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ncolor(风之彩·闲逛)
整理人: shouen(2002-12-20 12:22:08), 站内信件
|
在网络上我是彩彩,他是左剑。
在生活中我是女友,他是男友。
而今天,我决定,我不再是女友,他不再是男友了。
忘了起因是什么了,只记得我怒不可遏地将CD摔在他身上,扭头离去。
我蜷坐在床上大开音响,胡乱放点什么。
然后给手机充电,边充电边玩里面的游戏——他曾警告过我不要这样,我向来叛逆。
无聊。我扔掉手机。
手边是一本《大话西游宝典》。
“如果一定要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盗版盗版,这句话其实是金成武在《重庆森林》里先说的,却成了周星驰的招牌。这世道啊。
我忽然记起有一盘遗忘了的《California Dreaming》,那是当时看完《重庆森林》后,他不知从哪儿弄到的,——那时我那样的飞扬跋扈,这样老掉牙的歌也吵闹着要。
我一个人听摇滚,跟着疯狂的音乐摇头晃脑。
我说,我想打架子鼓。
于是我手拿电筒击墙,直至隔壁过来敲门。
我突然想逛街,于是拔掉插头,出发。
地下商场,有一件橙色的茄克,简单得象孩子的脸,可我喜欢。
没有讲价,我买下了它。于是它成了我身上最昂贵的衣服。
走上地面,对面是一家网吧。
打开QQ,我改了名。
我叫苍耳,带刺的小生物。
我开始用苍耳跟别人对话。
“呵呵,线上人不少嗬。”
“?是谁啊你?”
“小苍。”
“我不记得你了。”
“是么?”
“你以前叫什么?”
“彩彩。”
“是你?疯丫头,好好的改什么名呀!”
“号码没有改啊。”
“谁有闲工夫记号码啊!”
“我于是沉默。”
我在网络里游荡,无所事事。
我看电影,看影评,看网友们乌七八糟的帖子。
我的状态就象第一次看王家卫的《东邪西毒》一样混沌,那是一部被我骂过最惨的电影。
现在我却喜欢上了它。
我想起了《堕落天使》,想起了《阿飞正传》,想起了《花样年华》,想起了晃动的人影和飘忽的眼神。
我也在电影中么?
“你翘了?怎么不说话?”有人Q到。
“我想打架子鼓。”
“?”
“我想跳街舞。”
“还想要酒么?”
“醉生梦死。”我想到了张曼玉留给张国荣的那坛酒,但它之余我只是屏幕上的一组数据显示。
“你今天不对啊彩彩,你变回彩彩好不好?”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歇斯底里,一种沉默的歇斯底里。
如果说情绪也会传染,那么我是被传染了,我被墨镜导演传染了,只是我还没有合理的词句来诠释拒绝与逃避的区别。
我忽然想,倘若我做了导演,也会象王家卫那样自由随意令人困惑,倘若我做了摄影,也会象杜可风那样 放肆晕眩令人着慌,倘若我做了美术指导,也会象张叔平那样果敢铺张令人迷乱。
我还真实吗?
月底到了,该交电话费了。
欠小七的钱,明天得还了。
毕业论文,应该准备了。
衣服脏了,不管天晴不晴都得洗了。
我闭上眼睛,它们那样的干涩。
QQ在响,有人敲门。
是他。
是他,这唯一的一个我不会忘记的号码,不管他改作什么名字。
他急切地叫着小苍,仿佛对这个名字早已熟识得如自己的一部分。
我忽然哭了。
我模糊着双眼回话,然后关掉所有窗口,离开网吧。
明天,我还是彩彩,那个号码,他还会是左剑。
(2001-10-30 11:27:49) 我爱小苍
彩彩是你吗彩彩?不要任性了好吗?
(2001-10-30 11:31:47) 苍耳
我想回家。
(2001-10-30 11:29:22) 我爱小苍
我陪你回家。我给你牵着马扛着包袱拖着行李。我陪你回家。
(2001-10-30 11:33:24) 苍耳
我迷路了。
(2001-10-30 11:31:49) 我爱小苍
我是警犬我是指南针我是老马,我熟识世界地图中国地图济南地图。
(2001-10-30 11:35:47) 苍耳
:、(
(2001-10-30 11:33:22) 我爱小苍
回来吧,我在站牌下等你。
(2001-10-30 11:37:24) 苍耳
我爱你。
----

风之彩·嗜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