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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ettielicharlie(水仙不开花) 整理人: fbl_007(2002-09-28 17:15:15), 站内信件 |
| 我知道。我们只是在这城市海洋游泳的鱼。尽管悲哀却没有眼泪。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孤独的。不爱的。大家都害怕伤害。越来越多的人不相信爱情。两个人在一起只是为了宣泄欲望。
遇见那个男人是在两年前。 当时，我们都很单纯。 在QQ上聊天时，我们针锋相对，毫不谦让。他常常说我强词夺理，要去状告包大人。可我说，包大人吃饭去了。过了一会，他又重复刚刚的话。于是我再说，包大人睡觉去了。他质问我，吃饭了还要睡觉，那包大人不是白拿银子不做事？要来何用？我反驳他说，吃完饭然后睡觉，乃养生之道，有何不可？他于是无话可说，发表感叹曰：既生吾何生汝？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约在新民众乐园四楼。当时因为路上塞车，我迟到了。他煞有其事地抬起手腕看了半天表，然后精确地告诉我，你迟到了五分二十一秒。我用一只手遮住半边脸，“后悔莫及”地说，我知道错了…… 下楼的时候，我搞错了上下电梯的方向。指着上来的电梯对他说，好了，我们下去吧。他有些不确定地说，是这个吗？我当时还没有会过来，肯定地说，是这啊。于是，他一个箭步飞奔下楼。等我知道自己搞错了的时候，已经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腰……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真的是无忧无虑，天真浪漫。我和他都是。 然后，我和他再次联络是在两年后。 一切都变了。 经历了那么多的爱恨是非，我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孩子。孤僻，偏执，古怪，叛逆，对这个世界完全失去希望。没有任何道德观念。 而他亦然。很小就父母离异。失去家庭的温暖，使他变得有些性格乖戾。行为出格。视作生命的女友的背叛，使他对生活更加心灰意冷。于是，他放纵。堕落。同时和四个女人保持性关系。 最近，和他见了几次面。虽然我们都极力表现自己快乐的地方。可是，我知道，我们已经和以前不同了。面对面的时候，他常常有大段大段空白的沉默。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也许是眼镜的反光。 而我，常常不自觉地发呆。看着他的脸，看着他说话的样子，看着他微笑的神情，我会想起许多。想起曾经的天真烂漫，想起往日的疼痛心伤。 我突然强烈地想要他。 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想要他。我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能够再给我爱情。这个曾经爱过我的男人。 我并不缺少爱情。在我身边，有很多很多。在电话里反复说爱我的男人。抱住我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为我穿鞋系鞋带的男人。亲吻我脚的男人。它们就像白开水一样索味而廉价。我已经厌倦。 我已经厌倦爱情。我只是觉得不安并且怕冷。很想有一双粗糙温暖的手抚摸。不管有没有爱情。我只是很孤独，想要找个灵魂相同的人来依靠。 我们都是绝望的孩子。所以带上面具。所以互相隐藏。所以互相吸引。因为寂寞。 如果天堂是幸福，请让我坠落地狱。 今天早上，蕹来找过我。 这是个循规蹈矩的男人。永远蓄着利落的寸头，手指永远修长白净，灰色或黑色的西服永远一尘不染。永远不懂得变通。永远的两点一线——上班，回家。偶尔听场音乐会。 他要我和他两个人马上注册结婚。因为我昨天跟他说分手。所以他来央求我不要离开他。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他依然是一丝不苟。永远地干干净净。我推开他的手。这个男人的任何举动都不能打动我。都不能感动我。我和他实在相差太远了。我懒惰，邋遢，房间里永远没有站着的地方。 我对他说，good-bye,baby。然后关上门，拉上窗帘，躺在床上，不去理会他的叫喊。 突然感觉头疼欲裂。想睡却无法入睡。于是我打电话约那个男人下午见面。 我们都穿着色彩明亮的衣服。因为恐惧黑暗。 因为无事可做。所以去看电影。 电影院里人少的可怜。放的是八十年代的电影。 我无趣地打了个哈欠，转过头看看他。发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有些时候，有些话，是不用多说的。 我们在黑暗中激烈地拥吻。那样用力，恨不得把对方挤进自己的身体。因为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所以每一天都是放纵的高潮。 他啃噬着我的颈部。我躺倒在电影院肮脏的长椅上。 我想，人生也许就是这样。天堂也许只是广告。我们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互相取暖。接吻作爱。我们也许该下地狱。因为无休止的欲望。 当他进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没有了眼泪。 -完- ---- 我热爱我的敌人，只要他们是智慧的； 我憎恨那些愚蠢的人，即使他们维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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