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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一场花开的时间
发信人: skylin(暗香疏影)
整理人: qdanger(2002-12-16 09:10:51), 站内信件

——纪念一些流逝的感情和岁月,离开的人和青春————  


我总是一个人,下雨天撑一把透明的伞,雨滴落在伞上,急促的散开,我喜欢KENZO的清泉,涂在手腕上,是清澈凉薄的香,穿梭在锁骨的缝隙。如同THE CRANBERRIES的歌声,指尖抚摩每一寸血液和发丝,冷到卓绝凄艳,仿佛是用经年的凤仙花汁悄无声息的浸染过,微微矜持和高傲的寂寞。  

我竟然是寂寞的。在烟灰色的天气里,不开灯的房间,只有蓝灰色的MILD SEVEN在手指边沉默的明灭,有时候我会学电影里男生的样子吐烟圈,象寂寥的水底,自娱自乐的鱼。烟在黑暗的空气中如雾气纠缠环绕,用手挥散便不留痕迹。  

我看第97遍的《重庆森林》,记得每一句台词,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一次次继续,也许只是想知道把一部电影看到一百遍是什么感觉。  

如果世界上每种东西都有一个期限,一太短暂,一万太久远。只有一百,不愠不火,不长不短。  

所以习惯。  

就象一首歌“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一百年后,烟花散尽,年少的诗人说:我们是同一个岁数。  

锐在地球的那头,California ,三年前曾经在机场给我电话:如果多一张机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只当是个玩笑。直到《花样年华》,慕云的犹豫和忐忑,看在眼里,才明白把这样一句话,从心里取出来,需要多大的勇气。只是,时过境迁。黄鹤已去。  

锐在网上问:我可以给你什么?  

阴天里的一点阳光,就好。是我永远不变的回答。  

还能够有什么,太平洋的两岸,地图上,划一道深深的蓝,这是要命的距离。  

我把你送我的阳光紧紧贴在皮肤上。  

或许我曾经的一世生命是只猫,斑斓的虎纹,有圆亮慵懒的一双眼,阳光轻柔地晒在脸上,我游曳在粉白的蔷薇花丛,青灰色的砖瓦墙头和梧桐叶葱翠的枝桠。金色的皮毛如细密的针,飘在弯月一般的背脊上,带着微微矜持而高傲的寂寞。寂寞让我衣锦夜行,挥之不去。  

我竟然是寂寞的。不是没有人陪,身边很多优秀的人,包括我自己都一直认为我会和其中某个人在一起,眼睛明亮,格子衬衫,掌心温暖,绿色窗帘,黄昏路边摊,周末电影院。真的,听到好听的声音说动听的话我就会忍不住感动,看偶像剧也会泪如雨下,不管真假。但我依然是一个人。  

过尽千帆皆不是。  

人海茫茫,灯火阑珊,都不是我要的那个人啊,那个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那个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那个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的人,我在山之巅水之湄焚香鸣琴,他一闻见,必不畏山高水远来鼓瑟相和。  

我在明艳的阳光下看校篮球队那些朋友的比赛,和他们的女朋友呆在一起,我穿湖蓝色的毛衣,眉目如洗。她们说:真羡慕LIN是会照顾自己很好的人。  

她们身边有他们陪伴,明亮眼睛身体挺拔的男孩,可以做个娇巧柔弱的运动白痴,但一样可以让他在进球时听到你吴侬软语的喝彩;可以看不懂他津津乐道的NBA,只要把手默默塞进他的掌心相互交换缠绵;可以不优秀不出色,但在他心里是唯一无可替代的绝版唱片。  

而友情是另一回事,可以契阔谈燕心念旧恩,可以劝君更进一杯酒。十里长亭执手相看泪眼。车马衣轻裘都相与共的那些朋友,也只是身边一道道交错或平行的直线,只有遇到人世间唯一的爱人,才柔软地弯曲成半个圆。  

我拿到所有学年的奖学金,我一个人住,长袖善舞。我不住的在体育和文艺活动中斩露锋芒。生活中从不缺少华丽的情节。是的,我是会照顾自己很好的人。不完美也要精彩。  

至少,你看到我,在午后的阳光下,在倾城的月色里,御风而行,开着缤纷鲜艳的花朵,你必是想不到,有那么深的清冷的寂寞在我身边如影随形。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该是怎样的忧伤。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我遇见spring,在球场边,我看着我的朋友们纵横驰骋轻舞飞扬,为了CUBA的梦想。热血奔流,满怀激情。  

