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orgetlover(Ω馨滴荦羽Ω)
整理人: qdanger(2002-12-16 17:49:58), 站内信件
|
我的小时侯/ 吵闹任性的时候/ 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 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 好象这样唱的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离开小时侯/ 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鲜的歌/ 新鲜的念头/ 任性和冲动/ 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忘记/ 还有这样的歌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那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 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美好单纯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好大/ 却看不清楚/ 好孤独
天黑的时候/ 我又想起那首歌/突然期待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好想回家去
天黑黑/ 欲落雨/ 天黑黑/ 黑黑
写多了别人的故事,却发现自己漠视了身边触手可及的感情。《天黑黑》是写给我的朋友们的,尤其是伴随着我长大的善良美丽的女孩子们。
坐我后面的女孩短发样子很像孙燕姿,尤其是一笑露出两颗兔宝宝牙的时候,高高的个子,却消瘦的像个小孩。
西西
西西是我迄今为止最后一个朋友,我却要把她放到第一个讲,没有她,我无法懂得《天黑黑》。
彼此不了解的时候,我想,她和很多人一样回避我的高傲和冷漠;直到一次偶然的交谈,她看我傻呵呵的笑,大大咧咧的说心里话,才看穿了我幼稚的心灵。
我爱上西西肯定要比她爱上我早的。我喜欢捏她的脸蛋儿——像摸厚嘟嘟的木耳菜叶子一样,很有质感。
西西的眼睛很漂亮,大,而且清澈。干净的看不出杂质,也看不出一丝忧郁。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犀利的浓眉毛,让我很是羡慕——她们总是拿我太淡的眉毛开玩笑。张爱玲的朋友炎樱说:“每一个蝴蝶都是从前的一朵花的鬼魂,回来寻找自己。”每一双眉毛都是现今一对眼睛的影子,牵绊着不肯离去——我这样以为。所以,我极爱惜自己的眉毛,舍不得修整——没有影子是件可怕的事情。
西西和我的家庭有着出奇相似的地方,这也是我们共同的语言之一。这种背景,是没有亲身经历的孩子无法体会的到的。我们都有着对家庭极大的依赖感与责任感,却从不表现出来,深深放在心底,外表独立坚强,实际却脆弱的经受不起任何打击。我们必须极爱自己。
我和西西一见如故。
真的是一见如故。我在和她成为朋友的第一天就滔滔不绝的告诉了她我全部的秘密,不为人知的我的记忆和爱恋,及生命的恐惧——在那样一双无暇的眼睛前,我实在无法隐瞒自己。这些秘密,3年的朋友不知道,6年的朋友不知道,9年的朋友也不知道。
这就是缘分吧,俗气而又神秘的缘分。
太美的时光被会考打断了。忙碌的备考,让人费心又想呕的人际关系……只有在晚自习的间隙,我才和西西站在走廊上,轻轻的唱《天黑黑 》,每一句都让我痛彻心扉。
西西跟外婆长大,她固执的认为,歌中应当是:“夏天的午后,姥姥的歌安慰我……”
这首歌就是唱给她的,那份浓的化不开的爱。
我们总是重复着一句:“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的不满足,天空好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我们克制着自己不掉下泪来;我们鼓励着彼此在这样的世界中走到底 ;我们告戒对方保持心中的那片宁静,没有欺骗,没有孤独,只有天黑黑的宁静。
西西,我将永远记得,你用毛巾给我擦头上的雨水与眼中的泪水。我蹲踞在门边,泪流满腮,无辜的像个孩子;你喃喃的劝解,纯洁的像个孩子……
Betty
记得《大明宫词》中的周迅饰演的小太平,那份骄傲,那份被溺爱的神气,那份孩童般的撒娇——我从父母那里得不到,竟然从Betty 那里满足了一下小小的虚荣心。
戏称 Betty 为我的“玻璃”。真的,有时候,她的宠爱让我惶恐,因为我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可爱之处。
她会在我的金色羽绒背心上帖我最爱的Piglet的图象;
她会让我早上打开随身听的时候发现“morning”的卡片;
她可以让我释放“野丫头”的本性,拽着她吃各种不淑女的小吃;
她会和我在很静的夜里,用一副耳机听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虽然我总是在节目开始前睡着;
她会回家前留下一盒晶莹透亮的西红柿给我;
她会在放假后让我在手机袋子里看到“放假想你可怎么办啊?”的字条;
我从来想不到,想不到付出,甚至感谢。
我脾气古怪,我喜怒无常,我粗枝大叶,我很容易厌烦……哈哈, Betty ,干吗对我这么好?
