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qdanger(蛋白质女孩)
整理人: qdanger(2003-02-17 18:14:1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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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记~
写过白色的“心镜”,蓝色的“天堂”,下一个轮到黑色吧。“心镜”是coffee shop,“天堂”是tea shop,黑色的,不如是个BAR?
G城的深冬总有两个礼拜是艳阳高挂的。每逢这种节气的周末下午,我常出没于城市一角的咖啡丛林中。透过落地玻璃吸收温暖的太阳能,手中捧着一本小说抑或杂志细细咀嚼,渗入肺腑的是满屋的咖啡之香,耳畔流淌着若隐若现的jazz,直到夕阳西下。
这天,竟在抬头拨发间和一位久日不见的旧友打了个照面。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咖啡。当周围的人声渐渐沉寂时,我们才发现今天的时间已经走近尾声。吧台的服务生满脸卷容,但是尽职且识趣,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和催促我们离开的意思。愈是这样,我们愈是不好意思,结了帐,打算找个通宵达旦之地继续。
走出户外,没有阳光,深夜透着一阵凉意,深蓝的高空缀着几颗钻石般闪耀的点星。经过一条小巷口时,我们似乎被一股力量吸引住了,小巷似乎深不见底,如同黑洞一般,而在远处闪着朦胧的光。
那是一间叫BLACK MOLE(黑子)的酒吧,就在黑洞的最深处,我们推门走了进去。
酒吧里比深夜的街道还要黑,黑色的吧台,黑色的酒柜,黑色的墙纸,黑色的沙发,黑色的台面,就连光顾的客人们都是一身黑色。几处橙色的灯光增加了些许暖意,酒柜上各种各样的酒的标签提醒我这个世界还有别的色彩。
这里不大,沙发已经坐满,我们选在吧台前坐下。
吧台的调酒师是个女人,素面朝天,头发盘起,也是一身黑色的装扮,身材苗条,年龄大概在25至30岁之间。没想到她就是这里的老板。我和朋友顾着聊天,没有跟女老板说很多,况且她的话也很少,简单的言谈间了解到因为她非常喜欢黑色,所以这里叫黑子。于是称呼她为黑子。
后来晚些,客人不太多的时候,黑子加入了我们。黑子说她原想开一间咖啡厅的,因为她喜欢咖啡而不是酒,她拉开身后一面帘子,那一格里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蒸馏套具。黑子说她每天都会用它给自己蒸馏一杯苦咖啡,然后仔细的擦拭一遍,所以蒸馏套具历久常新。当酒精渐渐充满脑子,黑子透露,她开“黑子”是为了一个人。
凌晨1点,进来几个搂着女人的男人,打头的一个西装笔挺,气宇轩昂,身边是个十分妖艳的女子,满脸浓妆,俗不可耐。我瞥了他们一眼,因为他们进来的动静实在太大,然后回过头去继续和朋友聊天。这时,我看到黑子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这帮人,尤其是打头的那个男人,从他们进来到他们坐下。他背朝门口地坐着,妖艳女子不时向他献媚,却只换来一脸冰冷。黑子似乎很紧张,调酒的时候,之前优雅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生硬了,不知道为什么。
尽管“黑子”里只剩这些人了,但是比先前还要吵,我见时间不早,便和朋友一起跟黑子告辞,离开了。
再后来,过了几天,我介绍朋友一同再去“黑子”的时候,看到铁闸紧锁,门上贴了一张转让的告示。不禁觉得可惜,这个莫名吸引我的地方不复存在了。
和三五知己聊天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段传言:
第一次去“黑子”的那个晚上,在我们走了之后,有几个人走进去,其中一个人手握匕首朝那个打头的男人刺了过去。在他们刚进来就已警觉的黑子,速度比他们还要快,用她的身体为这个男人挡了这一刀。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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