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135240440848(潇芸)
整理人: acme627(2003-02-21 11:28:2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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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提起妻子早已为我准备好的行囊,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家,轻轻地推开厨房的门:“妈,我走了。”花白头发的她老人家,赶紧用围裙擦了擦满是油污的双手,应了声“走啦”。
从14岁离开家去城里读书,这种和母亲的道别重复了无数次。先是中学、大学,在后来是远在他乡的工作,一直这样静静的向母亲告别。
如今已经而立的我,再次出远门,去南方求学。已和我住在一起的母亲,每次我离开家时,她总是默默地跟在我和妻子、女儿的后面,静静的走着,很少说话,看着她的儿子和儿媳孙女边走边说。一如十几年前送我进城里上中学,只是头发已花白,面容不在娇好,腰身似乎也有点佝偻了。当我和妻子女儿一起打的去车站时,她总是站在车前,轻轻的看着自己的、那曾经完全属于自己的儿子,现如今不得不和儿媳、孙女一起分享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欣慰和期盼,并略带一点点忧伤。每次我总是不忍心回头看她老人家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平静后藏着太多的母爱的眼。上了火车,躺在这南下的充满世俗的列车上,回想当出租车开启的刹那,那只定格在半空中的、布满老茧油污未干的、曾经抚摸我无数次的、让我安静伴我入睡的手,总是止不住潸然泪下……
听老家的邻居讲,在我上中学和大学的那几年,妈妈在周末或快放假的日子总是伫立村头,手搭凉棚,远眺那条我唯一的归乡之路,期盼我——她儿子的出现,可是她却从来未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些。
儿子总是母亲手中的风筝,母亲们总想自己的儿子飞得越高说好,只是愿天下的儿子们别忘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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