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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后母
发信人: allan_79(香烟)
整理人: boybin1983(2002-09-09 00:54:38), 站内信件
母亲死了整整七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二妹十五岁,小妹十岁。多少个孤苦伶仃的日子就这样默默度过,父亲只是拼命的挣钱供我们读书。

我理解父亲,自从母亲病逝后,他明显的沉默了,成天抽“土 炮”过日子,既当爹又当妈的一把屎一把尿把我们兄妹三人拉扯大。“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或许是因为过早失去母爱,我和二妹都比较沉默寡言。我们爱父亲,默默地爱在心中。

有段时间,我发现父亲容光焕发,精神拌擞,几次吞吞吐吐的想和我商量一件事,可又吱唔着没说出口。一天吃完晚饭后,父亲把我们兄妹三人叫到他的房间,羞红着脸,拿着一张照片对我们说:“小宇,我,我——这是王阿姨,她来当你们的后母,好么?还有一个叫楠楠的小弟弟,比妞妞小三个月。”鼓足勇气后,父亲一口气说完这些。“不!我不要!”一种莫明的屈辱迫使我大声拒绝。“小宇!”父亲的脸抽蓄着,乞求的眼光望得我心碎。“不!不要! 我们一家四口 不是生活得很好么?为什么 ?为什么 还要给我们找个没必要的后母。我们会照 顾你的,难道——”二妹哭泣着,伤心地向父亲诉 说。“好,你们先回房我再想想。”父亲 沮丧的说,满脸的失望 与 惆怅。小妹早己哭 得象个泪人,她偎依在我身上,不安地问:“大哥,怎么办?后母会对我们好么?”

几天后, 父亲 还是把王阿姨和一个小男孩领来我们家,那时,我们正在客厅看电视。“小宇,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王阿姨,这是楠楠。”父亲 摸 着楠楠的头亲切的说:“楠楠,叫呀!这是小宇大哥,这是梅梅姐姐,这是仅大你三个月的妞妞姐姐。”父亲指着我们依次给她们母子俩介绍,表情很沉重,几乎用乞求的眼光望着我们。“大哥,大姐,妞妞姐,你们好!我是楠楠。”楠楠睁大眼睛,望着一声不响的我们轻轻地说。“哼!”我愤怒地看了她们一眼,跑着离开客厅,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出客厅,泪水就止不住的流。王阿姨就是我的后母,从今以后,她们就要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如果她不是我的后母,仅仅只是王阿姨的话,我一定会对她很好很热 情的,因为她实在不让人讨厌,甜甜的笑,端庄,贤惠,那个小男孩也是个计人喜欢 的小机灵,并且,我也不是一个没礼貌的人,只是,只是我不能接受不能容忍有一个后母。我开始恨父亲,是他坏,是他带来 她们来的,是他——我也恨后母,恨小弟。

第二天,二妹不声不响的把 东西搬到学校,只留不一张字条。她初三了,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为了学习,她只有离开这个 家。我和小妹天天我行我素,从来不和她们说一句话,饭照吃,觉照睡,话就 是不讲。我读高二,时间也挺紧的,白天忙 着上课、写作 业,没多余的时间糊思乱想。晚上,一躺在床上,我就孤枕难眠,想念逝去的母亲,也想这个新组成的家。后母对我的 小妹都 很好,很关心,并常 常 托人带东西给在学校的二妹,只是,我们不领她的情,在排斥她。

后母、小弟是多余的人,我们兄妹三人一直回避她们,同时,也恨父亲。过去欢快的气氛早己不复存在,吃完饭,我就回房间看书,小妹也把自己 锁在房间。有几次,我看到后母在橱 房偷偷的抹泪,她依旧什么也没说,我说话 ,她就在三旁默默地听;我换下的衣服,她就默 默地拿去洗;起风了,她就会摸着夜色(不开灯,怕影响我们)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关好窗户,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我的房间。几个星期 下来,后母明显的苍老了,父亲 也变得更加沉默 ,常 常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抽闷烟,茫然的 望着我们紧闭的房门。

假期开始 了,二妹从学校回家后,又忙着打点行装。后母呆呆的站在二妹的房间门口,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问:“梅梅,你要到哪儿去?”“我?我?我去度假。”二妹头也不回,生硬的说。“去哪儿度假,你爸知道么?东西够不够?”后母担心却又体贴地询问,“谢谢!我己经不需要别人照 顾了!”二妹语带双关,后母红着眼眶,轻轻地咬着嘴唇,摇摇头慢慢地走回房间。二妹只给父亲留了张字条,又走了。

二妹没有和 家里的任何人商量就报考中专,其实,她完全有考大学的潜力。过了半个多月,分数知道了,二妹的分数 比重点中专还 高10分,学校通知她第二天就去县医院体检 .当天晚上,二妹就赶回来了,她不仅脸晒得黑乎乎的,而且更加沉默寡言 .后来,我才知道,二妹根本不是去度假,而是跟同学去打短工。

