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ryaya(牛奶·感谢生活)
整理人: bennycyb(2003-02-22 18:32:4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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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 1月31日 大年三十 阴
新的一年是一个新的开始，对很多人都是。可是我丝毫没有感觉。没有好，没有坏。我的知觉麻木。
应该是喜庆的日子吧。我的心情却益加沉重。从下午开始就这样。虽然对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来说，过年没多大意思，只是一个节日而已。不好也不坏的一天。甚至我觉得可以是任何一天，为什么就非得这一天。但是我想大家都还是会为了配合，尽力地投入到过年的喜庆气氛中。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真的非常尽力了。
可是我没有找到我想要的感觉。相反，由于过份认真的尽力而显得愚蠢。有些疲惫。
挂在旧聊里，也不怎么说话，说得最多的是那句已经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新年好”。零星看着春节晚会，只觉得乏味。好像什么也不能引我的兴趣。老妈很早就睡觉去了。我猜她是因为难过。
真的有些颓然。做了这么多努力，到今天，都还是摆脱不了失落伤心的感觉。中午没吃饱饭，因为吃不下去。老爸红着眼睛看我。我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开口就有泪疯涌。回来和姐姐说，没等我说完，她就低头哭了。从小到大，第一次，我们是流着眼泪过年的。
和他随意的聊着天，郁闷的心里才慢慢的舒展开来。他说过年应该高兴才对。我说对我来说，见到你的日子才叫过年。他说你每天怎么想我的，我说每天因为你的电话而被分隔成一段一段的时间，如果没有你的电话，那我的每一天都是混沌黑暗的，连成了一片。他笑，说我又煽情。我也笑。在爱情面前，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
这样聊着，一直到第二年的凌晨一点半。然后沉沉睡去。
2003年 2月1日 大年初一 小雨
天色灰蒙，有细细的微雨。是典型的那种江南的雨。绵绵的。早晨出门的时候，街道上空空荡荡的。我去单位值班。一个人守着诺大一幢楼，有些恐怖。我的手机因为凌晨的长聊没电了。我像和外界断了联系。这样也好。安静的初一早晨。
中午去爸爸家。其实他现在过得不错。除了心里对我们的内疚之外。菜烧得不好吃，没有老爸烧得好吃。
晚上同学聚会。坐了二桌。真好笑，一桌全是研究生以上的，一桌全是本科以下的。好像连吃饭也分学位了。呵呵。不过区别还是很明显的。我们这桌的菜消灭速度远大于他们。他们看上去好像在比赛谁最斯文。我们戏言他们一定在分析这些菜的组成成份，食用价值。
十年的同学，也不过如此。一起拥有的少年时光，好像已经模糊得让人分辨不清了。
深夜十一时，回到家里，照例给他打电话道晚安。不料他关机了。我对着那一串标准的女声发呆。不停地重拔。十五分钟后，他打电话进来。听到他的声音就忘记刚才拔电话的辛苦了。笨死了，我不是快来了吗？他带着心疼的笑意说。
2003年 2月2日 大年初二 睛
我站在铁路的天桥上，往下看。只有铁轨和我一样，孤独寂寞地伸延。纵横交错。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青色的光。冷冷的。没有火车开过。没有人经过。我缓慢地行走，怀着一种淡淡的忧伤的心情往下看。一直以来，在我心里，铁轨和危险刺激孤独寂寞颓废这些词连在一起的。因为它们永远是并行的。甚至我认为，它们是有生命的。它们的身体里永远都蕴含着危险。静静的延伸。
路上的人非常少。这是我喜欢的。刚刚洒过水的柏油马路上，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我咪着眼睛抬头。看到一片不够蓝的天空。总让人觉得是一块洗褪了色的蓝色的布。站在空荡的路上，我给他打电话。想听他的声音。我心里的一切波动，都和这个男人有关。这让我心有不甘。却又不由自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起先的喜悦和激动现在全变成了紧张和焦虑。我对着镜子开始不自信起来。幻想了千万次的相见，真到了这一天，我反倒不知所措了。我反复地走着同一条安静的小路。反复地看同样的树。我很紧张。我想我可能是一个人呆久了。有些害怕。想躲到什么角落里，什么人也找不到我。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等到老去的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走过街角，看见一家熟识的店已经开业。老板很远就开始对着我笑，说新年好。我也笑着说新年好啊。笑了一下后，发现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然后接到他电话。本想问问他，会不会紧张。还是没有问。我不想让他传染到我的紧张。这一天原是我们多么盼望的。我已经听到他的脚步声。轻轻，坚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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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一只鸟，充满了警觉，不容易停留下来。所以一直在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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