他觉得血从头上刷地一下涌了下来,然后又刷地一下涌了上去。
他感觉自己的语速慢了。也许他讲话的语速本来就不快。
他将视线移开,拼命抑制自己不要再去看她。
王柏心想说不定是自己认错人了,只不过有点相象罢了。
王柏不忍心又把目光投向那边。
果然没有弄错,她虽然还低着头,但从她的形体及脖子到肩膀的曲线看来,她就是“那天那个女子”。
“好吧,今天……”王柏抛开杂念,提高了嗓门,“到此为止。你们回家的时候要注意汽车。过马路时要先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你们知道左右吗?这边是左,这边是右。来!咱们一块儿练习一下,最初是左……”
随着王柏的手势,孩子们的头一起跟着晃动。
王柏心里想一年级的孩子真是可爱,想着想着,他又把目光投向那位母亲。
这次她没有低头。也许是低的太久了的缘故,她把头抬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王柏,王柏慌忙把目光闪开了。
“好吧,同学们再见!来!一起来说再见!”
与孩子们到别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额头上渗出了许多汗珠。
他掏出手帕一边擦着,又向“她”那边望去。
母亲们三五成群地结伴而行,她们身旁的孩子们一边跳着一边跑着涌向校门口。几乎所有的孩子都上过幼儿园,他们大概在那时就相识了。
“那位母亲”有意识地避开其他人,慢慢地独自领着自己的孩子。
果真是她,她领的孩子是个男孩。
王柏盯盯地目送她走出校门。
她大概意识到了王柏的目光。没有回头张望。
假如真是“她”的话,一定会回头的……
可与王柏预料的相反,她径直走出了校门。
王柏感到纳闷了,往前跑了几步。
难道刚才认错了人。
“那个女子”竟然有孩子。简直出乎意料。可偏偏那个孩子又分到了自己的班里,这也有点太巧合了……这种巧合过去他总认为是小说和电视剧里才发生的,生活当中没有那么巧的事。话虽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可为什么偏偏……
王柏抱着点名薄向教师办公室走去,他一比那走一边想。
到现在他也拿不准“她”是不是“那个女人”,他思考的课题是要否定“那个女人”。
---- 庾岭霜寒信不迟,江城月照似相思
冷过溪畔成千点,斜插墙头又一枝
清绝几分才子调,暗香何处玉人姿
夜来独对风间雪,翻笑红尘已太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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