他就站在身边,爬满藤萝的树影里,不远不近,恍惚中倏然出手帮我挡到飞至眼前的球,身形翩然如蝴蝶。熟悉的味道。  

“清泉!”他必然也已察觉,于是回头温温的笑了。一笑便是阳光来来回回地流动。溢我眉边颊边。满脸满身。  

星汉灿烂,出其眉宇。他实在是好看的男子。  

我听到心里的弦“嘣”地一声清脆明亮的断开,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我已经遇到那个唱歌的人。不管多少山水迢迢人烟浩浩他终是溯游而上的路过我身旁了。  

还好,不早不晚,不会顾影垂帘。我洁白如鹤的额,亮一盏如豆灯火,照得清皮肤如丝绸如水流,照得清笑容如露珠如花瓣。我的花样年华,全被他看见。  

他用绿色的粉笔把名字写在地面上,spring, 一衣带水,芳草萋萋,长满童年的一条长河。  

“LIN,你是心里紧张的人。紧张的面对危险都会忘记躲闪。”  

我一生向你问过一次路  
你一生向我挥过一次手  

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在我曼舞的笑容里,一直看到蜿蜒的内心?我终于明了了他的样子,不只是在想象中用无色的笔一遍遍描摹。  

我们逃去所有的自习,不顾即将到来的考试。我迫不及待地想有个人听我说话。听我说故乡小城里白雪纷纷的童年,拥有的第一双红舞鞋,院子外头百灵鸟唱歌的山楂树、还有我亲爱的外婆缠着蓝布头巾,一叶叶采摘的雨前龙井,碧绿而嶙峋的叶子,在水里慢慢的晕开舒展。听我说我痛恨在流行中盲目模仿的平庸面孔,却无奈于喜欢的杜拉斯村上春树正在被恶俗的人们爆炒的纷纷升温。  

倾诉的欲望在沉默后一蔓疯长。寂寞的指尖,透过他的温存,触到自己层层面纱后雪白一片的灵魂。  

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作弊纷纷的考试,不喜欢每日扰人清梦的晨练,不喜欢急功近利的文艺汇演,不喜欢迫着自己学习不爱的课目,不喜欢低眉假笑着面对厌烦的人事只为表明自己的宽容和胸襟。  

我宁愿做个小气而任性的女子,可以欲爱则爱,欲喜则喜。百无禁忌。  

spring只是笑,给我最忠诚的耳朵,眼睛里碧波荡漾良田万顷。麦子和水草蒹葭苍苍,生动无比,摇晃着不太猛烈的阳光,不会劈头盖脸砸过来,我可以桃之夭夭的自由生长。  

“spring ,我们是什么?植物还是动物?蜗牛还是蚂蚁?灰尘还是沙砾?”我总问他怪异的问题。  

“呵呵,还没那么好!只是一些为建设社会主义事业而打磨光滑的叫做栋梁的木料罢了。当然,作为木料你是比较优秀合乎标准的一根。所以叫顶梁柱!”因为喜欢他出人意料的回答。  

我们都是木头人,不哭也不笑。  

“我们不做木头人,所以要努力让自己快快长出叶子和枝枝杈杈。”  

“我们的目标是————”  
“没有蛀牙!!”“哈哈”  

周末没课的日子,我们呆在屋子里,看所有《看电影》上介绍的DVD,马龙.白兰度、凯瑟琳.赫本、肖恩.康纳利、梦露、一张张生动的脸穿过浸满灰尘的岁月绽放那时那日的青春明亮如镜。抚摸我们偶尔也会疲惫的内心的花,yesterday once more。  

spring的理想是做一个电影放映员,“在小城的电影院里,我会放所有曾经感动自己的影片,没有时间,没有终点,旅途疲累的人,奔波失望的人,寻找爱情的人。在黑暗里吸烟、流泪、亲吻、告别……在电影中寻找结局,并且上演自己的故事。”  

spring流到我的眼睛里,是春天的一泓清泉,闪烁彩虹的光。  

我说我的愿望是做一个面包师,开一扇能看到天空的窗,把面粉做成云彩的形状,在烤箱里烤得金黄而香气四溢,装在大的牛皮纸袋里,是拥挤的生活中轻易怀抱的温暖和香甜。我在我的面包房里,放喧嚷的披头四和猫王的歌,对每一个贪婪呼吸的人微笑。每当我卖掉一万个面包我便可以收拾行装去一个喜欢的地方旅行,生活简单成一万个面包的理想。唇齿留香。  

我们相视而笑,“为什么不试试?!”  

