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ynes(墙角的狗尾巴花)
整理人: zy64vv(2003-01-25 22:40:2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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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
自从那个经理出事后, 我一直没有被人发掘. 整天毫无事事地打字, 收发传真, 简单的工作减弱了我对商业的敏感.
有一天, 我忽然被发现了. 是这个头上只有几根毛发的36岁壮男经理, 原谅我这样说, 他很魁梧, 山东人特有的个头,但头发已经没有多少, 唯有的那些还从左面梳到右面, 已遮盖头顶.结婚多年没有孩子, 我开玩笑说, 是否是分泌失调啊. 他很自信地说, 我那儿没有毛病. 我只是嘿嘿干笑.生活已经使我习惯放荡.
1998年到1999年, 深圳, 汕头, 珠海一线的出口骗税非常逞厥. 那一年我们公司也被骗了. 先是一个深圳的总经理给我们公司的副总打了电话, 要求帮忙出口一批货. 壮男经理光荣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并让可靠的我去执行.
1999年6月7日, 我兴奋地来到了深圳, 怀里揣着边防证. 出得火车站, 看到一个箭头指向香港, 我庄严地看了看罗湖口岸的人来人往.
那天的雨非常大, 我毫无目的, 那个人只给了一个传呼号, 终于在帝豪酒店的门口, 我们接了头, 一个瘪三一样的男人.看他的德行, 我坚持没有交出所有的资料. 他只好离开, 扬言要找我们经理.
晚上住在帝豪186元的房间, 想起了我的甘肃. 电话那段的甘肃, 声音是懒洋洋的. 一副少奶奶样. 一听是我的声音, 立刻恢复了西北模样. 当晚, 她就来到了我的房间. 分别一年多, 我最多的是她讲他的生活. 副总裁自从病好后, 一发不可收拾, 每天晚上都要, 虽然东西不够大, 不够长, 但性趣昂然, 而且还手脚并用. 在家里, 每天无所事事. 就等他回来干. 甘肃疲惫地抬起眼皮, 真累.
你当年不就是追求这样的乐趣吗? 我开玩笑.
皮肤也好多啦, 斑点不见了.
我的脸上先后进行了十二道工序呢, 甘肃嘿嘿笑.
想有个工作,但好象被社会遗弃.
我看着甘肃的面脸倦容, 这个从事着女人职业的朋友. 甚么又是她所追求的呢?
甘肃又给我讲了些, 在深圳感情泛滥的事. 我听着她眉飞色舞的艳遇........
生活大妈, 你又改变了一个人.
< 十二 >
几天来, 瘪三不时来找我.催我尽快交给他资料. 我不同意. 经理的电话犹豫不决.
五天后. 我不知道那个瘪三给我们经理说了甚么. 总之我只要乖乖交出资料就可以走人.
没事的时候,我就缠着甘肃开车带我在深圳瞎转. 我主要想看看它的发展和生机, 冥冥中, 感觉这个地方是那样地适合我生存.
我们先后去了松岗,龙华等地, 我不知道我想干甚么,但又感觉应该干点甚么. 那个烦人的瘪三还是整天打电话给我.
我不想再纠缠了. 痛快地给了他所有的资料.
6月20日,我回到了青岛.
6月30日, 那个瘪三的传呼停机了.
7月15日, 青岛海关通知我司, 在深圳口岸所出口的货要尽快核销.
我们上当了, 公司有骗税骗汇嫌疑, 我整天写些事件经过给他们看, 调查我整个事情的经过, 我疲惫机了. 我承认我的过错, 但如果某些人把自己的错误加在我的身上,我是决不能接受的.
我的天, 我把年轻的时光在这里度过了, 我到底还要做甚么? 还需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生命?
我决定离开公司. 1999年底, 我不再积极地上班了, 不再和那些婆娘们拉扯家事, 不再听那个壮男的有色笑话. 我在河南路上开了个小公司. 主要做产品的商标印刷, 产品说明书等简单的工作. 因为我发现深圳的印刷业如此发达. 我把之前的所有业务关系全部打点了一下. 开张后一个月, 我终于接到一个青啤的订单.
我的小公司在幻象中好象要壮大, 但致命的是, 我没有设备, 没有技术, 有的只是我的三寸之舌. 一个皮包公司已经不时髦了. 我不知道路往何处去, 夜晚睡在大眼睛的身边, 拥抱着他的后背, 我寂寞,孤独极了.
颜颜的生活还是那样起伏不定, 有时军官对她很好, 有时又郁郁寡欢. 颜颜陪着笑脸说话,做饭. 她把卖给老板的青春又以双倍的金钱拿了回来. 疯狂地把她公司的业务利润划归自己名下. 21世纪初, 她疯狂地用得来的钱在青岛购置房屋, 五四广场, 福州路等都有住宅, 商铺.......
一个人有失去, 就会在别处得到其它补偿.
我, 颜颜,甘肃在学校里都失去了心灵的童真. 而我们得到了甚么?
爱情, 金钱, 还是社会的承认.
社会可能不会承认我们, 虽然我们很努力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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