晚餐很丰盛,后母特意买了瓶我们都 爱喝的葡萄酒,看得出来,她很高兴,父亲刀很高兴。饭后,后母慈爱地对二妹说:“梅 梅,明天我陪你去医院体检。”“不必要!我自己可以去。”二妹依然无动于终,连眼皮都 不抬一下。“阿梅,你怎么 可以这样对你 妈说话。”父亲红润的脸气得变成猪肝色。“她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有什么 必要这样 假惺惺的”二妹不甘示弱地反驳。“啪!”亲脆的一声,二妹的脸上己经深深地烙上五个手指印,“你给我滚!”父亲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叫。“你打!你 打呀!”倔强的二妹始终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心里 ,更恨那不必要的后母。

日子就这样在经意和不经意中飞逝,还有一天,二妹就要去杭州读书。后母把几套崭新的衣服,裙子悄悄地放在二妹整理好的包里。这是后母用自己的工资 给二妹买的。在吃饭时,小弟把前次县美术比赛一等奖的奖品____一大盒美 丽的画笔也偷偷 塞到二妹的行旅包里,还有几包话梅。那一夜,全家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东方泛白,我和小妹就起床,准备送二妹去车站,没想到后母起得更早,她己经把早餐准备好了。我们糊乱的吃了些饭就准备走, 父亲刚好走出房门。“爸,我走了,你多保重!”二妹微笑着对父亲说,然后就转身走了。“阿梅,等 等,我送送你。”父亲急切地说。“随便!‘’二妹调皮地望着父亲。后母悄悄地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碗,默默地望 着我们,小弟早己经起床了,他靠在楼梯口,眼眶红红的。

“爸爸,大哥,小妹,你们回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放心好 啦!”在车上,二妹控制着就要淌滴的泪珠装出一副很不在乎,很开心的样子。其实,这比哭更让人心碎。“二妹,祝你一路顺风!”我形容不出当时的 心情,是既激动又难过,既开心又悲哀。“姐,到学校后可要常 来信哟!我会天天想你的 ,想你一万遍!”小妹噙着泪娇嗔地说,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父亲 千叮嘱万吩咐时汽车终于开动了,二妹扒在窗口,使劲的向我们挥手,“再见!再见!”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她泪流满 眶。我们父子三人,站在渐渐走散的人群中,手依旧用力的挥着,泪水止不住的流落。

回到家,后母己经把饭菜准备好了,正等 我们回来吃饭。我意外的发现,小弟和后母的眼睛都 红肿红肿的,明显是痛哭了一场 ,难道——?

新的学期开始了,我己经升入高三了,学习更加紧张,都在为“黑色的七月”拼搏。家里渐渐的有了几 许生气,小弟甜甜 的童音时常 回荡在小屋上空,“天地间走来个小小的我,小小的我——”小弟唱得可好了,这首歌是他获“县歌手大赛”儿童组第一名的曲目。他的嗓音甜 润、纯正,就像山间淙淙流淌的山泉水声。后母每个晚上都 给我煮 夜宵,而且花样翻新,味正、色香,。她总是把夜宵端到我的书桌上,低声说:“小宇,趁热吃吧!”然后轻轻的退出门外,把门关上,我心里感 激她,可我还是接受不了她我的后母。

“哥,我讨厌小弟,他总是在同学面前叫我妞妞姐,我说不是,他就说是,烦死了,你去教 训他,好不好?”小 妹娇娇地向我告状。“小妹,小弟要叫就让他叫,反正不会怎么样的,”我笑嘻嘻的对小妹说“你是不是考试比他差?是不是?”“唔!就少一分,有什么 了不起的,下次一定超过他。你教 训教训他嘛!”小妹撒起娇 来可不好对付。“好,好,好,哥哥答应你。”哥哥万岁!“小妹高兴得连蹦带跳。”妞妞姐,有什么事这么开心呢?“不知何时,小弟己经出现在我们眼前,”大哥,上!“小妹 向我眨 眨眼。我无动于衷地站着,这么可爱的小弟,怎么舍得揍,”小妹,算了,小弟不是故意的。“我劝着小妹。”妞妞姐,什么事呀!“小弟一头雾水,不知我们在讲些什么 .”叫 ,叫,叫,我让你再叫。“小妹怒气冲冲的猛推了小弟一下,小弟猛的撞到桌子,桌子上的一串玻璃风铃摔下来全碎了。我来不及去扶小弟,他己经摔在地上,手指被 玻璃割出血。”赔!你赔我风铃 .“小妹大哭起来,这串风铃 是二妹去学校前送给小妹的礼物,她一直舍不得挂。我正想扶小弟起来,父亲和后母己经站在房里。”怎么回事?“父亲用惊讶的目光盯着我问,”唔——“我刚想说,小妹哭泣着大叫:”他把我的风铃摔碎了,他坏,他可恶!“”不是我先动手的,是妞妞姐先推我,我才把风铃打碎的。“小弟面红耳赤地争辩着,”楠楠还不快给小姐姐道歉。“后母严历的望着小弟。”妈!是妞妞姐先推我的,不信,你可 以问大哥哥,他亲眼看见的。“小弟哭 着说,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诚挚的望 着我。望 着两个哭 得泪人似的孩子,我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刀绞般痛苦。”楠楠,你向小姐姐道歉!“后母大声的责骂着,她的心一定在淌血。我知道 ,我不该,不该 撒谎,可我——”小姐姐,对不起!刚才我错 了。“小弟抽泣着说,望 着小弟流血的手指,望 着他委屈可怜的样子,我终于忍 不住,猛的跑回房间,关上门,靠在门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我伤害了一颗纯真、善良的心,我好残忍,小弟,对不起!

