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ubivssubi(流氓无产阶级)
整理人: awinwan(2002-08-28 14:20:3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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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归来的人 （2）
国难狗仗势，家贫鼠欺人。——黑暗骑士 010308
每天夜里回到家，等待我的总会是那道破旧的木门，一把在外头挂着的铁锁，和一团漆黑的老宅屋。在失踪以前，偶然小猫也会跑过来迎接我的归来，在脚边穿来擦去。虽然高堂尚健，兄弟和睦，可每当看到这个小动物的亲热劲，内心的孤独便会涌上心头，因此对它竟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我在同情小猫孤独的命运的同时，也在惜怜着自已命运的孤独，觉得在这点上人和猫也有着相同之处。
老屋好象是五十年代建的吧，半砖半泥，有木楼隔子，小时候几兄弟就住在上面，冬冷夏热，十分照顾。经过了多次的修整，老屋换了两堵墙，一条砖砌柱子，和一条横梁。拾漏过数次，但大雨到来时，还是有小漏。父亲也显老了，还是不让他几十岁人在上头跑来跑去的为妙，而我天生畏高，这种事我肯定不想干，反正影响不大，也就得过且过了。
老宅三分之一是大伯的，三分之一是老爸的，而另外的三分之一是在南宁安居的五叔的，不过他在很久前就送给了我爸，近年来有收回的意思。到目前为止仍全部为我家一户人使用。对此三伯三伯母很是眼红，而相当富有的堂大嫂也对此梗梗于怀。大伯母也说过要拿去出租，但因为奶奶以前长住在老屋，大伯不同意，因此也只是说说而已。想来也是，都快借用别人一辈子的了，还是不能物归原主，老爸也真是失败，不过看来我是他的接班人不假，并且有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爸在对面弄了一块二十来平方的小地块，又从养育六奶奶那儿得到了不足二十平方的另一块地，九三年时各盖了两层。大哥大嫂和两老各用对面屋的上下楼，二哥二嫂使用另一间屋子，我则在毕业后和老奶奶留守旧屋。父母提过几次要和我换房，我都一一严厉拒绝。母亲担心我因住的地方太差而很难有女人肯和我好，我说难道换了房间我就不穷了吗？穷就穷嘛，还怕人家知道不成？看到我态度坚决，他们也就不再提此事了。
白天我们一家人都会在这进进出出，而晚上，奶奶去后则是我一个人独占着这个大房子。当然，在猫不勤快的日子里，屋子里还有四处做运动和唱歌的老鼠们，有时候觉得它们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因为它们不管我如何乱蹬床板，苦学猫叫，它们仍旧不减声威。（连老鼠都不买我的帐，可见一斑）因此在处于写作状态的当时，我写下开头的那两句。
每天睡觉前伸手出外面，用锁头锁住门，以便母亲早上起来自已可以开。这种独特的反锁在失业的日子里特别让人郁闷，觉得是什么东西逼着自已失去某种自由，而执行它的人却是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为之的自已。
每当我看到漂亮流口水的时候，我就想到我住的地这间屋子，我知道它并不缺少女主人，因为我不是这个屋子的男主人，清算一下自已的财产，也许这个世界真正属于我的只能是自已吧，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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