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pin_105.6(品)
整理人: qdanger(2003-01-03 21:06:2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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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风飞舞去秋天,
任凭昨天随着它飘散,
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孤单。
孤独的花睁开流泪的眼,
祈求着时间不要去改变,
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思念。
沉默的树盛开在天蓝,
逝去生命年华的灿烂,
它不知道有一种脆弱叫永远。
-------水木年华
.......“走的时候,叶已经落下,这夜感染了秋的凉意。橘色灯下看见了枯黄的叶碎在脚边。若干的日子后,或许就能看见雪花,我看不见。能帮我在掌心里融一枚么?和我掌心的这枚一样,叫它们‘想念’。”攀峰坐在床上不停的发着这条,我编好的短信。我在发烧,披着毯子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发呆,电视里的“瓦西里”在一节火车的侧面用枪瞄着德国少校。“砰”,他死了。那一枪打死了德国少校,也打醒了我。我的手机里却找不到可以发出的对象。今天十一。
.......来到这里不到一周的时间。攀峰几乎每天都在哭,想家的缘故。我总是坐在那里发呆,所有的激情已经消失殆尽,平静有的时候象无形却不锋利的刀子,割的每个人心脏莫明的疼痛。也不知道为得什么?彼此能安慰的就是这里对于我们是陌生。也许是陌生。每个路口,每盏灯。每个人,每个站牌。
.......好几个早晨,我象个专业的DJ,赤裸着肩膀,罩着耳机,左摇右晃,两个音箱在潮湿的空气里,朝着对面的山大声的吼叫。一首又一首我爱的歌曲出现,消失。山后有个水库,那里的水花应该汹涌的对应着我的孤独,攀峰会笑到没有一丝力气的在吵闹中又睡去,直到中午,才能醒来。这就是目前的生活。目前可怕的生活。我们没有办法摆脱孤独,即便恋歌一直唱着,我们还是爱的,孤独还能在陌生里让我们恐惧。于是醒来,唱歌,作爱,睡觉。周而复始。
.......原来,南方也有让人感觉到寒冷的风。就在十一来临前的那个夜里。带着潮湿逼进来,在窗子的边上有一张大床,裹着杨柳接济的单薄被子,在黑暗里缠磨。攀峰挣脱出汗水的胳膊,用火机给了黑暗依稀的丁点希望。我们贪婪的吸食着,为了那些许使人温暖的光芒。明了,灭了。刹时的凉意便从背上细密的汗水中袭来了。我能感觉到攀峰又颤抖的肩膀不时撞击我的肩膀。并排坐着,面朝着窗前黑色的山。那里有病魔神秘的呼唤,“品,明天十一了,给朋友们发些短信吧,你编。”攀峰终于开口,这些日子,我们都以为谁都不会开口说话,都会以为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那些默契就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我们都丧失了语言的功能。“许可,这样写,‘我在十一病了,因为想念你们。’怎么样?”那个时候,我说的是自己,因为天还没有亮起来,我就已经独自在柜子里翻找药片了。
.......这是个转机,我们的生活,和我的日子。我病了,所以攀峰第一次不在我的带领下独自出门,买回了药,买回了面。这一天是节日不是么?虽然午后还有不小的雨。我自豪的看着她没有来得及擦去潮湿的脸。听她说她出门的两个小时。她骄傲的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说,她是来自北方的狼,和她的公狼一起。那个男人执意要攀峰以后在他那里订餐,并且不少打折。之所以是转机,就是有了陌生的人走进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取笑他,在他不知道的情形下,我们为他争吵,也在他不知道的情形下,我们的花在盛开,我们的激情重新燃烧,我们似乎更加在乎彼此。可我们知道,那个陌生无名的男人根本就是我们的借口。我们只是害怕孤独。需要重复的肯定,重复的验证,重复的表白,来抗拒思念,孤独和陌生。
.......十一的这个夜里,攀峰象往常的日子,早早的躺在床里,音响里轻慢的飘着熟悉的歌曲,闻着我们每次听《布列斯农》时散发的不同气息。“品,我很爱很爱你。”即便黑暗,那双闪烁的眼睛还是让我感觉到个陷阱。“许可,我还没有痊愈,不行。”“不要脸的臭流氓。我说正经的。我们能在一起么?永远。这是个幼稚而滑稽的问题不是么?呵呵,你也回答不了。”攀峰手里的遥控器在手里嘎吱的作响。是啊,我回答不了。“许可,你喜欢小孩么?”攀峰的头撞击的频率象是我的心跳。“天啊,让我们有个小宝宝吧,这样,我就是你的了。”我在找一个承诺出口的很好途径。为了遮掩一下不带修饰的承诺,不是更有点面子?“算了吧,该变的时候,孩子是不能留住你的,那个时候,我还要一个人拉扯着孩子,说不定以后孩子还要受到继父的欺负。再说.......”我知道攀峰会把问题扯的很远很远,是啊,这个永远很难缠。所有都是路过。
.......十一的前一个夜里,克拉玛依在燃放烟花,电话里的朋友想起我的字,“品,你不在,你要是在了,多好。这里放着的烟花,那么漂亮。”实际上,我在了,那烟花反而不美丽,我总是用悲伤的眼光来看它。也总是怀念,路过的这么多地方,比如错布岭,比如双榆北里,比如二七广场,比如家。
.......好了,该停下来。或者生个根,或者发个芽,再或者结个可爱的果实,就算酸涩了些,我应该学会成为树。不必参天的那种,也不必粗壮的那棵。我只想成为一棵生了根的树,风来的时候,能和它握手,共鸣曾经走过的那段路,花落的时候,垂垂枝头,听听它曾经盛开的故事。怀念的年轮转啊转,让我越来越结实,也越来越苍老。
.......攀峰做好了饭,站在身边,“你的字,象一首歌,你等等。”然后音响里传出这首很平淡的歌曲,《风、花,树》封皮上简单的画着年轮,四个字,水木年华。然后,我一直的听着,发呆,没有修改这些字,就让《秋》在这里结束吧。就允许我把歌词写在最前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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