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ompat()
整理人: logon(2000-03-27 01:04:2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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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书是样害人的东西，尤其是教科书，写教科书的人总是告知我们一些无关痛
痒的知识，或者恬不知耻的在上面宣扬这个世界如何美好，明天不是梦等种种。
我的第一本教科书上有篇课文，其内容我至今还能依稀记得：秋天到了，一群大
雁往南飞，一会排成个“一”字，一会排成个“人”字。在读那篇课文时，正值
秋天。于是，我开始每天注意天空的情况，希望有一群大雁能路过我家上空。整
个秋天，我在等待中渡过，我放弃了与小伙伴滚铁环抓蚂蚁的机会，我始终等待
。
结果，我没见到大雁，真失望，我开始怀疑课本的真实性。后来我从大人那得知
，
大雁从来不飞我们这里，大雁真的很大，大雁怕冷，大雁一年四季只过夏天……
种种传说使我不再对课文里的文字感兴趣，以致于至今我还未能知晓大雁究竟是
怎样的一种鸟，像鸡还是像鸭？
我不是唯一一个没弄懂大雁是什么鸟的人，向东就是另一个。
有所不同的是，我拿教科书当傻瓜，向东拿教科书当朋友。这其实并不难理
解，就像所有的俊男美女喜欢找一个比自己差的人做朋友一样。向东认为，教科
书是件绝对可以让他得到自我满足的东西。
他总是很仔细的翻看教科书的每一页，连前言和目录都不放过，他能从每一
本书中找出种种问题，甚至是目录中的页号标错，他以此为荣。我很奇怪他怎么
会不知道大雁是种什么鸟，但他总是有理由，如同有的圣人不知道怎么打鞋带那
样，他并不清楚大雁长什么样。他不愿意去弄懂那些或许一辈子也碰不上的东西
。
５
向东开着一家小酒吧，那是他家。
奇怪的是，这酒吧没有招牌，店外也没有任何修饰。
“这房子如果关着门，从外面看上去就像公共厕所…”
说这话的人是信鸽，信鸽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居无定所的。他在高中时代因
打架被学校退学，随后就去了ＰＵＢ当保安。说是保安，其实是打手。他的那些
高收入，除了吃饭，也就够他看医生的了。他一年中３０％的时间待在医院，其
他的就是工作和向东的这家酒吧了。
信鸽也并非只有见医生的命，他常常带着一个个小姐进出向东的酒吧，但令
我觉得惊奇的是，他从来不与其中的任何一个发生关系。这点着实让人佩服，要
知道，他所带来的风尘女子中，极少有姿色很差的，几乎随便拿一个捧捧就能成
为娱乐圈的一颗耀眼的小明星。而信鸽偏偏有这种置身迷雾中也能辨别方向的本
领。
“这就是‘厕所酒吧’了”信鸽又带着一个长的像天仙一样的女人来到酒吧
门前。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女人显然对酒吧的地理环境不满意。
呵呵，忘记对大家交代了。向东的吧开在一家性保健商店边上，以至于我们
时常给人叙述酒吧地址时引用一下这个特殊的地理位置。十分好记，而且异常醒
目。简直就像广告词一般。
“这玩样不错啊，改天要让你那位用用。”信鸽侧身指着保健商店里的一件
新到货品对身边的女人说。那东西的包装上赫然写着一个可笑至极的名字：“阴
茎助长裤”。
“啐！”女人对此深表恶心，一把拉着信鸽就往酒吧里钻。
酒吧里，向东还在看书，他做了老板以后也没改变那特殊的习惯，以前他看
语文数学课本，现在他看酒类词典。他看书的时候一声不吭，对于刚走进来的信
鸽，只是伸了伸手，眼睛也没有离开过书。那眼神仿佛是要把书上的印刷体全给
剥下来一般。
信鸽没有去打扰向东，而是拽着女人向我走来。
“给你介绍，这是我哥们－－夜叉。”信鸽提着他那只布满胶带的手指着我
。
毕业后，我再也没看过他胶带下的手背，也不清楚上面究竟有多少条疤痕。唯一
能感到的是，那层胶布一直在更新，仿佛越来越多，但从不见增厚。
“他叫夜叉，就是因为他经常在夜里抽抽插插…”信鸽仿佛对我的挺感兴趣
，
他这人总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通胡思乱想，然后从嘴里吐出来。在向身边女
人解释的同时，还在用那还没被斩掉的中指比划着。
我抓起手中的玻璃杯，做出一付蠢蠢欲掷的动作。玻璃杯随着我紧握手在信
鸽面前一晃而过，然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回到我的嘴边。苏打水洒了一地。
信鸽那张闭不上的嘴还在动着：“你看看你，精力过剩，又把精液撒了一地
，
不要这样浪费嘛…”他身边的女人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则一脸的无奈。
“呀，向东，你怎么有吞精的习惯呀，干吗搜集夜叉的下水呀…”整间屋子
就信鸽一个人在唠叨着。
我低头看见向东匐在地上，拿着一块抹布在擦滴在地上的苏打水，而另一手
仍捧着书，眼神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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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中有了作伴和引路的星光，即使命运注定
我要在寒夜里走过崎岖的旷野路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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