我明白他人眼里离奇的举止,只是你我心中婴儿般无暇的居所。一早存在,理所当然。而相逢之前,我是寂寞的人,寂寞到抬起眼,只有大朵的白云掠过。  

风,属于天的,我借来吹吹,却吹起人间烟火。天,属于谁的,我借来欣赏,却看到你的轮廓。  

百年孤寂。  

幸亏遇见,幸亏有你。  

做梦也会笑到醒的。  

我们用同款的ZIPPO火机,没有花纹,旧旧的银光,他的那只刻了自己的名字。  

他说送他火机的女孩,叫做MOON。  

他们在一起许多年,他从未说出口却一直默默喜欢。她个子始终娇小,他初中以来却一再高大,只是习惯了和MOON一种姿势去走路,便渐渐的有些驼。  

时间淅淅沥沥,他黯哑的燃一支MILD SEVEN。氲成一滩光圈。  

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爱恨情欲里的疑点、盲点、呼之欲出 ,那么明显。  

现在他仍可算相当挺拔。而许多年前,只有MOON是了解的。而她真的了解?  

THE LONG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LONGER THAN FROM LIFE TO DEATH,IS WHEN I STAND IN FRONT OF YOU AND YOU DON’T KNOW THAT I LOVE YOU。  

我没想到我说,我帮你追她。  

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荼蘼,属蔷薇科,黄白色有香气,是夏天最后的花,荼蘼谢了,就再无花期。  

我每天写一封情书,听着金属色的歌,想着他的样子。  

桌上放着我们一样喜欢的MILD SEVEN,柔软的蓝灰色,不起光泽。“清泉”在耳后冰凉的冷香。  

寂寞女人香。  

他负责原版COPY寄给她,用好看的皱皱的纸,表面有紫色的纹路,薰衣草的气味,我们一起从精品屋挑来,101张,布满爱情的神秘气息。他一笔一划地抄下我写的情书。我在厨房煮面,窗子里是他伏在桌前好看的背影。  

我是你闲坐窗前的那棵橡树  
我是你初次流泪时手边的书  
我是你春夜注视的那段蜡烛  
我是你秋天穿上的楚楚衣服  
…………………………  
我的情书比面条更长。  

我一抬眼看到窗外,红色樱桃,绿色芭蕉,斗转星移,飞舞流光。  

而流光,总是轻易把人抛。  

城市落流星雨的那个夜晚我在家的阳台上,一个人,先是看见西边的天空有人放烟火,红色的烟火,象满天的晚霞,映得星星都黯然失色。  

是听谁说:烟花是朱砂痣,矜持暗示,灼伤心口。  
流星是天使泪,点缀黑幕当空的东半球。  
在爱情中反反复复,踉踉跄跄的人?  

第一颗流星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倏然而落,眼睛已在等待中被风吹的麻木,用手去揉,揉出泪水和沙。  

流星划一道红色的弧线,红色灼烧眉头疼痛纷纷。  

便回到屋里,放一张VCD,小男生温柔可人地唱: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不顾朋友落伍的嘲笑带回这张VCD,只为从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孩沉静剔透的微笑里,析出他的影子。一些些,可以在身边,已经足够。  

MOON和spring,牵手在哪块草地,哪座高楼,我微笑着想。这场流星雨将会陆续的落三个小时,是东半球罕见的奇观,可以不必手忙脚乱的关于爱情许下一百个愿。一直到日出,还可以相守到日落。  

