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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岁月回首亲情篇(一)
发信人: mmm_mmm_365(戴镣铐 的舞者)
整理人: 8329156(2002-11-14 08:59:23), 站内信件
 

                         我的奶奶  

    人们总是说血浓于水,我也是感怀着这样的心情去记悼念她。虽然奶奶也去世多年,她的死迅对年幼的我来说,是第一次想象死亡的映象,平淡中惊悲大人们的哭泣。在我的回忆中,我对奶奶的映象变得很模糊,淡得如风,仅只是有两次还留在脑海里的平淡的忆事。  

    更多的关于奶奶的事是因儿子、侄女们的提问,只有在那一特定的环境下,父亲才会提起奶奶的生平和一些他的评述,我也是在父辈们的,大哥、姐姐的述说中去回想她那远去的身影……  

    奶奶她排行老三,那时的我很调皮,懵然觉世。我记不清有没有跳进她的怀里听古老的故事,也记不清是否骗过东西吃……  唯一现在还记忆犹新的是她留下的那一张遗像。木制像框里她显得定然自若,平和的眼神,痛苦和苍桑刻在脸上。有时我真不敢去面对她的遗你——她离我越来越远,那是亲情的记忆丧失。不仅如此,丧失的还有她的爱人——我的爷爷。  

    从我记事开始,我没有看过我的爷爷,也没看过我的外公。只是听说她和他感情上和对父母及身处几地的子女的需要,他们分开很长时间。  
      
    我小时记得两件和奶奶相依相亲的两件事:  
    那是我没有读书时,同她一起到曲靖我的二大爹家,同去的还有我的哥哥和妹妹。在那记忆如灰的岁月里,儿时的欢乐却是永恒的回忆亮光。那是一次出行,我和哥哥、唐哥和妹妹一道出去捉鱼,玩性正当年,捉鱼拿虾,好不快活!没想在回来的路上,我“负责”为他们拿衣服和捉鱼的器具,走着走着却无意中才发现掉了一件衣服,吓得几人回头去田边地头和摸过鱼的小溪边去找,衣服找回来了,没想回去也阳落西山。大人们见我们回来了,心虽然是落下了,但气愤却升起来啦。哥妹他们一口咬定说我下午时听远处人民公社的喇叭响起,我说过时间还早,我是有口说不清,奶奶没有多言语打了我,我气得跑上小院的楼上去,直到看到哥妹也给挨打,听叫吃饭了才怏怏地从木楼梯上下来。  

    还有那一次是送她回老家去。她骑着马,我和父亲、哥哥一道去送行,近百公里路走了几天时间。现在更多地是听父亲说哥哥走路没有我利害,他动不动就哭骗着要上马去,表扬我一路默默地走,是个坚强的人,我也只是会心地笑笑,那时的我一路玩着“炮掌花”和摘着山边的野果吃,我也气他上马去坐,但更多地是路边的东西引诱住了我。  

   听父亲说我们是流放到云南的,我也相信——我看着我出众的长相,没有当地人所特有的相貌,至于说我们是波斯人的后代,我却无从考证,只是看着自己高高的鼻梁,我信父亲所说的:我的老家先是在南京。近年我回老家去上坟,也考察过家史,看过西部大丞转批的皇上批旨,那是给我祖父夫人的,发黄的牛皮纸上依稀能看到祖辈的钢烈。  

   也曾听说奶奶家过去还是属“富农”一类的,有几间瓦房和薄地,只是问了问父亲为何他过去有过帮人雇工的日子,父亲说是爷爷好“吹”(吹邪片),积蓄的那一些家产全没有了。  

   我找寻着我身上富农的印记,却发现一点都没有,只是亲亲淡淡的奶奶印记。说来也真好笑,奶奶那时的地主级的身份,但当时在南方却是那样的可怜,按现在的生活水平,大家差不多全都是地主类的人物。  

   淡淡岁月虽然轻描淡写的,但我奶奶的妹妹(四姑奶)却在那一场“运动”中,活生生地看着儿子悲惨死去,留得她独身一人在人生下半生走完她的生命旅程——因为她的身份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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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海笑,浮云照,一叶孤舟乘风去,任我逍遥。
红尘薄,斯人老,满眼繁华随云淡,一生笑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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