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personalmeng(冷袖清寒)
整理人: bennycyb(2002-10-20 03:33:3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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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
我头脑涨痛的睁开眼，听到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看到的，却是模模糊糊的影像。几张轮廓漂移不定的面孔晃来晃去，一些声音刻意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踱入耳内，纷乱嘈杂。四周又开始迷离，刚才试图辨认的环境和影像蓦地旋转起来，由慢到快。超越了我的负荷能力，我张了张嘴，发现声音丢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似乎天已黑了。我感觉自己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但却绝非在自己家，空气里有很浓的药味，这使我猜想自己是在医院里。我努力睁大眼四顾，却发现这黑暗让人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这黑暗又有些怪异，似乎还有些光亮将其边缘小心翼翼的包裹了，微微透出一些金边。
我摸索着，慢慢蹭着想下床。当把脚伸入一双备好放在床前的拖鞋里时，我的腿几乎失去了应有的气力，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后就倒。所幸被一双臂膀搀扶住……
----坏了，
我想，
----我成病号了。
----我到底怎么了，这儿怎么这么黑？
这果然是病房，当听到那个清脆的声音来探望我时，我喜忧参半的问她。
她告诉我那家眼镜店与医院是连锁的，她去那里办事的时候恰好遇到我被几个人四仰八叉的抬出去，于是由着她的指引，我被送往急救室。
----急救室？等等，你把灯打开我看看。
----现在是半夜，不能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您先将就着。
----那也不会一点光亮都没有，这么摸着黑说话我觉得别扭，要不我们去过道说？
----您刚恢复，先别急着走动。
----那那那……那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做了一散瞳实验反应这么激烈还进了急救室？
----哦，您别怕，其实您只是暂时性的贫血造成晕玄，估计过段时间就会好。
----我贫血？别开玩笑了，我前段时间刚献过血，医生说我体壮如牛。
----呵呵，您大概不懂医学，我并没有骗您。
----不行，明天我就出院，对了，我在这儿待了几天？
----大概三天吧，恩，是三天！您别忙，还得观察几天……
----天！这么久！观察？我不就是贫血吗？有什么好观察的！
----呵呵，我们要对您的健康负责，所以……
----不对不对，你是眼科的，我贫血你们有什么好观察的？
----呃……因为您、因为您贫血而造成了……
----造成什么造成什么？
----呵呵，您别紧张，只是视力的迅速减退而已，以后还会恢复的。
----我要上厕所！
----呃……我帮您，这有痰盂……
----多新鲜，你不会是想让我在女士面前小便吧？
----不是不是……其实……咳……您在这里方便就行，这有痰盂，我……我可以去外面等您。
----我要上厕所！！！
----急救室……没有厕所。
----胡扯，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真的，我……您……
----你别您、您的，我听着别扭，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会找，我就不信……怪了，门在哪儿呢，怎么全是墙？你们软禁我！！！
----……
----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
吃力的走出几步后，感觉好多了，试探性的迈步越来越熟练，可以感到失去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涌入身体，渐渐的，我的眼前亮了起来，由模糊而清晰。
我看到她站在一张病床前默默注视着我，眼里似乎充满了忧虑。
惠惠来了，大呼小叫的问我什么时候醒的。
----早就醒了，
我歪过头，看着窗外。
----早醒了你还赖在这儿？你钱多了烧的！
----我乐意，管着吗你！
----喂，
她小声凑过来咬着我的耳朵，
----是不是为了和人家多呆一会儿？
----人家？哪个人家？
----就是那眼科的小护士呗，我见了，长得挺漂亮。
----我操，你怎么这么龌龊呀你，我不认识她。
----得了吧你，早听说了，就是她把你背回来的。
----真的假的？
我不禁转过头看着惠惠，一脸的吃惊没来得及收回。
----感动吧？拿什么回报呀？是不是准备以身相许呀？
----你别来劲啊，我不跟你罗嗦。对了，我到底是不是贫血？
----贫血？我觉得你都热血奔涌了，还贫血呢！
----那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医生说得观察一段时间……
----观察个屁，观察几天了还没观察出个所以然来，我看他们就是想多赚钱，等观察完了再告诉你什么毛病都没有可以走了顺便开一大把保健药品再把诊断费住院费先交了，
我越说越激动，一口气没喘匀，剧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们医务人员？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是她。
----你小情人来了，
惠惠嘀咕着使劲掐着我。我用力甩开她的手，毫不客气的问，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说过了，您大概不懂医学，但我并没有骗您。
----我是不懂，可我现在想弄明白为什么忽然要观察我，我又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贫血导致视力下降而已，这还是你说的。
----这是为了您的健康着想，因为我们要确定您究竟是否处于亚健康状态。
----好么！名堂还不少，那么多可能是亚健康的病号你们不观察，偏偏拿我开刀了。
----其他病人我们也在观察。
她一直不卑不亢的回答着我。惠惠捅了捅我，
----你对大夫说话客气点儿，好歹是人家救你回来的。
----我不管，我要出院，你赶紧去给我把手续办了，
我边说边推惠惠。
----您不能走！
----这是我的权利，我有权利不治疗……
----怎么这么快就天黑了？不对不对，是我眼睛看不见了，惠惠惠惠你在哪儿呢？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肌肉几乎僵死，一个问号闪电一般犀利的划过脑际：
----我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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酹神志率性直为，扬风武胡月雄关，冷袖舞清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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