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ryaya(牛奶·无畏)
整理人: bennycyb(2002-11-16 21:31: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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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2001年·寒冬
冬去春来，又是一个四季交替。在春天，他们带我认识张军。在秋天，谷子失去了爱情。秋天似乎无得无失，是我们三个人里面最平静的人。我们决定在我生日那天，庆祝我们的黄金友谊十周年。
我和谷子经常去秋天家看碟子。在宽大的客厅里，抢着舒软的沙发。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悲伤似乎都离我们远去了。
有时张军也会来秋天家，不过能安静坐下看碟的时候，是少之又少。大多只是来接我回去。他现在就像在跑步机上的一刻不停的，机械地跑着，我心疼他，却毫无办法。
还有几天就是我生日了。可是张军却被公司派到广州出差。他临走前的那晚，温柔地吻我，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心里有种暖暖的幸福感。虽然我们之间有一些争吵和冷淡。依然掩盖不住我们的爱情。
我用柔软的手臂缠住他的脖子，轻轻地笑，我只要你。
张军的眼神里闪着一些光芒，是我不熟悉的。我曾一度以为那是情欲的光芒，后面我才明白那不是。那是带着矛盾的歉疚的光芒。
那晚，张军不时吻着我的耳垂，轻声地叫着我的名字。似乎害怕我消失在空气中。
在沉沉地即将睡去的那刻，我似乎听到张军轻叹一声。那声轻微的叹气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里，突然而至的疼痛令我睁开眼睛，张军已经闭上眼睛。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安心地闭上眼睛。在张军的怀抱里度过了我和他的最后一个夜晚。
第二天张军走后，我竟然感冒了。张军每天都有电话来问候，我没有告诉他我病了，不想让他在异乡挂心。但是我的感冒丝毫不见好。竟连续发起低烧起来。直到生日那天，低烧才勉强退了下去。
生日那天下午和他们逛街，谷子愤然检举，你的钱都给别的男人用了，认识你这么久一根冰棒也没买过给我们吃。自知理亏的我被他们拽着去超市。我抱着必死的悲痛心情，拿出钱包等着给他们付帐。没想到他们转悠了一圈出来，竟然只提了几盒方便面。我大喜，大喊好兄弟。
谷子阴险地笑起来，从身后拿出一个电须刀。我晕，现在的超市怎么还卖这样的东西？谁给批准地~~。
秋天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拿电须刀，但我拿了这个￣￣秋天从身后拎出二瓶红酒。
天哪~~~~，我捂住心口，不住夸张地叫道。秋天和谷子都得意地笑着，瞅着我的钱包催我付钱。真是交友不慎啊。我作出边抹泪花边颤抖地往外掏钱的令人碎心的样子。
谷子把脸仰得老高，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秋天心软，明知道我是装出来，还是说，算了算了，我来吧。嘿，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这里的钱还是我来付，不过晚上出去玩的钱，你们两个搞定。没得商量~~。我大声宣布。秋天和谷子还想抗议几句，我一转身就溜了。
我们余兴末了地从娱乐城出来，已经是深夜11点了，南方小城的冬夜里，沉沉的寒意逼人。这时，天上竟然慢慢飘起片片小小的雪花。我兴奋地叫着，雪啊，雪啊。我们高兴得像孩子一样，伸出手去接这一朵朵天上飘下来的雪花。寒冷的夜空中也弥漫着温暖的气息。我们像兄弟姐妹一样相亲相爱。就像天上飘落的雪花，落在地上化成了水，也就永远在一起了。
这时我突然看见张军的身影在我眼前闪过。我连忙拉住秋天和谷子，问他们有没有看到。秋天和谷子都笑我相思成急了，明明是近视眼，还装出千里眼的样子。
我仔细想了一下，张军现在应该还有广州才对。他今天晚上还给我打了电话说明天回来。我讪讪地笑起来。
没想到几秒钟后，我又看到张军的身影在远处晃动，他身边还有一个长发女孩。这次我没有再犹豫，对秋天和谷子急急地说，我真的看到张军了，就在前面。说完我就向张军的身影跑去。秋天和谷子跟在我后面追了过来。
跑到一半，我停了下来。因为我已经认出那个女孩是谁了。竟然是露露。谷子跟着我也停下来了。我大口喘着气，心脏激烈地跳动着，速度快得让我很难受，我说不出话来。
秋天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停下来。他直冲到张军面前，二话不说，一拳把张军打得一个踉跄。张军被打得晕头转向，当他看清楚是秋天后，迅速回头望来。
我们的眼神正好碰在一起。他的表情惊惶而难堪。其实什么样的表情对我来说都已经是无所谓。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毫无意识地抬起手背擦脸，我的脸温润而潮湿。天上飘落的雪花落在我脸上，迅速化成水，混着泪水，一路淌进我的嘴里。冰冷的空气让我无法呼吸。我感到窒息。
秋天没有给张军太多时间内疚，他把张军从地上拖起来又给了一拳。谷子也冲上去拳打脚踢。拳头打在身体上发出沉闷而恐怖的声音。我泪流满面有气无力地叫道，别打了，你们别打他了。
夜色里的雪花依然寂静地飘舞着。露露走到我面前，用轻蔑嘲弄的口气说，你看，男人就是这样的。
我的意识突然恢复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朝她标致的脸上给了一耳光。所有人都被我这一耳光震住了。病后虚弱的身体和过度的激动，让我的身体像被抽空了。在露露尖声的咒骂声中，我软软地倒了下去。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秋天谷子和张军同时大叫，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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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一只鸟，充满了警觉，不容易停留下来。所以一直在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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