第二天,后母特意上街买了一串精美的风铃给小妹,并且安慰她,直到小妹落出笑为止。“妈妈,你也给我买一串风铃,好么?我喜欢听风铃的声音。”小弟哀求后母,然而后母却只是淡淡的对小弟说:“小明,听话,妈以后再给你买。”以后凡是有风的日子,小弟总是站在小妹的房前,看风铃碰撞着,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响应,眼神中包含着多少的羡慕和期待。

对我,小弟不再那么热情,他避开我,甚至用仇视的目光看我。小屋仅有的一丝生气又消失了。后母依然天天如故,每晚准时给我煮夜宵,说的依然是那句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小宇,趁热吃了吧!”,说完就退出房间,关上门,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复习。

我和小妹偷偷的商量好,以后不准再欺负小弟,并且要好好待他,希望他能原谅我们。小妹很听话(上次的事她觉得好抱歉),她和小弟一起写作业,一起讨论问题,一起唱歌、画画,一起听风铃清脆的鸣响应。家里,时常回荡着他们银铃般的笑声。

二妹的信终于寄回来了,是写给我的,并叫我代她向全家人问好,全家人,当然包括后母、小弟。信中提到处她临行前的那件事,她说“那天,在汽车的马达声鸣响以前,我突然看见后母躲在站台的柱子后,偷偷的望着我,她一手拭着泪,一手向我挥动着。还有小弟也来了,小家伙爬到栏杆上,哭泣着给我挥手,这一切,我都看见了,我好感动,汽车启动后,我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大哥,我们一直都错怪后母和小弟了,她对我们是真心真意的。我原以为,这一生再也得不到母爱,然而后母的深情和宽容让我感到羞愧,感到内疚——哥,我,我好想哭,或许只有泪水才能使我有所宽慰,我曾经多少次伤害她的心,多少次当面欺负小弟,可她们对我,依然无怨无悔。哥,代我向后母还有小弟问好,告诉他们我想念他们,祝他们快乐!——”读完二妹的信,泪水已经浸湿了我的胸襟。

我把二妹的信在吃饭的时给大家念了,后母听后,悄悄的起身去厨房,我看见她一转身就流下了泪水,她好感动、好开心。“大哥,我可以给大姐姐写信么?”小弟闪着泪花的双眼直直的望着我,乞求着。“能呀,你大姐姐盼着你的信呢。”我笑着对他说。“哦,哦,我可以给大姐姐写信了。”小弟乐得直叫。“大姐姐真好!”望着小弟那纯真的确笑容,我的心空特别的晴朗。爸爸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二妹回来 时,我已经高考结束,那天,我们全家人都到车站接她。汽车来了一辆又走了一辆,找了半天连影子也没看见。小妹开始埋怨了“这大姐真讨厌,这么难等,我想接代外国元首也只有这么耐心吧!”“大姐,大姐在那!”小弟又叫又跳的向前跑去,待我们走前去时,小弟已经分担了一个大包。“我回来了!”二妹对着阔别半年的小城大呼小叫。一路上,她兴致勃勃的讲述沿途见闻,笑得我们合不拢嘴。

一进家门,卸下行礼,二妹就把杭州买回来的特产____耦粉、核桃糖——给父亲和后母,送我一本贾平凹的《废都》和日记本,小妹的礼物是一套漂亮的裙子,小弟则捧着风铃和一大堆书画原料乐得直叫:“我有一个好姐姐!”“不!你有两个好姐姐!”小妹大声纠到着,惹得我们全家哄堂大笑,欢乐的笑声洋溢在小屋的每一个角落。窗外的那盆万年青苍翠欲滴,吊吊兰红得娇艳可爱,连窗外的白桦树也长得更精神。