似睡未睡时分手机开始震动,然后鸣叫,午夜三点,spring的声音游荡在耳边:LIN,我想你快乐,做个不寂寞的人。直到挂机都梦一般恍惚。  

城市清晨的广播:凌晨三时整,有一场包含约七、八十颗流星的巨大流星群落下。是夜的流星雨中,这是最壮观的一刻。  

依稀记得;是那一刻,他为我许了快乐的愿望。天荒地老,绵延万里。我在睡梦中面朝着大海,碧蓝的海,清晰的花,全然的开败,在心里收割。  

时光出梅入夏,MOON的生日在初夏里,spring问我要用什么才可以出奇制胜加罗曼蒂克。  

一瓶萤火虫好么。在黑暗的帐中,也有不灭的光华闪烁。  

“LIN,我爱你的聪明!”他从不吝惜赞美,不顾我矫情的挪揄。  

我陪他在三教的草坪上,看萤火虫飞入飞出,点点蓝光,整个黄昏,把随身带去的玻璃瓶装的满满,象满瓶蠢蠢欲动的妖精,美的媚惑。  

他把握紧的拳头凑近我的眼,小小的一点光,象黑暗中的一扇窗。舞动如火屑。  

若快乐如露水短暂,把倒影当作床单。在那剩余记忆的初夏,把天国当作人间。这小生灵的自由自在,在我们的掌中,短暂到朝生暮死。竟是自己完全无法控制。  

我眼看他欢跃离去。  

天空是落雨前的沉沉暮霭,昏黄颜色。  

校园里响着王菲的歌,这浮云谜样的女子,有小红莓一般冷清的声线,她寂寞的唱: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五月的晴天,spring回来时,仍是笑笑着气定神闲的。  

“LIN。从此你不要再受绞尽脑汁写情书的酷刑。好象最近你的头又累瘦了一圈。很对不起别人喊你大脸猫哦!”他把手搁在我头上,仔细的比量。  

我打掉他的手,看到他的眼睛里,蓝色的泉水,清澈的涌出晶莹的气泡。  

“我半路上放生了那些小虫子,象魔法师放的焰火,蓝蓝紫紫的一片散开,可惜你没看见。”他把大瓶子丢给我,“拿回去装糖果吧。”我只是有些恍惚的盯住他。  

“我给她买了粉色的洋娃娃。就象她在我心里的样子,麻花辫,笑容甜蜜的象麦芽糖,穿公主裙身上永远洁白干净,粉雕玉砌。可我也只是喜欢她这个样子啊。从我还是穿背带裤的小男生那时起。她手上的肥皂香就那么熟悉。”  

“就象她一眼便了解这些不是我的手艺。”  

他把厚厚一沓信笺摊在我面前,紫色的香气缤纷,满目忧伤的暖意。  

“所以还是你来保留,等我们万一出了名,也是精诚合作的纪念。”  

我们一起穿宽大的T恤,画着手绘的线条斑斓的图案,在学校里喧嚣而张扬的行走。手舞足蹈而且絮絮叨叨。  

偶尔说MOON的名字,只知道那是个短发喜欢运动衫的女孩子,spring会说他们小时侯的事,呵呵笑着的,是流在血液里的熟悉亲爱啊,有时候这种亲切会和爱情长着相似的温暖面孔。可终究那是不一样的。  

兜兜转转,迷了路,忽然之间,还是会明白过来。自言自语的点点头离开。  

我把剩下的纸和封口的信一起压在抽屉的底层,皱皱的,上面放着安徒生童话和村上的《且听风吟》,我喜欢的故事,等待薰衣草盛开的季节,也许爱情也会随之绽放。象童话和传奇的模样,笑语盈盈的暗自芬芳。  

一度流行把许愿卡系在校园中间百年的空心老槐树上,我和spring也写了愿望,互相拿给对方看,我的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他的是:美人赠我金错刀。比较来去,他终于感叹:  

“LIN还是你比较有志向!”  

“呵呵,spring,我要考研呢。”  

“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啊我!”  

