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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那么蓝(9)
发信人: pin_105.6(沉淀)
整理人: qdanger(2003-01-22 10:42:21), 站内信件
    有人能感觉到路的尽头是什么概念么?

    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就有了这样的感觉。我的卡里有14块钱。身上有61块钱。而且突然之间,在我根本没有意识的前提下,李林和他的妹妹李波消失在我的眼睛里,以及生活里。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摸不着方向。我却在客厅的地上安静的听着许巍的歌儿,安静的抽着烟,安静的吃着方便面。我是怎么了?我得罪了谁?或者我对自己曾经许下了什么样的美丽承诺?只是我没有及时的兑现,我便要走向路的尽头么?

    我在教堂里给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神甫忏悔。我说我借了太多的钱,我花完了它们,现在我学无所学,成无所就。我该如何?神甫说,孩子,你愿意向主敞开你的心扉,你愿意将你所有的罪恶告诉主,你就将得到他的宽舒,主是万能的......可路的尽头,这样的感觉,主不知道么?我问着他。隔着网状的木板,从小窟窿里看他昏昏欲睡的朦胧眼睛。

    忏悔是片刻就停止的,我更加愿意祈祷明天。在长长的椅子边上,我虔诚的跪下身子,我想我是虔诚的。因为我那么轻,那么小心,害怕惊扰了别人。我想我是善良的,在我抱拳的时候,甚至挪开了胳膊多占的空间,给一个白发的姐妹。

     我祈祷着被我欺骗的善良人儿,原谅我的过错,在我赎罪的苦难里,使他们的心得到安抚。我祈祷着被我爱着的人儿,忘记我的存在,在我艰难的时刻,使他们存在自己的空间里,依然快乐。那样安详而快乐。我祈祷,我祈祷我爱着的母亲,在疾病中恢复健康,我祈祷,我祈祷我的明天有一份工作,或者,暂时换会食物的工作。我那样语无伦次的祈祷着,热泪横流,那样抽搐禁脔着,我想必定是罪恶的余孽还在体内挣扎。我是善良的,我没有偷,没有抢。我虽然想了洋房,虽然死盯着漂亮姑娘。可我知道自己是善良的。从昨天的晚上到今天的晚上,从平安夜到圣诞节,我都在主的面前做着祈祷,虔诚的祈祷。

     这里灯火通明,这里人流不熄。

     我问主,能让我在艰苦中陪在您的身旁么?没天,我早晨出去找工作,夜里我在你面前的长椅上祷告,然后睡着。

     神甫作为主的代言人告诉我,不,这样是不行的。

     我不问为什么,只是知道,主在脑子里万能的,在胃里,是酸的。在肛门那里,不过,是一个悄悄的窃笑,或者不平的抱怨。我不能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子望望十字架上的人儿。如果真是万能的,为什么你要被钉在那里?

      我没有发出这样的疑问的声响,我想,主是万能的,我的问他已经知道。会在顷刻给我一个霹雳?还是在我转身的时候给我难逃的厄运?都没有,我在门的外面看见灯笼,看见红色的帽子,白色的胡子,金丝边的眼睛。看见孩子,女人和男人快乐的笑。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在快乐着。

     那个端着缸子的小女孩甚至都是快乐的,她将缸子举在我的面前,用英语叨念着祝福。我给她的也只是一句祝福。我实在给不出什么。幸好,这个南方的新年不是那么寒冷。这个南方的新年只是需要食物。对我,多了一样,那就是工作。小女孩可能比我好得多,她已经有了工作。

     我不敢上QQ,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敲打,我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机会坐在这里继续敲打。所以我只能快,快,快。

     祝福所有过这个节日的人们,幸福,安康。这没有什么用处,我相信,这只是无聊的时候看见我字的人,认为该结尾的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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