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dg(石牛河)
整理人: todaylook(2003-01-27 22:09:2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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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当年的感觉
回家已是深夜,仍兴奋不已。
分别十五年的战友又重逢了。电话里听到军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真的吗?同窗下铺的军来了。见面后才知岁月的无情,曾经豆蔻年华如今人到中年。但岁月又怎能让我们忘记那逝去的日子:想家的时候,编造各种理由瞒天过海;春暖花开,巧遇漂亮女孩,寻找机会结伴外出郊游;炎炎夏日,日出而耕,日 落而息,望着成堆的西瓜乐不思蜀;悄悄地溜进伙房,偷偷拿出买来的好烟塞给老班长,只为老乡来访多加两个菜;夕阳西下总能看见老兵查抱着吉他,忧伤的曲子催人泪下,只因弃他而去的女孩……军说一切如过眼烟云,我们应珍惜现在,明天去找在这个城市的战友。
一夜没睡好,早早的起床,翻着电话号码本按鍵,有欢笑,有失望,有惊喜,也有遗憾。八九个人走到一起,百感交集。生疏的谈话,复杂的表情,艰难的回忆,欣慰的微笑,隔阂消失了,感情变浓了。你好吗?你好吗?一分关心,一句问候,一份责怪,一腔热情,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动人心弦?当听说还有一位战友在农村,大家不约而同地说一定要找到他。三位开车的义不容辞地驾着小车,驶出小城,在偏僻落后的小村找到仁。他搓着一双大手,憨厚地笑着,一如当年在荒草圩的他。当初听说只有两个人分到荒草圩时,倔强的仁竟然哭了,可现在他是村里的书记。
择了一处酒楼,围坐在一起,尽情地畅谈。这一刻,不谈功名利禄,不谈风花雪月,浓浓的情谊包裹着每一个人。酒多了,酒洒了,没人理会;说错了,说偏了,没人计较。好久没有这种温馨如梦的感觉了,岁月的蹉跎磨灭了多少人心中曾有的激情。为了生存,疲于奔命,哪里有闲追忆往事。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那首<<战友>>之歌:“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歌声笑声酒杯声交织在一起,把人的思绪扯得很远很远……当书记要我看在战友的情面上,帮忙解决很久不能兑现的难题时,马上有人反对不谈政事,不谈工作。书记硬着脖子,说我今天最大的收获是遇到了副局,机会来了,我能置之不理吗?一时无语,长长的沉默。我不停地劝人喝酒,直喝得酩酊大醉,还依稀听见仁说一定要我记住这件事。
军临走时眼里潮潮的,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海南闯荡多年,独拥一片天,似乎没有什么缺憾,可是他对部队生活眷恋之情与日俱增。他说:“你问我为什么不带老婆来,如果她来了,我们能有这么轻松吗?她又怎能理解我们呢?我曾说等到房子做好了,把全省的战友全请去,她却说这么多年不联络,谁还会记住你呢?梦里相会吧。”
军回去了,他是放弃去国外考察的机会寻来的。他始终相信梦开始的地方最值得回味,他喜欢重温当年的那种感觉。
今夜无梦,只有月光洒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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