他故意拿腔拿调的朗诵。“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在我石榴子一样乍然的笑容里,抖落飞扬神采。引得路人纷纷惊讶侧目,也许会欣羡青春的无虑和不知忧愁深浅。  

夏天的阳光浮浮沉沉摇摇晃晃,树叶滤下金金灿灿的光,影子忽远忽长,象心头上的绿草繁茂生长。  

我要你,打开你挂在夏日的窗  
我要你,牵我的手在午后徜徉  
我要你,注视我注视你的目光  
默默的告诉我初恋的忧伤  
………………………………  

以前我喜欢在四教的顶楼,把头深深深深的仰在栏杆后,长发如水流琅琅的倾泻,风把它们吹得四散飞舞。天是清楚明晰的蓝,蓝的象一滴无色无味的眼泪,滑过眼眸,倒流回心里,无止无尽的空旷。  

安妮说:当一个女子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  

很深的蔓延的寂寞。  

spring说:仰天一笑泪光寒。  
说的心里慢慢地张扬的痛。  

那是最初相遇的秋季,他说:“LIN,你是心里紧张的人,紧张的面对危险都会忘记躲闪。”阳光象是亘古以来就生长在他脸上,在笑容间悠悠流动。  

我告诉自己:LIN,这是能温暖你的人了。  

分神间错落指尖,竟铮铮断了琴弦。从此心中只剩了六根弦的琴,有一个音符我将永远为你保留,不再弹奏。  

我在耳后涂上樱花味道的香水,清淡温柔的甜,粉嫩的宛转的香,包装上写满日文,我看不懂,便把它用原来粉色的包装纸包好收起,也许学好了英文再学日文的时候,可以练习自己的翻译。  

只有一起寄来的卡片上的汉字,我是熟悉的。“LIN,在北海道的春季,生长着铺天盖地的樱花,走在路边会悄无声息的落在你的肩膀和睫毛上。带着天真的阳光气息。也许,会是你喜欢的气息。试一试这瓶香水好吗?在日文里,它叫樱花雨——KENZO太冷澈了,在身边你会更冷清的。记得我想你快乐,做个不寂寞的人。我不在的日子,就让它代替我陪你 spring”  

一个人在阳光下晒着晒着,风吹到鼻尖上草和麦芒和清香,突然想起他已经离开了那么久。可是我看着阳光,就象他还在身边一样。  

真羡慕小王子啊,一天可以看到44次日落,而我一天只能看到一次,还是常常错过的。  

听莫文蔚的《双城故事》,“到阳明山泡温泉酒一杯,有没有伊豆的风味。”一遍一遍,颠颠倒倒。把我的ZIPPO火机翻来覆去弄得丁当作响,在牛仔裤上“哧—”的一次次擦着火苗。一丁点蓝色的温暖,我答应了你不会再一个人吸烟。然后去水龙头冲洗苹果来吃,汁水四溢,溢得牙齿里满满的甜。难怪你说,苹果是幸福的水果。  

我到逍遥津公园去看樱花,去的晚了,樱花都已经凋谢,我站在没有花的树边,闭上眼睛,仿佛细碎柔软的花瓣纷纷飘在头发上,象落下一树温暖的雨水。回到家,把淡粉色的瓶子放在“清泉”的旁边,留在手上的味道,是我很喜欢的气息。  

依然象只猫一样矜持而安静的行走,一个人,黄昏里绽放如花笑腼。略略的落寞,掩在晚霞里光华一片。  

和spring在一起这么久,只是朋友,或者,比朋友多一点的那种。  
所以用很长的时间去反反复复的想念。想念的时间,看书,听歌,走在街上,一个人,也不会太寂寞。  

你说你要放一场感动自己的电影,我将是你唯一的观众,在散场的影院,我扬起手,看你微笑着说再见。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I LOVE YOU  
BUT I CAN’T SAY  
I’M AFRAID I WOULD BE DEAD AFTER IT HAD BEEN SPOKEN OUT  
I’M NOT AFRAID OF DEATH  
THE ONLY I’M AFRAID,IS IF I’M DEAD  
NO OTHER MAN CAN LOVE YOU AS ME  

空闲的时间,随意把自己喜欢的文字译成英文写在网上发给朋友。屋子里流淌水流一般的音乐,吉他还有大提琴,阳光从窗户落到地板上,呈一格一格温暖的格子,我在左边第二个格子里坐着,一遍遍煮手边的茶,朋友问我:什么是永远?  

什么是永远?从这里到北海道的距离,就是永远吧。从我的心到你的心,就是永远吧。从阳光到星辰,就是永远吧。  

我看第99遍的《重庆森林》,也许把一部电影看到一百遍的感觉,就是永远吧。  
永远是我们努力便可以接近的期限。  

曾用力绽放在指尖,只是一场花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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