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kylin(暗香疏影)
整理人: qdanger(2003-02-18 15:36:1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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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消失得太快,我只想记录下来。
躺在床上等三三的电话,说过今晚到校,就不能占线。靠住床头,拿起钢笔,熟悉的白纸黑字,还有墨香。
家中无人,所以异常安静。喜欢一个人的生活,可以没有任何干扰。记得昨晚此时不小心把情绪打翻,抑郁难安。一夜渐眠到今晨,即慢慢平息下来。
光着脚在家中走来走去,装得满满的家,却没有碰落打破任何东西。这是个合身的家,不是旅馆不似宿舍,是件合身的衣裳,给我舒适和安然。只要家,只有家。这些是我的,都是我的。
摸摸冰冷的脚面,透彻心扉的凉。积习难改。知道又要感冒。
一直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大大小小,却全是血肉。
中午坐在阳台的毛毯上晒太阳,听干净澄澈的音乐。一只飞鸟从窗户外面掠过,头顶上一闪扑啦啦的灰影,近处可见如水一般的流光。
又看毕业临行前的照片,一堆黑色警服里,一眼可见一个人干净的平头和英俊的面容。
然后是短短一年中的数次相见,竟是愈次苍老下去。头发渐长,遮去俊朗额头,肌肤松弛,人,也日渐没有当初的精神形状。
是长期缺眠的辛苦,过度的烟酒,不规律的生活留下明显的痕迹,叫人心里微微难过。
就想起江水,潮音,还有王菲流动清丽的天长地久。不变的只有誓言,那首《红豆》。
太阳底下梦魇就远了些,即使有阴影,也笑得一脸温婉从容。
翻开厚厚一摞报纸,开始寻找病理知识之类的文章。为自己为别人。看到对症的内容,有些漫不经心一带而过,有些用笔将精要记下,附上邮票一张。
年纪愈长,愈加关注和渴望健康。
掐指算过,来到心情一年过半。换了几件衣服,却仍不改旧日模样,仍在这里。儿时记忆里一汪清水,照见的人影,都有眩目光华。而现实里,并不总是这样。阶段性地总结,然后继续犯错。
不忍背弃的,都是些过往的人和渐淡的影子。那些,被人们称为,故人和故乡。
所谓停留的理由,往往都是倦怠的借口。一直走一直走,说不回头,怎不回头。
知道那些灵动跳跃的心思,难再有。
笔下的字越来越平淡,都是些身边的人和事,一切消失得太快,只想记录下来。
没有能够听到现场的《蝴蝶花》。朋友拨电话过来的时候,正毫无预感地缓步上楼。前后几分钟,错过,就隔了漫漫时空。
那个时候他说,听《轻舞飞扬》,因为妹妹也喜欢那水一样流过的爱和轻愁。水木年华。
年华燃烧得太快。
初秋晚上,车窗外的漫天星斗,他沉默专注的表情,扶着方向盘的手,在我的任性坚持下,送我走。
侧脸,问,冷不冷。
风阵阵灌进来,我轻轻摇上车窗。正视前方。
一切了无痕迹。
不知道是否每个人都会常问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应该做什么。
不明白的人和事,常见有人匆匆定义和决定。所以免不了的悔意,追不回来的来不及。
一直挂念的是,那晚他一个人开车往回赶,心疼那夜里数小时的长路颠簸难行,是怎样的心情。
可是,2003年来了,这一切的黯然,都不再重要。放在心里,放好,不再提及。
让我们往前走,一如既往。不再回头。
牵过驿站里的马,可以饱食休憩,整装待发。
往前奔去。留在身后的,都是渐渐模糊的声音。
扬起漫漫烟尘,遮去回忆。
愿刑警平安,愿天下警察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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