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相处着,我和二妹常帮后母做事,父亲乐得眉开眼笑。“小宇,梅梅,你们为什么不叫她娘,她好渴望有那么一天。”父亲诚恳地说。“爸,不是我们不叫,只是叫不出口,觉得——”。二妹难为情地说:“我也是”。我找不到任何不叫的理由,只是叫不出口。“算了,只要你们能接受她,理解她内心的苦衷,她已经很宽慰了。她丈夫是病死的,为了治病,把所有家当全卖了,然而,人还是去了,只留下她们母子俩。那时候,小明才五岁。为了生活,她什么苦都吃,只为了不离开小明。有许多人给她介绍对象,条件都不错,可对方要她把小明送走,一听到这个条件她就拒绝了,一直孤苦伶仃的过日子。我认识她在两年前的一个冬天——”父亲把他和后母相识、相知、相爱的经历告诉 我们,正因为她太善良太好,父亲唯一这次没和我们商量就和她到街道办了结婚证,并让她的回家,听完了这个性传奇般的罗曼史,我完全理解了后母的用心良苦。她只是希望我们能够接纳她们母子俩,只是希望我们兄妹能个象样的家。

通知书已经来了,我考取了北方的一所重点大学,过几天就要去学校报到。这些天家里都忙着为我准备行囊。小妹已经把送我的礼物准备好,小弟则正忙着准备。那天吃过晚饭时,小弟子一直没回来,我生怕他出事就到街上找。在街道拐弯处,我看见小弟正提着一串紫色的玻璃风铃,哼着小曲,兴高彩烈的小跑着。“小弟___快回家吃饭!” 我大声叫他的。“哦,我来也!”小弟边应着边加快脚步向我跑来。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摩托车从转弯处猛冲过来,只听见“啊____”的一声大叫,小弟已经躺在血泊之中,紫色的风铃碎片撒了一地。“小弟!小弟____”我哭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我疯狂地大叫,伏在小弟身上,握着他沾满鲜血的小手哭泣着,泪水、鲜血染红了我的胸襟。仅仅一瞬间,这个世界好象改变了。父亲痛苦的流泪,后母晕倒了,二妹、小妹扑在我的怀里,扯着我的衣服痛哭。

救护车把小弟送去医院急救,那个造事司机和我们全家都焦急地等在急救室外。小妹哭着喃喃自语:“小弟一定会好起的,小弟一定会没事的。上帝保佑,上帝保佑!”我默默地站在窗前,任凭泪水流淌,脑海里一片空白。小弟是为了送我一串风铃,一串紫色的玻璃风铃而遭到不测的。他是为了送我礼物,他是为了我为了我为了我——那该死的礼物。他的笑,他的歌声回荡着。小弟,你不会走吧,小弟,你不会不辞而别吧,大哥,大姐,小姐姐,还有爸爸,妈妈都不能没有你,你是坚强的,对么?你会挺过来的,是么?你要坚强,小弟,我们爱你!

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仿佛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寒冬,小弟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怎么样?”大家焦急地问。“我们已经尽力了,对不起来!请你们为他准备后事吧!”医生还没说完,后母又一次晕倒了。“哇”的一声,二妹,小妹都扑到小弟身上大哭。我的心尤如刀绞般痛苦,泪水一次又一次止不住的流,头脑空白一遍,茫茫然不知所措。父亲痛苦地摇摇头,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窗外的白桦树“哗哗”的呜咽着,它们也在为一个小生灵的逝去而哭泣。“小弟,你不能走呀,小姐姐要你作伴,你不是说过要唱《雨花石》给我听么?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不能走呀”小妹哭泣着说,还没说完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泪 ,痛苦的泪,你尽情的流,如果小弟可以回来,我宁愿流尽一生的泪水。眼睛,难道是永远不能欲合的伤口么?

办完小弟的后事,我和二妹一起回学校。离别的月台,挤满了送行的人群,默默 地踏上那趟北去的列车,怎么寻找,拥护的人群中再也找不到小弟的跳跃的身影。望着憔悴的后母,她红肿的眼睛又湿润了。父亲和小妹也只是默默地挥着手,没有言语。列车的马达声响起来了,我的心一阵又一阵悸动。“妈,你多保重!”这句埋在心里很久的话,很平常 的一句话,在车启动之前,我终于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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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世外寻你 这天终可碰到你 如梦见像忘记 这种感觉美不美
弥漫了烟气 面前看不清的你 未能看穿的天机 悲中乍喜

无论那样神秘 每一生都会等你 谁是你或忘记 信必总有再会期
延续这福气 在来生都依恋你 一剎细腻 来延续晨曦

再生 再死 记天 载地 缘灭缘又起 固中诡秘
或会喜中乍悲 随一个又一个传奇 相拥至死
醉生 醉死 某天 某地 缘灭缘又起 这刻跟你
不准忘记 泪儿收起 不想惊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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