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olly_love(翠儿)
整理人: gdzs19(2003-03-11 09:59:2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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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的烟,充满着尼古丁的蛊惑。几乎看不清楚靠在桌旁的华。
是的,那是华。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华。
我怜惜的走进他,修长的眼睛依旧,可是明亮的眸子却没有了生动。
“怎么了?”不用太多的言语,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床檐看着他。
他虚弱的指着电脑屏幕,没有多说话。
“呵呵,我这星期天结婚。”
“…………”
“呵呵,不是骗你的。真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跟你说过了的,他是本身存在的,而你……”
“我是插曲吗?”
“不,你是突然而来的风,恰巧经过而已。”
“真的结婚?没有余地?”
“我不是风,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跟你暗示过的,这不是突然的决定。你适合流浪,不适合羁绊。”
“你很懂我?”
“呵呵,不懂,因为你会逃避所有懂你和想懂你的人,我不敢去懂。”
“…………”
“…………”
“是真的?你确定是真的?结婚?和那个男人?”
“…………”
“你告诉过我,你不爱她的,我确定你是这么说过了的!”
“…………”
“为什么要和不爱的人结婚?”
“…………”
“我……”
“其实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这些只是跟你说说而已,并不会改变什么了。”
“你要的是什么?”
“爱。”
“我可以给你爱啊,我全部的爱都可以给你!”
“呵呵,是爱和承诺!你能给吗?”
“…………”
“照了结婚照的哦,我很漂亮呢,他表情也好温柔。”
“…………”
“呵呵,扫描上来了,你要不要看?”
“让我想想。”
“哈,我从来没有发现他的表情也这么温柔呢。”
“我有多大的希望?”
“什么?”
“有一半的机会吗?从温柔表情那里夺回你?”
“你说什么?你,现在终于面对这个问题了。。”
……………
我看不下去了,可怜的华,那么不像华的华。
“她说我只有六分之一的希望。”华说话了,嗓子透着疲惫和挣扎。
“六分之一?”我轻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华低头苦笑着,“那原来是我给她的一首即兴的诗,我说庆幸我是她今生六分之一的希望,她现在就这样的留了个题目我了。”华不时的用手指屡过额前的头发。
我看着华的头发,在阳光恰巧的反射下的微黄。曾经那样子桀骜的华,那样子桀骜的发。
“她在哪呢?”我又问道。
华回答的城市离这里大概2000公里。
“噢,很漂亮的地方。”我说。
华沉默着,我也沉默着。两人就这样若有所思了一下午。
对于华,我总有种难以描述的感情,想必他也是一样的吧。之所以我们的关系能这样维持的不近不远不尴不尬,可能我们在骨子里都有些那样贴合的东西吧。我们都是游移在温暖和边缘的独立体:我们微笑的时候往往满心忧伤;我们渴望着被爱却又拒绝了幸福;我们堕落却又冠冕堂皇;我们有着优秀的教养、高学历的文凭;我们身后有无数人渴望的眼光;我们又都如此深深痛觉自己的一次又一次意想里的荒唐。
隐约里,我知道了下一步华的行动。不需要建议,不需要提及。
“天黑了。”我说。
“恩,冬天快到了,黑得很快。”
“还有烟吗?”
“干吗?”
“给我根吧,吸了半天的二手了,正宗一手的也试试……”
“完了,都抽完了,每次鼓动你抽你都不抽的。”
“是啊,对女士来说烟是毒药,不是香水那种。”
“呵呵,确定要,我去买。”
“恩。今天是星期五了吧?”
“恩,星期五。“迟疑了回答道。
华下楼了,我静坐在他的屋子里,旁边屏幕闪动着,听着华的脚步声慢慢下楼。我眯上眼睛,外面黑了吧,新月应该也上来了吧。不知道在月下的华会怎么平静呢。我基本上已经笃定华的想法了,我知道他上来时会有不同。那样微笑着的我,上网查阅着资料。
良久,急促的上楼声,是华。我摆好笑容去开门,“不就是六分之一吗?也就是我还有那么样的希望吧?”
“恩,今天是没有办法了,最后的一班飞机是下午五点半的,火车是7:20的。已经你订好了明天早上的机票了,最早的8:45分,南湖机场。票会在20分钟后送到你这里。”我平静的跟他汇报着,华喜悦的眼光我确信是我第一次看到的,居然他也会有这么人性的表情,败给你了,我在心里这样说道。
“另外你的车拿去修理,还没拿回来,明天早上7:30我在你楼下接你,千万别迟到。哦,这个给我。”潇洒的拿走华手上的烟,穿过狂喜的华,下楼了。
楼下的我,深嘘一口气,完成了这样的工作,只有我做的到吧。得意的笑了。心里却在说“再见了,那么像华的华!”这样一个面对面就像镜子一样的朋友没有了,我知道,肯定是没有了的。有了感情华就不是华了,我也无法面对那样的一个他。
或许哪天哪个也让我为了那六分之一的希望去挣扎出现在的我吧。
于是,打开油门,我对自己说“赌了,不是有六分之一的希望吗?”
翠儿11/10/2002 1: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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