天道使然吧,我仍然在享受着。三百年之间,总有我回报的一天。
Julia
Julia 是我的老姐,朋友中我唯一当亲人般爱护的人。
在我的眼中,她是天使,她的美丽无人可比;在她面前 ,我所有的骄傲变的苍白,只有心甘情愿的去跟随。
从她的身上,你找不到浮躁,找不到狂热 ,找不到任何不成熟的东西。
9年了,我对她的友爱早已化为了热爱,打心底的热爱,可以不求回报。
曾经有一段时间的疏远,可是就当我遭受生命中不可承受之打击时,她第一个递过信来:“不要把我当陌路人。”
她像一个长者般告诉我:“你只有依靠自己——除了自己,我们又能去信赖谁呢?”
可惜我不争气,直到如今,我仍然信赖许多——包括爱情。
所以,我总是犯错,总是无力的哭泣。然而,不因为我的无可救药而放弃我,她甚至陪着我掉眼泪,试图用她的泪水让我懂得自己的脆弱,让我学会在不安全中寻找坚强。
琼瑶总是在她的小说中写:“我要找个无人的地方,舔平我的伤口。”Julia的抚慰便是这样一个美丽和平的圣地。
在别人面前,我哭,可我倔强的不说;只有在Julia身旁,我才能说出被世界抛弃的苦痛。
……
在我们心情都好的时候,走在路上,她穿着粉色的衣裙,轻轻的哼唱:“我们的爱最新鲜保留原味……”我惊讶的看着她,看她嘴角边的浅浅微笑,看她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的甜蜜表情,我恍然大悟,老姐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终于和那个一句话感动了自己的男孩子“守得云开月见明”,像花朵一样怒放爱情。
我不去问她,但我已经分享了她的快乐。
我自己傻傻的笑,似乎Julia的幸福要比我的还重要。
在这样一个我无法适应的社会中,Julia教会我如何处理女人与女人,男人与女人之间微妙暧昧的关系,以至于我可以生存下去。
谢谢你,姐。
Julia走了,用她惯有的方式,毫无预兆的去了那个明媚的叫做新西兰的国度,留下我,自己去揣摩如何坚强的长大。
无论如何,Julia,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天使。
冰冰
与Julia不同的是,我们相识还要早一年。
10年了,真的是打着长大的。或许把我们互相恶狠狠咒骂彼此的话加起来,比我和一般朋友打过的招呼还多。呵呵。
知道刘墉写的《回到老女人的身边》吗?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挪威作家Knut Hamsun将视他为怪物的老妻赶出了家门,却无法适应没有老妻批评的日子——“那个倔强的老人,倾听老妻批评他的作品,吃老妻做的食物,一天天的衰老,最后,死在老妻的怀中。”
如果冰冰看到了,她准要说:“讨厌,谁要死到你怀里?”
我们因为不同的事情争吵,甚至拳脚相加,可最终发现,没带钥匙的时候,能够敲开的,只有彼此的家门——常常只是去避难的,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抛开矫情,纯情;抛开一切小女人标志明显的东西,只有和交谈,我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对社会漠不关心,才发现自己性格中成熟的一面。
琐碎到探索频道的《木乃伊周》,百看不厌的马王堆女尸,妇女解放运动,《珍珠港》到底删去了多少“少儿不宜”的镜头……
远大至所谓“理想”的东西。
小学六年,浮躁的日子,对什么痴迷的日子,常是我们一起。我们总是闭口不提却又在永远怀念着。
我们常常互相影响着,好的和坏的。
常常从细微末节就可以表现出来:我教她横着本子写作业,她教我写只占田字格1/10大的字,分别被自己的老师骂个焦头烂额。
分开了之后,浮躁的时间不同了,痴迷的对象变化了,却还是常常有那种畅谈的冲动。我期盼着从冰冰那里得到新的灵感,新的思想——如果我会喝酒,我定会半夜兴冲冲抱着个酒瓶子砸开她的家门,约她到看不见星星的楼顶聊个通宵。
“向上帝祈祷你我的时空融合后永远持续。”——摘自冰冰的圣诞节贺卡。
----
我是游弋在月色朦胧 中的精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